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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玩两天,岂知你早已卷得如此之深!为何不早告诉我?”她冷冷回:“我不告诉你,大人不也都知道了。”“那位祁公子你道是什么人?”“什么人?”纪理不答,眼神严峻。祁公子便是那位为唐糖书写蓝皮信的大人物了,纪二当真无孔不入。“我是不是碍着大人什么事了?”纪理冷眼望她,并不欲说假话:“没有。”可他也一点不想告诉唐糖,她不仅不曾碍事,还帮了许多他绝不愿她插手之忙。“那你管我做甚?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一无所有,他本犯不着来害我。只要我能为他所用,他反过还愿帮我,买卖的事情,向来再公平不过。”“哼,你哪算什么买卖。”“我记得明明白白与大人说过的,世上就有我这么一种执迷不悟的人,大人若觉得害怕,那便离得越远越好。不论你不屑一顾还是苦口婆心,我却是不会悔改的。”纪二鄙夷之极:“他哪里好,值得你这个样子?”唐糖咬牙:“他哪里好?纪二,他若知道今夜这间屋子里的事,先替我把你撕了,绝无二话!”纪理亦不示弱:“哼,他若知你赔了性命干的那些事,最想撕的应该是你。”唐糖摔门而出,没再回眼看纪二的脸。虽然他仿佛在唤:“你回来。”**清晨唐糖醒得极早,因为面上□□的,伸手一摸,一只猫爪耷在她脸上,茸茸肥球窝在她脖子里酣睡,闷得她几乎窒息。她和衣伏在客房的榻上,身上窝了只二呆。虽说昨夜翻了脸,她仍惦记纪二伤势,不会占她便宜时没来得及裂,后来被她气裂了罢?唐糖急匆匆开门出屋,转去纪二屋子,里头却是空无一人。二呆本来被她吵醒,窝在她臂上同去,一看到纪理的榻,自顾自跳去上嗅一嗅,懒家伙贪图舒服,竟是伏在榻尾睡起回笼觉来。糖糖再出屋子,迎头却撞上了门前经过的那个人……纪二一张脸依旧黑沉,一把扶稳了她:“早。”“大人伤好了?还出了门?”“我说了今日要去晋云山。”唐糖狐疑望他:“大人仿佛是从外头方归?”“没有。”唐糖伸手替他掸一掸前胸:“可是大人的蓝袍上已然沾了灰。”“哼。”已然隔了一夜,此人好像还在气头上。直到这会儿唐糖还是没想透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等贼喊捉贼的高端本事,她怕是这辈子都学不到他一分皮毛。回想昨夜之事,道理说去天边,黑脸之人好像也当是唐糖罢?结果他倒像吃了多大亏似的,一张臭脸摆到现在。纪二昨夜那等暴怒,当真只是因她卷在此案之中过深之故?水深水浅,难道不是淌过之人才最清楚?唐糖心底终究存一分疑,想起昨夜种下的因,既然种了,不若探一个水落石出也好。“二哥哥玩笑大了,这等天凉如何还穿得薄衫,你的身子又不比平常!”唐糖假意亲近,拽过那只蓝袖口就往上捋,急急凝神去探……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总算幸福过大纲菌:这点出息☆、五层皮纪二小臂那段肌肤……啧啧,端得是细白如瓷,唐糖生怕有假,探指往上狠挠了一下。那白瓷之上,立时起了一道长长的红抓痕,竟是真的。唐糖不知道自己是以甚样的心情挠上去的,挠完怔了半刻,心中始终有些无可言明的失落,痴了一般,又去撩他另一只袖子。照旧还是白瓷一截,很晃眼。“唐小姐可曾看够?”唐糖这才回过神:“我……”纪理扫一眼自己臂上那道划痕:“你这是嫌我伤好太快,又补刀来了?”“不是。”纪理狠狠将他袖子一抽而回:“哼,眼都望直了,一早上嘘寒问暖,还口口声声对我别无情意?这会儿是大白天,待为夫伤愈,由得你从头至尾瞧个遍可好?”“啐,原来大人还有尾巴的?”他不理她的贫嘴,只一味盯着她有些微肿的唇:“睡得好么?”唐糖登时面色飞红,心慌将脑袋一低,却为那只胳膊一搂,懵头懵脑撞入了纪二怀中。“夜里可曾想我?”唐糖脑袋抵了抵,抵不开,只好恨恨呸了口:“大人不是被我气到不行,方才脑袋还冒着烟,如何一会儿又忘记了?”纪理揉一把唐糖头发,重又气呼呼的:“亏你还知道。”这语气之幽怨,唐糖简直不可忍。却听见阿步来报:“您前天从京城带回的少奶奶鞋码,晨间小的已然送去了,不过您大前天离遂州时交代的……”阿步习惯了纪二一人在家,压根忘了唐糖前夜是宿在宅子里的,见二爷正搂着媳妇,骤然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小……小的知错,小的过会儿再来。”唐糖身子僵了僵,却不得动弹:“这么说,您三天里往京城打了一个来回?为的什么?”阿步好死不死探个脑袋回来:“少奶奶,您回回画来的花瓶,二爷都一张一张珍藏得很好,此番信只有十二个字,小的瞥见也怪担心的,莫说二爷了。”纪理怒喝:“林步清!”阿步缩脑袋走了。“大人?”在这世间了无牵挂,一意孤行又算什么呢……无害于人就好了。即便昨夜被他怒斥,唐糖依旧觉得理全在自己这头,她横竖又不碍着别人,小命一条,这世上还有哪个在乎?现在乍听之下,细算纪二这三天,怕是眼都未曾踏实合过一回罢?唐糖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急欲看着他问上一句。纪理却将她搂得更紧,还死摁着她的脑袋,坚决不让她抬一抬。唐糖一亏心,便红了眼眶:“大人您小心伤口……”此时阿步又在外小声禀,外头车马皆已备好。纪理这才轻轻放开唐糖,敛了神色吩咐:“收拾上路。林步清,你将那一箱梅酒全数带在路上。”阿步伸头张望一眼,不搂了?他挠挠头:“整箱?不就去一天……哦,少奶奶爱喝,小的这就去取。”纪理在其后更正:“是我爱喝,半刻不愿离。”唐糖想起昨夜,忐忑得心直扑腾,他待自己怎样是一回事,自投罗网却是另一回事了。“我恐怕不能出去玩,那头的事情撂了一半不管,宝二爷也许不得要领。我不是担心裘大人,但就怕他搞砸……大人?”她字斟句酌,悄眼看他一脸正经,竟很怕他忽又生了气。幸好纪二沉默半天,只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