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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当时哪怕他在跟前可怜巴巴地求救,杨律也视若无睹地离开了,那时的程业鑫根本无法想象,几个月以后他们会肩并肩坐在船上,对着夜色和大海,一起吃汉堡,而且,现在的杨律不但和他说话,还抱过他、亲过他。想到这些经历和改变,程业鑫不禁感慨地叹了一声,又忍不住笑了。这一笑,便引起了杨律的注意,他不解地看向程业鑫,那眼神仿佛在对他无缘无故笑出来这件事感到怀疑和嫌弃。程业鑫尴尬地摆摆手,解释说:“我想到今年暑假我们在本岛的一家汉堡店里遇见的事了。”听罢,杨律脸上的线条变得僵化了,他避开程业鑫闪着笑意的眼睛,低头用吸管捅了捅奶茶里的珍珠。那份记忆现在回想起来,程业鑫觉得既滑稽又富有戏剧性,但杨律的态度让他不明所以,他好奇地问:“你还记得吗?那天台风登陆,下了很大的雨。”“我不记得了。”杨律冷淡地说着,分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程业鑫被他的话堵了一遭,这才领会他沉默的含义。他猜杨律多半是记得的,不过,说不定杨律现在想起当时对他的态度,会有些尴尬?程业鑫也学着杨律,用吸管戳着珍珠玩,半晌,他轻声地笑了笑,说:“其实那天我是离家出走了。”闻言,杨律的心微微地颤了颤,他惊讶地转头,看到程业鑫远眺着大海,脸上的线条轮廓哪怕在晦暗的光线中也格外分明,他淡淡地笑着,眼睛里有光。“我爸在我小的时候离家出走了,在我的心里,虽然知道他不会再回来,可总是不愿意承认。我爸走了以后,我一直和我妈一起生活,派出所的片警知道我们家的困难,常来帮忙,久而久之,他和我妈产生了感情。我也知道这件事,可同样不想承认。”程业鑫抿起嘴唇,发现杨律听得很认真,便继续说,“我们在汉堡店里遇见那天,是我妈告诉我,她打算向我爸提出诉讼离婚。尽管她没有明说,不过我明白,她是想过新的生活了,和那个警察。听说这件事以后我们闹了矛盾,我就离家出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跟我之前和你说的差不多,雨太大回不了家,我的手机和钱包又被偷了。最后我是被那个警察带回家的,其实我蛮喜欢他。现在想想,幸好你当时没借我钱,否则文叔来找我找不到,我和我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反正在那以后,我再也不想离家出走了。”他说完,似乎很没有所谓地耸了耸肩,对杨律咧嘴一笑。杨律眉头紧蹙,又想说他傻了。“你呢?”程业鑫神色轻松地问,“你有没有离家出走过?你家里管得这么严,应该没有过吧。”杨律垂下眼帘,良久,说:“走过一回。”程业鑫着实无法想象离家出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杨律身上,他惊诧地眨了眨眼,问:“后来呢?”“后来,”杨律同样笑了笑,“后来和你一样,再也不想离家出走了。”这是程业鑫第二回看见杨律笑,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杨律的笑看起来并不开心,反而让程业鑫心疼。为什么?程业鑫见到他这样笑,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了。他蹙着眉,忧愁地看着杨律的眼睛,把他看得也跟着皱眉。杨律的嘴唇微微地动了动,很想告诉他,自己想和他一起离家出走。但这话卡在喉咙,涌不到杨律的嘴边。“杨律。”程业鑫突然叫他的名字。杨律听得愣了愣,问:“什么?”“我想吻你。”话毕,程业鑫扶住杨律的颈子,倾身吻住了他。Chap.4-(9)程业鑫把杨律送到家楼下以后,交代他两句记得按时吃药,便离开了。杨律回到家中,换鞋时瞥了一眼视频监控的摄像头,走进屋内忽然发现窗台旁多了一架新的钢琴,不知是何时买回来的。洗澡时,杨律又想起了程业鑫的吻。那个吻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覆在他的唇上,片刻后离开。杨律从未那么近的看过程业鑫的眼睛,如果不是夜色太暗,杨律竟不知道他的眸子那么深。他趴在浴缸边上,嘴唇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手臂,在唇瓣被动挤压的触觉里,亲吻的记忆更加明显。原来亲吻还能够产生这样的记忆,在雾霭沉沉的空间里,杨律忍不住想,程业鑫下一次吻他会是什么时候。睡觉前,杨律收到了一条程业鑫发来的信息,问他洗过澡没有,记得早点休息。杨律规规矩矩地回答:洗过了,正要睡。这消息他发完便后悔了,因为程业鑫很快回复道:那就好,晚安。明天见!周一的清晨,天气晴朗,杨律的身体也好转了许多。虽然身子免不了有一些发虚——他为此多加了一件线衫,但脑袋没有前一天晚上那么昏昏沉沉了。杨律起得很早,洗漱完毕立即出门,在走出大楼时遇到了正要到家里做早饭的宋美娟。宋美娟看见杨律,脸上有说不出的惊讶,道:“小律,这才六点一刻,你现在就去学校了?怎么这么早?”杨律无意与她交谈,说:“早餐我到了学校吃,不麻烦你了。”“这样……”宋美娟心有疑虑地点头。杨律稍作迟疑,担心她又在杨准的面前搬弄是非,便随口解释道:“我看今天早上的天气不错,想早点儿出门走走。”宋美娟听罢恍然大悟,她释然地点头,笑道:“今早的天气是不错的。今天是晴天,趁太阳刚升起来时散散步,对身体也好。但你记得吃早餐啊,你身上有钱吗?”说毕,她立即掏钱包。“我说了,早餐到学校里吃。”杨律冷漠地说。她拿钱的动作顿了顿,窘促地笑,依然千叮咛万嘱咐:“路上千万小心啊。”杨律没有理会她,兀自走了。他来到公交车站,看见排队等着乘车的人,已经料到一路上得有多拥挤。事实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清晨的公交车挤满了乘客。他们当中,有表情麻木的上班族,有睡意朦胧的学生,还有一些出门买菜或晨练的老人。阳光照进车厢里,杨律时不时听见父母和正要上幼儿园的小孩儿聊天,时不时听见工薪青年已经开始用手机联系工作。白色的阳光照得外面的街道也变得淡了,杨律看得困了,觉得这画面像是泼上了一层薄薄的牛奶,散发着纯粹的奶香。杨律来到学校时,正遇上晨练时间结束,许多学生成群结队地往食堂里涌。他下意识地在这些人当中寻找程业鑫的身影,却忽然听见程业鑫在身后叫:“喂。”他一愣,回头看见穿着运动服的程业鑫笑望着他,惊讶道:“怎么来怎么早?”“起早了。”他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十分耀眼,杨律避开了他的目光和微笑。看他这样,程业鑫也变得局促了。他无意义地清了清喉咙,上前摸杨律的额头,问:“还烧吗?”他摇摇头,奇怪地问:“你怎么起来参加晨练了?”杨律记得程业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