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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这薛枝儿哪里耐的住寂寞,机缘巧合下竟与步军副都指挥使陶玄奕勾搭在了一起。而陶玄奕可不光光是个五品的京官,他还是中书侍郎陶舒问的儿子,端嫔娘娘的亲哥,平乐公主的亲舅。薛枝儿疯狂的迷恋上了陶玄奕,陶家有权有势,哪里是她丈夫一个穷酸书生比的了的,而且陶玄奕又是武将,在床榻之上也比柳秀才更勇猛。薛枝儿一心讨好着陶玄奕,想着就是给他做妾,那也是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怎么也比跟着柳秀才浑浑噩噩过一世要强啊。可怜柳玉书这个倒霉蛋儿,想着这些日子自己只顾着读书冷落了妻子,特意向书院请了一天假想回小院陪陪她,却不想撞破了这对狗男女的好事,登时便闹了起来。陶玄奕自然不把他一个升斗小民看在眼里,薛枝儿又早就嫌柳玉书碍事儿了,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柳玉书再怎么好脾气,也忍不了这种事,与陶玄奕扭打在一起,可他一个书生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只有挨揍的份儿,没一会儿就被打成了血葫芦,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陶玄奕被他搅得没了心情,抬腿便走。薛枝儿瞧着倒在地上的丈夫,眯起了眼,举起桌上的花瓶砸在了他的头上,柳玉书彻底没了呼吸。过了没多久陶玄奕就腻了薛枝儿,另找了其他相好。薛枝儿索性在小院儿做起了暗娼,专做达官显贵的生意,日子过的也滋润。而陶玄奕一直以为是自己失手打死了柳秀才,使了不少关系遮掩此事。柳家老母到处申冤告状,都被他想方设法拦了下来,最后柳老婆子走投无路,前天白日的一头撞死在了京兆尹府前,这事儿才被调查出了真相。而薛枝儿也在京都中成了水性杨花、狠毒妇人的代名词,人人唾骂。而今世这女子跟谢羡亭搅合在了一起,让安澜有些诧异,不过不管怎样,这事儿她管定了。☆、第三十三章就在长公主派去的人马赶往蓟县时,柳家的老婆子却是卖了家中仅剩的两块地,这才凑齐了盘缠,收拾包袱,领着孙儿柳然去了京都。自打儿子儿媳去了京都后,就再没回过家。起初的一两年还有书信往来,再后来就音信全无了。起初柳家夫妻还以为是儿子没有考中,不好意思回家来,想留在京都过两年再考,也没想得太多。可后来时间长了,还是没有儿子的消息,夫妻俩哪能不着急。去年柳老爷子也病倒了,他岁数大了,病来如山倒,眼瞅着是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太多时日可活了。他们往京都去了无数封信,告诉柳玉书他父亲病重,催促他快些归家,可仍旧是没有回音。此时柳老婆子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猜测儿子儿媳可能是出了变故。她的玉书她最清楚,从小就孝顺懂事,不可能知道他父亲病了还不回来。可家中老头子病重,孙子又年幼,家里家外全指着她一人呢,她也不敢再往下想,生怕自己也撑不住了。只每日里宽慰丈夫:“老头子,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啊,儿子就要回来了,你这样病着他看了得多难受。”柳老爷子已经病的说不出话来,听了这话还是点点头。他每日里多半的时间都昏沉沉的,但只要一有了精神,就望着窗外,盼着能在死前再见一见儿子。就这样挺了好几个月,可人还是在上个月去了。柳老婆子又忙着cao持丈夫的后事,等到这边的一切都料理妥当了,她又卖了家中最后的两块地,租了辆马车打算带孙儿去趟京都。她心中还是抱着些希望,希望此去能找到儿子。一路颠簸到了京都后,祖孙二人却是迷了路。这京都处处繁华,大的很,胡同儿更是多如牛毛,长得又都是一个样,柳老婆子实在闹不清哪一个是儿子信中提到的猫眼儿胡同。寒冬腊月里转了一下午冻得她脑仁儿直疼,看到街边有小孩子闹着父母要吃冰糖葫芦,这才想起孙子跟着她转了半日还没吃东西,扭头见他冻得嘴唇煞白,可把柳老太太心疼坏了:“是阿奶糊涂了,都忘了然儿还没吃东西,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吱声。我们去前边那个馆子吃好不好?看着干净些,阿奶有钱。”说完还笑着拍拍自己一直抱着的小包袱。她故作轻松,柳然却是懂事的很,摇了摇头道:“我不饿,买张饼就行。”柳老太太心疼孙子,搓着他的手道:“吃什么饼,干巴巴的。阿奶给你些银钱,你去那馆子里点些东西吃,就在那等着我。这天太冷了,你别跟着去了,阿奶找到了再回来接你。”柳然哪里肯:“我不冷,再说我在这等着,一会儿您又迷路了,把我也给丢了怎么办?”柳老太太气的锤他,可这孩子犟得很,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没办法只好牵着他一起去,索性又问了一次路,那人说不远了,前边拐过弯,再走上一刻钟就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猫眼儿胡同,柳老婆子走到最里边的一个小院门前站定,对柳然说:“就是这了,你父亲见你这么大了,肯定有些不敢认了。”一路上折腾那么久,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心中却有怯意了,迟迟不敢敲门,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还是柳然上前去叩门,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打量了一下他们祖孙二人,有些疑惑的问:“你们找谁?”柳然连忙道:“请问柳玉书住不住在这里?”那妇人听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大声道:“不认识,你们找错地方了。”任凭柳然再怎么敲门都不肯再开了。柳家婆子傻了眼,自言自语道:“没错啊,猫眼胡同儿最里的那间小院,玉书信里是这么说的啊。”她又向住在附近的人家打听起来,可大家一听柳玉书的名字,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肯与她多说。猫眼儿胡同的小院是儿子唯一在信中对他们提过的住处,如今在这却寻不到人,这偌大的京城她又该到哪去找呢?柳老太太领着孙子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只想着想找个客店住下,再作打算。离了猫眼儿胡同有两条街的距离,她们二人却被一个老汉叫住了。那老汉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旧棉袍,压低声音问她:“刚才在猫眼儿胡同,可是你们在打听柳秀才?”柳老太太神色激动的答道:“是我们,您认识玉书?那您可知他现在在何处?”老汉却没回答她,眯着眼睛又问道:“你们与柳秀才是什么关系?”老太太与他说:“我是他娘,这是然哥儿,他的儿子。玉书他们夫妻多年不曾归家,我们是从蓟县来寻他的。”见她所说的都与柳秀才当年跟他提过的无二,田老汉忙把他们二人拉到了一处背人的巷子里说道:“我姓田,我家一直住在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