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书莞尔,道:“小安,我跑这么远替你摘了灵芝,是给你补身子用的。”

得,这话说了,便是挑明了心意,安戈也莫敢再有变卖的想法。

该死的臭猴子!

方羿看了眼如沐春风的封若书,又看了眼心事重重的霍邦,道:“看样子,你们是拿下红赛城了?”

霍邦铁青着一张脸,半情愿半不情愿回道:“嗯,大获全胜。”

说着胜利的恭贺之语,那表情,却跟吃了败仗一样臭。

是了。封若书如约攻下城池,背水一战拿下大成就,他霍邦,可得一个人面对那张沉甸甸的军令状了。

攻下红赛之后,方羿即刻迁了十万兵马过去,以防蛮疆杀回马枪。

“禀将军,红赛一战,蛮疆军伤亡过万,我军俘获战马两千匹,精良兵器八千,城中粮草十万石。”

“禀将军,守将摩屠在红赛南处的山洼大败,身中我军三箭,虽在最后关头逃脱,但也重伤难愈,短期之内,不能再战。”

“禀将军,此战俘获战俘三千有余,已交与张义将军旗下,待收关调整之后,再上报将军。”

一时之间,捷报连连。

方羿给战报又添了许多笔,交与信官,飞马传回华泱。待战后之事安排得差不多了,方羿似想到什么,叫来一名勤务兵,问:

“霍邦呢?”

那士兵谨小慎微地抬头,两手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欲言又止。“......回将军,霍先锋他......他,在军师的营房。”

方羿早预料到他会去找封若书,只是好奇这张军令状的渊源,会以何种方式终结,“我知道他在那儿,我问的是,他去军师那里,做什么?”

士兵胆小地抿了抿唇,缩回脖子,生怕说错半句,“那个,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将军,将军想知道的话,或许......或许可以亲自去看看。”

方羿听了这话,更是好奇了——霍邦究竟做了什么,让这小兵怕成这样?

“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

他慢悠悠起身,也不打算为难这胆怯惧事的士兵,“罢了,我亲自去一趟,你先退了罢。”

方羿委实想去一探究竟。不过他绕过重重军帐,到封若书所住之处时,却发现,安戈正偷窥得起劲。

作者有话要说:

方羿:你怎么不学好,老是偷窥人家!

安戈:那......我给你让个位置?

方羿:好。

第73章负荆请罪(三)

十月的红赛城是蛮疆最美的地方,高悬了一个月的苍青色天空,终于耐不住空寂,降下初雪。

驱走蛮疆军之后,方羿便带军挺近红赛城,住进了蛮疆建造完善的营房,石砖堆砌的建筑很是结实,比之前单张布料盖的营帐抗寒得多。

只是屋中尚暖,有的人,却偏偏跑到了屋外,光膀赤身,徒徒让冰凉的白雪落到身上。

“霍先锋?!”

封若书开门吓了一跳,他手里拿着一柄白底墨竹画的纸伞,还未撑开。本想出去看看雪景,谁想推开门便撞见这人。身长八尺遮挡头上白日,不穿上衣不说,还背了一根手臂粗细的藤条。乌黑的发间已有一层积雪,看来站了不止一时半会儿。

“你怎的来了?”

霍邦的眉毛微敛,眼神很是诚恳,似乎在做一件神圣不可玷污的事。他弹了弹裤子上的积雪,半跪,抱拳,诚然道:

“霍邦此行,是来请罪的。”

现在的雪并不大,细细碎碎的,宛如被吹散的白盐。从半空飘飘然落下。贴到裸/露在外的炽热的肌理,瞬间便没了影儿。时间久了,才聚成水珠,然后随着霍邦线条饱满的肌rou滑下。他似是不觉得冷,能冻穿三尺地的雪落在身上也没什么反应。

怪不得那士兵不敢说,这在军中备受尊崇的霍先锋,居然自甘屈膝对之前百般蔑视的封若书低声下气,这场景,任谁看了也觉得惊奇。

“请罪?”封若书想了想,又问,“你是指军令状?”

霍邦颔首,坦然道:“我说过,若你真三日之内攻下红赛,我这条命,任由你处置。”

封若书明白了他的来意,长长哦了一声,收了准备撑伞的手,似是打算兴师问罪,道:“你还算敢作敢为。”

霍邦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脊背挺得笔直,“我霍邦向来言出必行。这条命,你拿去。若是你觉得血腥下不去手,找个红差(刽子手)来也行。要是吭半点声,我就不姓霍。”

霍邦这人是典型的“馒头”,心里装不下东西,表里如一。外貌刚正,心也刚正。

封若书见他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中平滑如镜,淡然道:“你这命于我而言,不值钱。”

霍邦眉头微锁,俊朗的眉间因此挤出一个浅浅的“川”字。

他道:“我的命是不值钱,但也并非无用。再不济,也能解你心头之恨。我之前对你恶语相向,让你在众目睽睽下不来台。你是个书香世家的公子,讲究颜面,想必自小没受过这么大折辱。我如今辱了你,你心里记恨我,应该的。”

封若书微微偏头,笑道:“在霍先锋心中,本军师的气量便这么小?况且......我十九岁考取功名便一直担任国师,庙堂里什么风浪没见过?说实话,朝堂百官气人的手段可不比你低,唇枪舌剑之下我尚且能安然走到今日,霍先锋的功底,还没到让我必须挂在心上的水准。”

霍邦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军师的意思是......不想杀我?”

封若书纠正道:“是费不着。”

霍邦百思不得其解,闷着脑袋想了想,十分客观地给出建议:“那抽军杖也行,八十还是一百?或者我今儿背的这根藤条也不错,你尽管抽,我绝不还手。”

封若书似乎被他说动,抬头琢磨了半晌,道:“的确,军令状上是说了任我处置。既然现在你赌输了,不罚些什么,总归难以服众。”

霍邦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这人讲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输了就是输了,若是什么都不罚姑且过去,他心里便会长一个石头疙瘩,日夜不能安宁。

封若书的眼眸阖了一半,如扇的睫羽遮住了些许眸色,稍稍一想,有了主意。

“那便罚你......今晚替我挡酒。”

霍邦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什么?”

封若书耸了耸肩,解释道:“我们攻城的胜讯传遍三军,将军晚上铁定要办庆功酒,我酒量浅,你替我挡了。”

霍邦心中恍若滚了千层波浪,诧异万分地看着眼前眉目含笑的蓝衣人,“你......你,就仅此而已?!”

封若书一手拿着伞柄,一手握着伞身,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吃酒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万一度量没拿准,醉态毕露,可会让旁人嘲笑许久。”

语罢,他从霍邦身侧经过,撑伞遮过头顶,“好了,红赛初雪,我要去城楼上看看景色,便不耽误霍先锋的时间了。”

水蓝的身影愈行愈远。

霍邦原地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