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高辣小说 - 梦醒时分(校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也是闲着。”

检票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太阳出来了。钟映临时只能买到站票,拉着行李箱跟朱婴走进了车厢,把行李箱放在后面。

车上人是满的,朱婴按座位号数过去,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生,旁边靠窗的位置是个女生,两个人应该是一对男女朋友,此刻正亲密地凑在一起说笑。

“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朱婴把车票拿出来。

那个男生十五六岁,慢半拍抬起头,好像因为被打断谈话很不耐烦,不情愿地指了指前排:“咱们换个位置,我在那边。”报了个座位号。

朱婴接收到了不耐烦的信号一瞬间有点尴尬,这种尴尬就好像不小心踏入了一个比较私密的二人世界,无意间偷窥到别人秀恩爱又被别人发现误会自己是故意的那种尴尬。

这也只是一瞬间被带偏的感性思维。

理性就算回归,现在拒绝好像已经太晚。那个男生的位置在左边靠窗,反正只有两站,没必要跟人理论这么麻烦。

才不是因为对方看起来比较横要吵架的样子让她觉得大庭广众很丢脸。

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到一边。

钟映拍拍那个男生的肩膀,说:“换之前问过别人意见吗?我们不换,你让让位置。”

小男生仰着头看他一眼,看他又抿嘴不耐烦要动手的样子,没说什么站起身走到前排,那边两个人又出来让他进去。

钟映看她坐下,摸摸她的后脑勺说了声我在后面,就又离开了。

朱婴有点呆地盯着前面座位上的广告。

不计较是不想引起争执影响心情,但偶尔计较一下好像还挺爽的耶。

钟映好像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可靠,一点也不像寒假时弱弱的需要被呵护的小学弟。一个人不同阶段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到站,出站,再准备进站。

钟映把手里的行李箱递给她,问:“朱婴,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朱婴:“啊?”想说的太多,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的又不能说。

钟映叹了口气,有点挫败的样子:“行了,进去吧。”肩膀好像都没有原来那么展了。

朱婴有心想安慰他,又说不出来,车站人来人往的也不好意思做什么(喂),最后只是微微犹豫地抬起胳膊想拍拍肩膀拍散他的离愁别绪。

结果肩膀没有拍到。钟映稍稍弯腰,头一偏,她平放的手就碰到了他的耳朵。朱婴从善如流,像他之前对她那样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最后才憋出一句:“别难过。”

“学姐……”钟映没听到想听的话,眼皮微垂盯着她,有点可怜的样子,最后也只是说:“要及时回我消息,别再像以前一样隔很久才回。”

“我会的。”

朱婴走进车站,离开他并没有想象的让人放松。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反正最后都要一个人,踏踏实实向前走吧。

PO18梦醒时分(校园1v1)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朱婴躺在河堤草地上。

这是一片位于堤道边的丰厚草地,再往下的斜坡上种了各种各样的庄稼,斜坡之下是平坦的田地,紧挨着一条河流。

地形决定了这里不是正儿八经的庄稼地,没人靠它收获赚钱,所以大家一般在这里种一点吃食供自家享用。姥姥在下面的田地里给蒜和芝麻上化肥,两手把着一个小推车,车前是尖尖的空心犁头,所过之处便有一条不甚笔直的浅沟,走动间雪白的化肥颗粒从车篓经由犁头落入沟里,再被姥姥从后走过掩埋。

春天的时候多是来拔草。这么一小块地,草也不是很多,拔了就扔在地头堤道上,有的被太阳晒干,有的就扎在泥土里活了下来,到夏天长成一片毛茸茸的厚实草地,此刻被朱婴毫不客气地压在身下。

天空是明亮的蓝,没有云彩,晃得人睁不开眼。朱婴眯着眼睛愣了一会儿,随手从旁边揪出一根草叶把玩——绿色、坚实的茎,扁平、狭窄的叶,小的时候偶尔会拿它戳戳耳洞看有没有堵住。也不止拿它捅过耳洞,还有一些白色、黄色、紫色的野花,摘的时候预留出长长的茎,带上之后很长时间都不会掉。

姥姥又上来一次填化肥,看见她随便躺在地上,又好气又好笑:“懒虫啊!”朱婴一个咕噜起身,看化肥剩余不多,索性全提了下去,免得人跑上跑下。姥姥嫌她碍手碍脚,大高个往那一戳,“莽汉一样”,又把她赶走。

莽汉是她,百无一用是书生也是她。

朱婴在地头站了一会儿,又坐回草地上,不知不觉又躺下。

天为被,地为席,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朱婴拿出手机,微信聊天页面停留在一架桥的图片,再往上翻,是她发的指路提示:“一直走进入某某村,再一直顺着路走到最东池塘边右拐,一直走上河堤,河堤上有一架桥。”

姥姥家很好找,基本上一直走就对了。

放了暑假回到家,朱婴慢慢摆脱了那种怕辜负什么的焦虑心态,反而越来越无所谓。

不知道怎么面对,干脆就顺其自然,只要不是自己不情愿的事,其他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最好厌烦了就分手,反正小男生的新鲜感也没有几天。

想来就来,只要他能找到路。她又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要焦虑?

一通电话进来。

“过了桥之后呢,往右拐吗?”钟映仔细观察那张桥的图片,拍摄角度大概在右边,也就是——

朱婴坐起身看向桥的方向,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人慢慢向前移动移动,然后被桥头的那棵大树挡住。

“对,就是有一棵大树的那边,往那边拐。”完全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话说了就忘。

话筒那头传来比平时略重的呼吸声,看来走了不远的路。

没有人挂电话,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徘徊。

朱婴这么想着,看见路的那头慢慢出现钟映的身影,紧接着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钟映冲她挥了挥手。

……不要给自己加戏,朱婴提醒自己。

钟映走近,额发微微汗湿,侧身吹风的时候发现后背也有星星点点的湿意,让朱婴有点愧疚。

“你就走过来了?”没打个车什么的吗?小三轮也挺方便的啊。

钟映摆摆手:“坐车到了池塘那儿,我以为到这里不是很远,就想下来走走——主要是天儿热,有水吗?”他晃了晃手里空了的矿泉水瓶。

朱婴把自己带来的水瓶递给他,看他咕咚咕咚喝完。

“这儿风景还挺不错的哈。”下午五六点,夏日的暑气消下去,风吹过带得不远的树林沙沙作响,一只水鸟吃饱喝足顺着河流展翅向北飞去。

朱婴又盘腿坐回去,看着下边推着小车的姥姥,已经走到地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