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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领命而去。小半个时辰后,蒹葭搀着气喘吁吁的沈令蓁回来:“姑爷真是太神了!”沈令蓁也是满脸惊讶:“郎君怎么知道,那小溪的尽头就是恩公带我去的山洞?”霍留行摩挲着指尖,慢慢锁起了眉头。他当然不知道,沈令蓁的恩公带她去了哪个山洞。他只是刚好熟悉这附近的地形,凭着记忆,结合距离、隐蔽性、安全程度考量,选择了一个最容易躲过敌手的山洞,选择了一个倘若换作是他,会带沈令蓁躲进去的地方。那个人,竟连脑子都跟他长得一样。愈是深入查探,事态的发展便愈发离奇得无法用常理思量。这件事一次又一次地超过了霍留行的预期,以至回城一路,他甚至对孟去非那个去寺庙里求签的提议产生了心动。心动不如行动,临近国公府时,他与沈令蓁说:“我要去趟孟府,先送你回家。”沈令蓁闷声道:“郎君又要和表弟去花楼吗?”霍留行握拳掩嘴,隐秘地笑了笑,出口语气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嘚瑟劲:“不去,去了又有人要跟我吵架。”“那为何还特意撇开我……”自然是因为,走投无路求神拜佛这种事,在媳妇面前做起来怪丢面子的。但沈令蓁本就一直因为不被霍家信任而伤心,霍留行想来想去,觉得若非当真紧要的关头,还是不抛下她为妙。他摇摇头,叹息一声:“那你与我一道去吧。”*因霍留行对京城一带的佛寺不那么了解,而沈令蓁历来大门不出,同样一窍不通,两人还是在中途拐去了一趟孟府,让孟去非这个百事通引荐带路,随他去了宝兴寺。这间佛寺占地算不上广,只一处三进二重的院落,但因地理位置极佳,就建在外城,无需劳累上山,所以香火一惯十分旺盛。只是求签一般都在清早,眼下已近黄昏,这个时辰香客倒不多。飞檐挑角的赤金色建筑矗立在前,寺内一派庄严肃静。一到地方,孟去非就乐不可支起来,压低声,弯着腰与霍留行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我们一世英名的霍将军还真沦落到迷信老天的地步了。”霍留行黑着脸不说话。孟去非也不在沈令蓁面前下他面子,相当识相地拍着他的肩膀宽慰:“没关系,这叫不耻下问嘛。”说着领他入了佛堂,十分熟稔地点了三炷香,递给霍留行,“你就跪这儿……”他话说到一半,“哎呀”一声:“你这腿也没法跪啊。”“不跪不行?”“不是不行,而是不灵。反正都来了,总归是严谨些,照规矩更好。”孟去非想了想,一指沈令蓁,“要不表嫂来?”这倒也合情合理。反正那恩公也是沈令蓁一直想找的。沈令蓁便接过了香,跪在蒲团上规规矩矩拜上三拜,敬香后,照孟去非教的,将签筒高举过头晃动,心中一面默念着所求之事。一根签条很快从签筒中掉落。沈令蓁捡起来一瞧,看上头写着“第二十八号签”,起身转手交给一旁负责解签的僧人:“劳请师傅替我解惑。”那僧人看了看签条,垂眼掐指算了算,颔首道:“女施主这签条,应的是八个字。”“八个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沈令蓁一怔,看看霍留行,又看看孟去非。她的眼前,除了解签的僧人,就只有他们啊。三人无法当众详细商议此事,但相比一头雾水的沈令蓁,霍留行心中似乎有了什么计较,盯住了孟去非。孟去非被盯得毛骨悚然,一愣之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是我!”霍留行沉着脸道:“你跟我到马车里来。”这一年多,他查遍了所有人,的确只漏下了“灯下黑”的孟去非。孟去非急得跳脚,一路骂骂咧咧地跟他上了马车:“表兄弟之间的信任呢?真不是我啊!”沈令蓁听了霍留行的嘱咐,乖乖等在车外,只觉里头像在杀猪,一会儿传来拳打脚踢的动静,一会儿传来腰带崩散的响声。孟去非嚎得她心惊胆战:“哎你住手!你别扒我衣服啊!我发誓,真不是我,我要是说谎,就让我后半辈子不举!”安静了一会儿,霍留行的冷哼声响起来:“那这是什么?你解释解释。”“是我前年冬天练武时留下的疤,跟表嫂那事没关系!”沈令蓁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霍留行移开了车门,与她道:“你来看看他腰腹上这道疤。”她犹豫了下,站在车外没动,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样不太合适吧?”霍留行也知道不合适,但这事没别的办法,他隐忍道:“就看一眼,算是我准许的。”沈令蓁只得进到马车内去看,这一瞧,见孟去非麦色肌肤上确实有道寸长的刀疤,只是与她记忆中,恩公腰腹上的疤痕位置对不齐。她肯定地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孟去非重获新生,理直气壮地朝霍留行骂:“听见没?你真是疯起来连亲表弟都能杀!我看那签条说的分明是你!指不定是你自己哪时候失心疯,跑来汴京救了表嫂,救完拍拍屁股走人,忘了个干净!”“我失心疯?我救的?那我腰上怎么没疤?”霍留行咬着牙,一把抄起他的衣裳,劈头盖脸冲他砸过去,“闭嘴,穿好!”非逼着沈令蓁来看别的男人赤身**的,不是他自己吗?孟去非肺都给他气炸,匆匆忙忙穿戴妥帖,一转头,却看他把自己脱光了。“……”这是叫沈令蓁洗洗眼睛还怎么着?霍留行拧着眉,一本正经,昂首挺胸地与沈令蓁道:“那疤痕到底什么样,你来我身上比划比划。”作者有话要说: 好气好气霍留行!必须必须洗眼睛!☆、42第四十二章他这大喇喇袒胸露乳的模样,真像一道四射的金光直逼两人面门。孟去非险些一屁股跌下去,沈令蓁也被这一片雪亮晃得撇过头躲闪,两只手推出去在半空中挡了挡:“郎君别着凉,只露下边一点点就够了……”说着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霍留行扬眉看着她。沈令蓁透过指缝觑见他一脸的不舒爽,只得为难地伸出一根食指,郑重其事地道:“……那我来了。”霍留行努努下巴。她撇开不自在,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在霍留行身上划起弧来,从侧腰轻轻划到他的小腹,一边解释:“就是这样一道,两端伤口浅一些,中间特别深……”孟去非不可思议道:“确定是两端浅中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