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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下午便有册封的旨意传来,封那曲四儿贵妃之位,入住碧华宫。安澜是有些难过的,可转念一想,李浔对着个难看的赝品都呆愣愣的,肯定是真的喜欢自己,就又没那么那么伤心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他喜欢谁呢?当晚李浔便去了碧华宫,安澜虽然心中不愿,无奈却只能跟着。一路上越想越气,难道还要她看着他们翻云覆雨吗?飘在李浔身边气恼的说:“你也是个瞎的,那个什么四儿丑死了,跟我一点也不像!”还作势踢了李浔一脚,自然没人知道,也没人理她。安澜有些委屈:“你既然也能喜欢旁人,以后就不要再装出对我情深的样子。”谁知到了那碧华宫李浔却什么也没做,连说话都不曾。只叫那新晋的贵妃娘娘坐的远远的,他就那么看着。眸色很温柔,仿佛透过她看到了谁,很怀念的样子。安澜心中一酸,有些后悔刚才骂他了。之后李浔每隔几日就要去碧华宫坐坐,却也只是像第一天一般。直到约莫一年后,曲贵妃在御花园中遇到了一个老嬷嬷。那老嬷嬷见到贵妃娘娘的仪仗,离着老远便跪下请安,听到叫起后刚一抬头,却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太像了。”直到被贵妃身后的大宫女斥责了才回过神来,吓得赶紧磕头称错。曲贵妃却好奇起来,非要问清缘由。那嬷嬷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还扯的出什么谎,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回娘娘的话,老奴刚才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昔年的康宁公主。”说完发现又说错了,连忙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是老奴不会说话,娘娘恕罪。娘娘姿容无人能及,是康宁公主与您有一些相似。”要是谢安澜听到这话非得气得吐血,可那曲贵妃却若有所思,非但没怪罪,还安抚一番把那老嬷嬷带回了碧华宫。如今她在这宫里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是曲四儿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从前她在家只盼望能吃饱饭,进了宫也只希望管事姑姑不要苛责她。她知道她现在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可陛下却从不碰她,这让她又疑惑又害怕,她怕有一天会从这云端跌落,而她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更何况,她虽不知道陛下是为了什么,可自己却早已对这个俊美无双的帝王动了真心。如今她隐隐约约好像知道了真相,却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很高兴。陛下希望她像谁,她就去像谁,这样他是否也能有一点喜欢她?那日,她听完老嬷嬷的描述,便换上了一袭石榴红的百花曳地凤尾裙,梳了望仙高髻,头戴红翡滴珠凤头步摇。描了张扬的眉眼,贴了妖治的牡丹花钿,还细细涂了大红的口脂。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原来他喜欢的是这般艳丽的女子吗?李浔夜里前来,即使点着宫烛也是光线昏暗,见了刻意模仿的曲四儿果然恍惚间以为是她,看不真切李浔的表情,却能听到他近乎卑微的声音轻颤道:“公主......”连曲四儿环上了他的腰他都还在愣神。一旁看着的谢安澜简直要被他气死:“公主什么公主!你真是蠢的可以,我何时做出过如此谄媚的表情。”就在安澜气的几乎保持不住仪态时,曲四儿见陛下不抗拒自己抱他,就试着伸手去解李浔的衣襟,谁想掉出了一个旧荷包,李浔也在此时忽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她。李浔捡起荷包后,看着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曲四儿道:“你不必如此,若是不喜欢这里归家也可。”说完又自嘲一笑,像是自言自语般连声音都带着苦涩:“她又怎么会抱我呢,怕是知道了我的肮脏心思都要气恼的。”说完便离开了碧华宫。曲四儿几乎瘫软在了地上,她知道,这是陛下第一次与她说话,也是最后一次。此时的谢安澜却只想告诉李浔,她并不气恼啊。此后的十多年直到如今,那曲贵妃仍住在碧华宫里,虽时有赏赐,宫奴也不敢怠慢,但陛下却从未再去过。今夜李浔仍是像往常一样批阅奏折到很晚,连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只叫了点心。可不光咸口的没动,连平日里喜欢的雪花酥也只吃了一块就挥手让撤下,他这样已经有些时日了,安澜看着有些担心。李浔又看了一会儿奏折,却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有内侍慌慌张张的跑去传太医,屋里伺候的宫人更是跪了一地。他自己倒是很平静,没再去管那些染上血的奏折,只是一边咳着一边去够案上的那只旧荷包。他再如何小心,那荷包也已经旧的发白,有些地方的金线也开了,只剩下那只兔子还是傻兮兮圆滚滚的模样。安澜一直觉得他的手修长又好看,只是骨节有些大,一看就是拿兵刃的手,可这双手在拿着荷包时永远都是小心轻柔的,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他又咳出了血,有两滴落在上面,他很紧张的拿手去擦。谢安澜很想叫李浔别再管那荷包了,快去休息、快让太医来诊脉,可她什么也做不到,又是这种无力感。她只能看着他,直到这个男人握着荷包闭上了眼。承安十五年,宣懿皇帝李浔驾崩,举国哀悼。谢安澜落下了一滴泪,她自己都不知,原来一抹哀魂也可以落泪吗?☆、第七章“澜姐儿不哭,可是魇着了?嬷嬷在呢不怕。”黑暗之中谢安澜听到人在温柔哄她,猛地一睁眼,却看到了一脸关切的秦嬷嬷,但与安澜记忆中不太相同,眼前的秦嬷嬷太年轻了,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谢安澜愣神的时候,秦嬷嬷可是已经心疼坏了。她一生追随长公主,自己不曾嫁人更没有子嗣。对自家的小县主那是疼宠到了心尖儿上,眼见这小小的玉人儿在梦中都皱着眉落泪,醒来后更是呆愣愣的,秦嬷嬷恨不得冲去偏院给那贱人两耳光,要不是她生的好女儿澜姐儿怎会如此?她与阿宋两人当年陪着公主远嫁蒙古,其中的辛酸她们是知晓的,盼了十多年总算盼到了回归故土,她们都想着公主总算是熬出头了,谁想到驸马又是这样的性子。偏她说到底只是个奴婢,只能抱着小县主不停说着安慰的话。谢安澜也回过神来,之前那些都是梦境吗?那又怎么可能如此真实刻骨,难道是上天垂怜给了她重来一世的机会?想到此安澜也顾不上自己头昏脑涨,直接坐了起来。又怕吓着嬷嬷不敢直接问如今是哪一年,只推说睡得迷糊不记得是怎么了。秦嬷嬷听了却一点也不怀疑,只对偏院火气更大。起身叫了个小丫鬟去通知长公主安澜醒了,又端来一碗温粥边喂边对安澜说:“我的小祖宗,快先喝点儿粥吧。昏昏沉沉烧了两日能记得才怪,还不是偏院那些祸害。害的你落了水,公主险些活剐了她们。”安澜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