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睿德太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然,则宁面带笑容看着这个被称为“世间最虚假的年夜饭”。硬生生摆出的笑容哪里不能看得出来呢?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相比较民间而言,皇宫因夹杂着君臣、尊卑、利益,确实少了很多年味。

德妃在宫中二十年倒也长进不少,至少看着自己那个不争气哦儿子亲亲热热地喊本该是死对头的大皇子“兄长”的时候也没那么想不开了,晚宴的时候频频找皇后说话,就算皇后爱答不理的也没有阴阳怪气地说一些令人发酸的话。

晚宴接近尾声,此时皇宫外有百八十个太监和禁军等候着,就等着皇帝点菜。

一贯的规矩,除夕夜宴皇帝赐菜,无论是按顺序来还是菜品的优劣,都可看出皇帝的恩宠。

大家都等着皇帝点第一道菜。

自皇帝登基以来,第一道菜十次有八次是点给义安侯的,尤其是最近几年,义安侯日渐做大,更是恩宠无边。

如今大皇子立功归来,母族强盛,义安侯所扶持的三皇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压根就没想过金銮殿上的位置。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皇帝尝了一口面前的菜,沉吟半刻,便搁下筷子,道:“这第一道菜,就给镇国公府吧。就给这个,樱桃rou。”

皇后面色不显,倒是众人哗然过后就齐齐看向德妃。德妃到底是道行不深,羞愤地一直埋头吃菜。

太监的声音一道传着一道。

“第一道菜,镇国公府,樱桃rou——”

“第一道菜,镇国公府,樱桃rou——”

“第一道菜,镇国公府,樱桃rou——”

紧接着就是:“第二道菜,丞相府——”

“广平侯府——”

“尚太傅府——”

……

“刑部尚书府——”

“段将军府——”

“义安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里的设定差一点点就崩了,还好我内心坚强

第19章

大年初一,天才刚刚亮起,当皇宫沉重的大门打开的时候,在外等候多时的大臣们才理了理朝服,秩序井然地往里头走。

新年的第一天,自然是要给皇帝拜年的。

则宁还未入朝,虽为皇子,也只是私下里去找皇帝说几句吉祥话。

不过前世清朝的时候就是这样文武百官齐聚广场,有仪仗乐器,大学士诵新年贺词及前一年总结,然后皇帝赏茶赐福字。

而此时,各位宫妃都去涌泉宫拜见皇后,紧接着就是一些诰命夫人及闺阁千金,则宁不便去请安。

如此一来,他就成了整个皇宫最闲散的人了。

说闲散也只是空余的时间多罢了。趁着这个时间,则宁又把去北地之前的书都找出来翻了一番。四书五经、各朝史书,、、等只是随便看看,毕竟术业有专攻,他又不要科举。只是着重看了几本如、还有之类的。

说起科举,春闱也快要到了。二月初九是春闱第一场的第一天,有举子家乡遥远,都选择提前半年多赶路进京。有人从酷暑走到严寒,团圆的日子却远在他乡,其中辛苦只得独自垂襟。说不定还有一些人已经走到盛京,或许虽寄人篱下但依然有雄心壮志。

古代科举虽有些弊端,但不似清朝八股禁锢思维倒可以忽略不计,在封建社会家天下的年代,确实是选拔贤能的好方法。

前世有人说才能是和个人品行挂钩的。则宁听说后有些不能苟同,但也不可否认那人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人说,接受的教育越好学历越高,便就越懂得礼义廉耻,知晓孝悌忠信。有前人训诫和以史书为鉴,就算是日日熏陶也能有一身正直的品行,知晓了法律才能够不违规犯法,明白孝义仁善才能善待身边的人。相反的,绝大多数进局子里的人都只是小学初中文化,触犯法律而不自知,亦或者不赡养生身父母,坑蒙拐骗,言行粗鄙,甚至不具备自我冷静能力,一旦脑袋发热说不定就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

则宁当时反驳,哪种情况都具有两面性。那些高阶的知识分子,衣冠禽兽的也不在少数,有的人更是满口仁义礼智私下里干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华丽的外表做了自己的防护罩,那些人更加懂得如何爱惜自己的羽毛,就算再丑恶的内心也掩埋在虚伪的面孔之下。说不定通读法律,就找出了法律的漏洞,毕竟高智商犯罪分子尤其脑子对付。

这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共通之处,现代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甚至是后来的十二年义务教育,依然有这么多的犯法分子,就如同科举,虽然满肚子伦理道德,可最后极尽手段谋夺利益的就是这么几位。

所以读书可以开阔眼界修养心性,也可以是争名夺利的用具,又或者是让别人高看一眼的华丽外衣,却并不一定能左右人的品行。

如今的朝堂像这种情况的大有人在,想一想朝廷中那些官僚的做派,则宁在愤怒之余还隐隐的头疼。

粗略地浏览一遍曾经学过的书籍,不知不觉也到了正午,估摸着喻则陵也该到寝殿了,而且皇后那边估计要忙到天黑,于是则宁用过午膳后就去了喻则陵的住处。

喻则陵的承允殿地处偏僻,而且宫人也很少,倒不是因为不受重视,而是二殿下本人好静,打发了许多人。

文人雅客皆爱竹,身为二皇子的喻则陵也如此。殿后种了一大片竹子,喻则陵就爱在竹林下奏乐作画,于是奢华满地的皇宫中,承允殿也成了难得的净土。

则宁一拐进去,就见自己那个不通凡尘俗世的二弟在竹林下抬头:“皇兄?”

则宁点了下头,就坐到了喻则陵的对面。

这一盘棋还是上次的残局,两人杀得不相上下,于是便抛子结束,没想到他到现在还在研究。

喻则陵棋风偏柔,却柔中带刚,而则宁步步紧实,沉着稳重。

其实喻则陵他哪里是在研究棋局,不过是对着棋盘发呆罢了。见则宁一脸啧啧称叹,又不知如何反驳,于是便低头默认。

则宁看他这个样子便知他有心事。但谁还没个秘密啥的,于是也装作不知道。手里抓过一小把棋子在掌中把玩,问道:“年前我还在途中时你给我寄信,说父皇让你做这次春闱的主考官?”

喻则陵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对。”

则宁点点头,心想皇帝这次总算没闭着眼找人。

则宁也知道皇帝心里是个明白人,但是二十多年来都是感情占上风,想昏庸没胆子昏庸,想圣明没脑子圣明,于是就成了这一番样子。

“李庆安那个人,就没有向父皇推荐人选?”

“听说推荐了,不过两个副主考有一个便是大学士刘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