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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火光,勾了勾唇角。石观音死了本是好事。可于大公主和龟兹国来说却已无意义。本以为诸国联合攻克石谷不过易事。却不曾想那一战竟能损失如此多人。在军报递回的一刻。大公主便知中计了。说是结盟,不过是先吃了一个再吞噬另一个。龟兹国若不臣服,只怕便是石观音的下场。她心中纵使后悔,如今大势所趋,却也只得低头。只待极乐之星寻回再另谋大事。沙漠中心思各异。这中原江湖也不遑多让。那传香贴散出去三日,却始终未曾见有人出现过。书房里:薛衣人不紧不慢的练着字。所有人都知道他剑法很好。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书法也不错。落笔成峰,剑气嶙峋。他已练了第三张。而保留下来的却只有一张。“庄主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原随云笑了笑。薛衣人不置可否。他是一个很专注的人。若要做一件事情,便从来不会分心。所以他也是这当世最厉害的人。因为他有足够的耐心。一个猎人总该相信自己的判断。薛衣人腕间一顿,那最后一个字便已落成。他实在不像是一个为了女人而拔剑的人。可事实却是如此。天已暗了下来。吴裙此刻却不在地宫里。她在一艘船上。一艘停泊了很久的船上。这艘船没有cao船人,却只有两个远行客。“我们要去东瀛?”吴裙轻声问。她光着脚趴在甲板上,那盈盈月华似在曼妙窈窕间覆了一层星纱。吴裙歪头看着那僧人,眸光水色动人。无花已在船头站了许久。他是个杀过很多人的人。人在初出江湖时自是满腔热血,可只有在几经浮沉后才会想此后命归何处。“阿裙怕不怕死?”他突然问。这问题问得奇怪。吴裙却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死。”她的目光有些漫不经心。远远地看着海面上泛起的波纹。吴裙很少说真话,这一次却并未说谎。那僧人微微笑了笑:“阿裙确实不会死。”他曾有无数次想要杀了她。在抵死缠绵时伸手掐上那人细嫩的脖颈,让她永远留在他怀里。可他没有。他不但没有,还执着她的手在心口刺了三刀。最终决定送她独去东瀛。他始终是不甘心。无花叹了口气。只觉心口处隐隐泛痛:“阿裙,你得记得我啊。”天亮了,那船也飘走了。船头上系了绣球。舱里也点了红烛。吴裙在塌上睡着。那身云雁锦衣被换作了喜服。大红色的裙摆蜿蜒曼丽。额上的宝石也随着船动微微落下。这像是一个婚船。可这船上却只有一个新娘子。并且安静的过分。这艘船要飘到什么地方?或许是东瀛。或许不是。因为这船上只留了三日食物。若是三日后没能靠岸。船上人就要被饿死。那僧人不知自己是否能活着回来。正如那船不知可否靠岸一般。无花在赌。若他活着,自会去救她。若是输了,也不枉同生共死。他总归不愿将她交给别人的。第30章同心结石观音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或许只有曲无容知道。而她却也不愿意说。大漠里:那个白纱裹面的女子叹了口气:“香帅又何必求个真假对错呢?”“既已事了,便该拂衣而去。”她顿了顿道。楚留香苦笑:“这话说起来容易,可楚某无端被卷入其中,总得知道真相才是。”他说话时直直地看着曲无容的眼睛。那是一双很真诚的眼睛,同时那眼角的锋芒却也很锐利。没人会将楚留香当一个傻子。曲无容也不会。她只是道:“香帅心中不是已有猜测?”这话看似并未说什么,楚留香却已明白了:“果然是无花。”他的神色很疲惫,还有些疑惑:“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个问题曲无容也不知道。可她却知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香帅若要知道真相,不妨去弱水河畔寻无花一问。”她的语气很平淡。楚留香皱眉:“姑娘怎知无花在弱水河畔?”曲无容笑了笑:“不光是我知道,这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因为这场决斗实在是万众瞩目。”她说这话时眼中有种莫名的意味。楚留香先是不解,突然似又想到了什么,惊叫道:“难道薛衣人的情人便是阿裙?”他只知日前有人揭了那传香贴,却不知那人竟是无花。曲无容已经走了。她走时道:“明日便是决战之时,香帅若是去的晚些,便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楚留香并未追上去,因为他知道她说的已经够多了。他又怎能再去逼问一个有许多伤心事的姑娘呢?曲无容的武功已经废了。并且那张脸……他叹了口气。姬冰雁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已近日落,你若想去弱水恐怕时间已很紧张了。”楚留香缓缓皱眉:“这一趟却是非去不可。”他心中尚有诸多疑惑,若不解开委实难安。姬冰雁笑道:“我虽不能陪你去,却可赠你一匹千里宝马。”楚留香终于笑了。他的易容在石观音死后第二日便解开了。曲无容说那是自东瀛传来的一种幻术。其中一人死了,那幻术自然也就解开了。至于施术人……楚留香叹了口气,手中用力,那马又跑的更快了些。天已经暗了下来。那屋中灯火长燃,薛衣人却不在其间。他正坐在高楼阁台上喝着酒。他很少喝酒。因为对拿剑的人来说,酒从来不是一个好东西。如同女人一样,它会迷惑人的心智。许多人都是死于这温柔乡之中。薛衣人不一样。他喝着酒时,神色依旧是清醒的,好像那只是一杯普通的白水,而他只是那个喝水的人。喝白水又怎会醉呢?像他这样的人本不应该冲动的。更何况他并未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