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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道:“我去更衣。”主仆二人就这么离开了大殿,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子恪百无聊赖的看着歌舞,早就是看腻了的,无趣得很,想去殿外透口气,刚站起身来就与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撞了个满怀。托盘中的酒洒了他一身,那宫女年岁不大,显然是吓坏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发抖,连声道:“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萧恪又不是什么暴躁的性子,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随便发落人,自己拍了拍袍子道:“起来吧,仔细着当差。”那小宫女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垂着头:“多谢殿下开恩。奴婢这就带您去更衣。”这种事本就平常,萧恪也没多想就跟着她往外走,胡宝想要跟着主子一起去,萧恪却心中打了个突,皱眉对他说道:“不用跟着我了,伺候好太子妃。”这话说的平常,但胡宝却是心中有数。太子妃前几日就被诊出了身孕,只不过如今月份尚浅,怕出了差错,这才没有对外声张。如今娘娘的身子可是金贵的很,胡宝从小就作为太子的贴身内侍,手上会些功夫,知道自家主子是怕有人会对太子妃不利,这才这么说,连忙道:“是,殿下放心。”萧恪仔细观察那小宫女,见她神色间有些紧张,自己心中也警觉了起来。可这宫女瘦瘦弱弱的,看起来也不像个练家子,应该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尽管如此,萧恪还是跟她拉开了距离,生怕遭了暗算。那宫女比没有带着他兜兜转转去什么人少的地方,反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离大殿不远的一处偏殿,就停了下来,恭声道:“殿下请。”萧恪推开门,见并没有什么异样,准备好的袍子就放在桌上,心中送了口气,有些自嘲的想:真是在这宫中生活的久了,总觉得处处都是阴谋伎俩,这次倒是自己多想了。对那宫女道:“恩,我自己更衣就可,你先回去当差吧。”那宫女也不多言,听了吩咐就默默退下了。可萧恪拿了袍子才转到屏风后,就晕了过去。安澜挺着大肚子坐在席间,只顾着跟嘉和、佟彤聊天,李浔浅笑着坐在她身旁,帮她把鱼刺挑干净了,才喂到她嘴里。这温柔细致的模样,惹得无数女子眼红,在心中暗道这康宁公主真是好命,嫁的夫君都英武体贴。嘉和是个神经大条的,觉得会喂饭也不如自家夫君会做饭啊,但佟彤却被秀了一脸,重重拧了自己夫君一把。可怜了世子爷,正吃着饭,无缘无故被娇妻拧了大腿,疼的他差点叫出声,好看的剑眉都拧到了一起。他委屈的看向佟彤,又被狠狠瞪了一样,简直莫名其妙,到底为什么啊,难道是嫌自己吃的太多了?闲聊之际,安澜眼尖的发现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的进了殿,附在方连海耳侧说了些什么。方连海听完后一脸的不敢置信,却还是硬着头皮小声禀报给了景和帝。景和帝面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裴太后出声询问,景和帝却摇摇头道:“没什么,有些事儿子要去处理一下。母后别cao心,大家继续宴饮。”说罢,便领着方连海出了大殿。此时的端妃,似乎吃到的蜜桔很甜,与女儿平乐相视一笑。景和帝这一路上走的又快又急,方连海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见天子阴沉的脸色,他心中暗道:这下要糟。偏殿前站了七八个当值的太监宫女,凑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议论着什么,远远见景和帝过来,立刻鸦雀无声,全都跪倒在地。景和帝越过他们进了偏殿,屋中静悄悄的,似乎是没有人。他大步走进里间,一把掀开了垂散着的烟紫色床帏,就见一对年轻男女不着片缕的躺在一起。可不正是他的儿子萧恪,与他的安嫔白蒹葭吗。景和帝显然是怒急了,一脚踹在了床柱上,放出的响声将二人惊醒。萧恪有些迷茫的睁开眼,见父皇一脸盛怒的站在床前看着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想起身行礼,却发现自己身上竟什么也没穿,身旁还躺着一个光、裸的女子。等他反应过来那女人是谁,简直要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扯过被子裹住自己,跪倒在地上道:“父皇,儿子绝没有做出那等天地不容的事,儿子只是来更衣的啊,儿子冤枉!求父皇明鉴。”景和帝一脚踹在了他的肩头,怒声道:“更衣?跟你老子的女人更到床上去了吗?”萧恪被踹了一脚,又赶紧跪好。他大脑此时一片混乱,自己显然是被人算计了,可是这人是谁呢,片刻间他脑中已经过了无数个可能。就在此时,白蒹葭悠悠转醒。可一睁眼就见到了景和帝,吓得也要下跪。可她如今光溜溜的,被子又被萧恪裹着,她只好狼狈的抱住自己,怕被那些肮脏的阉人看了身子,呜咽着哭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该只有她和太子二人吗,景和帝怎么会在此?白蒹葭怕极了。景和帝沉默的看着他们二人,过了许久才吩咐方连海道:“知道这事的所有人,全杀干净一个不留。至于安嫔,也交给你了,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让她吐出幕后主使。”说罢,就转身要走。萧恪连忙拉住他的袍角,哀求道:“父皇。”景和帝冷哼一声:“还不快收拾干净你自己,到太极殿来见朕。”萧恪见父皇还肯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赶紧打起了精神。只是临走前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蒹葭,吐出两个字:“恶心。”白蒹葭呆愣的坐在床上,见天子和太子都走了,她该怎么办呢?方连海却是笑着对她道:“安嫔娘娘,您进近来可好啊?”白蒹葭往后躲了躲:“你要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宫拿衣服来?”方连海笑的更加开心:“您的眼神真是像极了老奴的一位故人,应贵妃,您知道吗?”白蒹葭疑惑的看着他,应贵妃谁会不知,当年宠冠后宫的那个女人,她的锋芒连皇后都要退让三分。方连海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您的眼神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看我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厌恶与鄙视,就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可谁又是自愿变成这样的呢,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一群可怜人罢了,您们这样的贵人,又何必这样对我们呢?说来,当年也是我亲自送走了应贵妃啊,她怎么会自缢呢,她那么疼惜自己的一个人,哪怕神志不清了也绝不会杀了自己。是我,我拿绳子勒死了她,她临死前看我的眼神终于带上了哀求。安嫔娘娘,您说她为何不早点这样呢,否则老奴也不会让她那么痛苦的走了。”方连海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中都好像淬了毒。白蒹葭怕极了,她可不想被勒死,连忙说软话道:“方总管,之前、之前是我的不是,您不要和我计较。”方连海听了,脸上又有了笑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