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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可巡夜本就是他们的职责,一场误会而已,五城兵马司和京营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损失,对么?”宋御史微笑道:“若说惧内畏妻朝廷也要干涉,那咱们可要忙得受不了了。有个关于官员惧内的笑话诸位听说过么?一推官新上任,该升堂的时候惹怒了婆娘,被婆娘罚跪,下属们只管傻等着,上司只管出不来。好容易婆娘发了话,暂时饶了推官,推官面上无光,强自排遣,当即察考下属惧内或不惧内,命令惧内的往东站,不惧内的往西站,结果十成之中倒有八-九成站到了东边,西边的不过廖廖数人而已。且西边的人不是鳏夫,便是未婚,还有一个人仓惶失措,一会儿走到东边,一会儿走到西边,行站不住,拿不定主意……”“这是为何?”好几名官员心中好奇,忍不住出言询问。宋御史一乐,“原来那人不只怕老婆,还怕小老婆,所以他犹豫来犹豫去,不知自己该站到哪边。”众人颇觉好笑,“宋御史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宋御史笑道:“方才我便说了,这是个笑话。”众人这么一笑,气氛便没有方才那般严肃了。仇御史着急,大声的道:“就算世上的男子全都惧内,做妻子的殴打丈夫,致使做官的丈夫脸上挂彩,也需严惩!律例规定:凡妻殴夫者,但殴即坐。这位诚勇伯夫人应该坐牢了!”宋御史精通律例,哈哈一笑,“妻殴夫者,须夫自告乃坐。若诚勇伯追究,诚勇伯夫人可立即入罪;但若诚勇伯不追究,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仇御史脸黑得如锅底一般。京营指挥使铁大成道:“若以当晚的情形来看,张大将军在他的府邸之中燃火把游园,不光惊动了京营和五城兵马司,住在附近的百姓也深受其害。百姓以为附近失火,大人惊慌失措,幼童哭闹不休,其状甚为凄惨。”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勆终于开了口,“铁指挥使向来严谨,想必铁指挥使这话不是空xue来风,必有证据。受惊的百姓共有多少家,铁指挥使应该有记录吧?劳烦将记录交给我,我自会命人一家一家安抚赔偿。”“这个……”铁指挥使面有难色。“放心,我不会打击报复这些百姓的。”张勆道。众人纷给打哈哈,“张大将军怎会报复这些百姓?况且众目睽睽,张大将军若如此行事,平白落人口实。张大将军绝不会打击报复,铁指挥使把受惊的人家一一列出来吧。”铁指挥使眸中狼狈之色一闪而过,“好,稍后我命人整理清楚,交给张大将军。”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根本没有记录,我到哪里给你偷一个?大不了之后我说记录已经不慎烧毁,你们又能奈我何。“有劳。”张勆客气的道。铁指挥使干笑几声,“哪里,哪里。”他很有眼色的不再提什么惊扰到了百姓之类的话了。仇御史支持认为诚勇伯夫人已经违反律法,徐首辅和叶次辅商量了下,命人把诚勇伯也请了过来。诚勇伯进来之后满脸是笑,“见笑见笑,下官家里的葡萄架倒了,把脸刮伤了。下官本就生得丑陋,脸上这一挂采更是难看的很。诸位大人请暂时将就将就,若实在不爱看,转过头不瞧我也就是了。”诚勇伯满脸笑,说话又识趣,众人便是不大认识的也对他生出好感,也没什么人真的笑话他。徐首辅温声问道:“听说伯爷您被尊夫人打伤了?”诚勇伯怫然道:“这哪里是打伤?分明是葡萄架翻了,不小心刮上的。诸位大人,莫说我这不是内人打伤的,即便是,那又如何?夫妻之间打打闹闹是常事,又碍着旁人什么了?”宋御史忙问道:“伯爷,您不打算状告诚勇伯夫人殴打您吧?”诚勇伯怒,“我和我夫人是从小的夫妻,数十年来恩恩爱爱,夫人怎会殴打我?净是胡说八道!”仇御史生气,“伯爷,咱们说话可要凭良心,不可瞒心昧己,硬充好汉,须知欺人即是欺天。伯爷,下官再问您一遍,您这伤真不是左夫人打的么?”诚勇伯怒目瞪他,“是又如何?我和我夫人打着玩儿,你管得着么?我打架就爱让着我夫人,就喜欢让她打我,你管得着么?”不知是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涵养好的人装作没听见,耐性差的人嘴角已经翘起来了,笑意遮挡不住。仇御史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宋御史笑,“下官早就说过了,妻殴夫者,须夫自告乃坐。诚勇伯不爱告这个状,他夫人便不可能被入罪。”“这不是纵恶行凶么?妻子殴打丈夫都光明正大的了,做丈夫的人威严何在?”仇御史怒。诚勇伯嗤笑,“你听不懂话还是怎么的,我都说了,我和我夫人只是闹着玩,你是实在闲得慌了么,尽盯着我那点子私事做文章?仇御史,你该不是和我有私怨,故意要报复我的吧?”“御史可以风闻奏事,这是本人的职责,谁和你有私怨了?”仇御史惊得差点儿没蹦起来。这个诚勇伯真可恶,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诚勇伯气呼呼的,“你和我没有私怨,为什么只管盯着我和我夫人不放?我们是从小的夫妻,生死相随数十年了,打打闹闹开玩笑你也要管?”仇御史被诚勇伯问得哑口无言。单就这件事来讲,宋御史说的才是对的。诚勇伯夫人殴打丈夫,确实触犯律法。可律法也规定了需要丈夫出面告才会落实这个罪,现在诚勇伯一口咬定这是夫妻之间的嬉戏打闹,那别人也就没办法了。仇御史脸色黑红,“这可不是你诚勇伯府一家的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家一户都关系到风化伦常,不是小事。这事若不管,今天是你诚勇伯府妻子殴打丈夫,明天后天可能就是无数人家的妻子都会殴打丈夫。妻子殴打丈夫,以卑凌尊,这秩序可就乱了。以后若是做儿子的不孝顺父亲,做臣子的不尽忠于陛下,那还得了?”“我说了是夫妻间打闹玩笑,你听不到么?”诚勇伯面沉似水。徐首辅、叶次辅等人都道:“妻殴夫定要治罪,但夫妻间多有打情骂俏的,这个律法可管不着。”没人支持仇御史,他气鼓鼓的独自站着,那脸色好像在场的人都欠他二百大钱似的。有内侍在殿后静静听着,稍后有新内侍来换了他,他轻手轻脚出来到了偏殿,跪下问安,御座上的新帝淡声问道:“如何了?”内侍仔仔细细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也真是难为他记性好,对新帝重复的内容竟和方才并无二致。新帝放下御笔,“慈明太后找来的人,似乎不甚精明。”内侍名程来,是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