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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远航的电话也是你让打的?”李旭看着卓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会在明天动手?呵,那不过是忽悠你玩儿的。”卓延低下嗓音,“你是想让我们今晚放松警惕?”李旭脸色却突然变了,“你在拖延时间?妈的!上!别轻易弄死了,老子还要玩玩!”卓延和杜渐打起十二分精神,虽然打伤了几个人,但他们自己身上也多多少少挂了彩,血液染红了衣服。渐渐地,卓延觉得身上很疼,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一个重踢落在背上,卓延一下子趴倒在地,李旭狞笑着走过去,一脚狠狠踩在卓延的左腿上,剧痛瞬间席卷了卓延整个神经,他强忍着没叫出声,只是喉咙里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鸣。“挺硬气的啊?”李旭蹲下身,一把揪起卓延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看着他面无血色的脸,眼中神色不断变幻,最终掐住卓延的脖子,“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他最恨别人用看蝼蚁的目光看着他,卓延真是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愤怒。“你不杀我,是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你要威胁谁?陆荆?”卓延吐出嘴里的血沫,“你其实很想杀了我吧?可是碍于别人的权威,你不敢。你还是活在别人的指使下,你以为你不是窝囊废还能是什么?”李旭手越握越紧,他当然想立刻杀了卓延!他想杀了卓延!他为什么不能杀了卓延!凭什么!“李哥,别冲动啊!”有人看着卓延快要窒息了,连忙出声提醒。李旭瞬间回神,他一把将卓延掼到地上,阴笑一声,“你想激我杀了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懦夫就是懦夫,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卓延慢慢用一条腿支撑着站起来,靠在车子上,轻蔑地笑着。他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威胁陆荆的筹码,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么些年其实是他赚来的,他已经知足了。只是——他看向面露惊色、想要冲过来的杜渐——希望杜渐能够撑到李承冀他们过来。李旭看着卓延的笑,脑海中顿时闪现出在牢里的时候所遭受的一切侮辱,所有的愤怒、不甘、屈辱等纷纷占据了他的情绪,他忽然就握着匕首向卓延心脏处刺来!前世是死在匕首下,现在还是要死在匕首下,恍惚间,卓延好像看到停车库门口惊恐奔过来的陆荆,还有面容暴怒的李承冀……他还不能死!用尽全力迅速往旁边一滚,这个动作牵动了断了的那条腿,钻心的疼痛令他一僵。刺空的李旭失了神智似地再次向他刺过来,卓延避无可避,不禁闭上眼睛。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相反,是一个人趴在他身上,保护了他。杜渐身上都是血,他看着卓延张口想说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杜渐……”卓延躺在地上,看着杜渐背上的那把匕首,顿时哭了出来,但却没有一点声音,他已经痛心到声带都失去了功能。模糊间,他碰到了杜渐右手臂上的烫疤,冥冥之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前一片黑暗。似乎过了好长好长时间,卓延从混沌中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病床前围着的一群人,都在担心地看着他。他们都在问,渴不渴?疼不疼?晕不晕?他愣愣地开口:“杜渐呢?”周围人都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陆荆最明白卓延,“他还没醒,在重症病房,你才刚醒,等恢复了体力后我就带你去看他。”卓延“嗯”了一声,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没力气了。过了两日,卓延精神渐好,因为一只腿不能动,陆荆便推着他来到杜渐的病床前。李承冀看到卓延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你来干什么?杜渐被你害得还不够?”他这话显然是过激了。陆荆冷目看他,“注意你的言辞。”李承冀理智上也知道这些事怪不得卓延,可是每次都是杜渐为了保护卓延而受伤,这次更是差点没命!他喜欢了杜渐这么久,看到杜渐这么拼命地去保护一个人,他心里是既心疼又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和痛苦。卓延笑了笑,“没事。”他伸手在杜渐的发顶上缓缓抚摸了片刻,神情透露着温柔,过了一会儿,他俯首凑到杜渐耳边,轻声道,“我不怪你了,你醒过来吧。”卓延除了腿伤,身上也被匕首划破了不少口子,结痂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痒,每晚都睡得不好,陆荆最近因为这些事情,也瘦了好多。这次的事情性质非常恶劣,连霍令霍老爷子都被惊动了。李旭的罪责逃不掉,但是他们通过李旭这条线,竟然还牵扯出了B市的一个黑社会犯罪团伙。霍令把卓延当作孙子看待,对于伤害卓延的人自然不能姑息,他手里面还有些人脉,所以上头对这个黑社会团伙就开始重视起来,公安机关正在全力打击那些黑社会。卓延想到那天的事情,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陆荆,“可能有人要对付你。”他将事情跟陆荆说了,陆荆点头表示他会去仔细查探。“我去看看杜渐。”卓延拄着拐杖一步一瘸地向杜渐的病房走去,陆荆在身边护着他。杜渐度过了危险期,现在转到了普通病房。他们进去的时候,李承冀和杜薇都在。李承冀懒得看他们,杜薇却站了起来,“延哥,你小心腿。”卓延朝她笑了笑,“没事的。”他在病床旁坐下,看着杜渐相较之前有了些红润的脸色,不禁放下心来。可奇怪的是,杜渐身上的伤已经在愈合了,但杜渐却一直不醒,李承冀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晚上的时候,卓延他们回去了,杜薇也被李承冀赶回了学校,病房里面只剩下李承冀和躺着的杜渐。李承冀呆呆地看着杜渐,看着看着,心里面的酸涩就忍不住上涌,他甚至在想,要是杜渐能够醒过来,他可以不再去烦他了,他可以不再奢求能够跟杜渐在一起。眼眶中有湿热的液体渐渐聚拢,李承冀伸手抹了抹,当兵的时候再苦再累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可现在……真是不争气。模糊中,他好像看见杜渐睁开了眼睛,大概是他的错觉吧?再次擦了一下眼泪,看向病床。嚯!“你醒了?我去叫医生!”他立刻起身就要冲出病房。“等等。”杜渐极度嘶哑的嗓音传到李承冀耳中。李承冀转过身看向杜渐,他这才发现,杜渐的一双眼睛死寂得很,里面黑漆漆的,几乎没有一丝光芒。“怎么了?”杜渐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能不能帮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