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厂公独宠“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莫太医误会了,不是看病的事。”

莫晓疑惑道:“那是为了何事?不能白日里说吗?”她心中惊疑不定,这就停下不走了。

小公公催促道:“督主等着莫太医呢,可不敢让他老人家久等啊!”说着也不看她,直往东而去。

莫晓原地站了会儿,见小公公根本没有停下等她的意思,咬了咬牙也只能跟上。

她跟着小公公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一座占地颇广的院落前,四扇黑漆大门只开了中间两扇,门楣上方一块横匾——东缉事厂。

莫晓不由心跳狂飙一百五,手心出汗脚发软,半夜被叫来东厂,随便怎么想都不是好事,但这又是完全不可能拒绝的来自地狱的“邀请”啊!

她深吸几口气,强作镇定,迈步入内。

前院正中竖着那块充满讽刺意义的“百世流芳”牌坊,莫晓却根本无心细看,视线匆匆移向牌坊后的正堂。

幸好,堂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并不阴森恐怖,亦没有大群恶狠狠拿着铁链木枷或是水火棍的东厂番子。

幸好,在堂里等着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张俊秀却没什么表情的脸看起来还很眼熟。

瞧见是他,而不是什么脸色青白的可怖老太监,莫晓长长舒了口气。因为与预期相比实在好得太多,此时此地看见他,她心中竟然还有一分莫名的亲切感。

她上前拱手行礼:“芮司班,别来无恙?”

带路的小公公回头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上前跪拜行礼:“督主,莫太医来了。”

咦?咦——?

督主?!东厂提督??!!方才带路小公公口中所称的“他老人家”???!!!

莫晓瞪大眼睛望向眼前穿着圆领绯袍的男子,方才心慌中见到熟面孔心下放松,就没顾上仔细看,这会儿她才看清他头戴乌纱描金帽,身着织金过肩蟒袍,当膝处横织细云蟒,腰间白玉横带,悬象牙腰牌。

龙有五爪,蟒只少一爪,若非极贵者或帝王荣宠者不得服之。眼前之人还真是东厂提督……

只是她实在想不到提督东厂之人会是如此年轻,看着似乎三十岁都不到,且上回他来莫府“探望”她时还自称司班呢!怎能怪她叫错?

难怪带路的小公公方才会那样子看她一眼了,那是看死人的眼神么?

怎么办?她要不要重新行全礼?要不要磕头请罪??!

正文第12章督主他老人家

莫晓仍在那儿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时,芮云常淡淡道:“有恙找莫太医就是了。”

这是接她前一句“别来无恙”问候,也就意味着他不会追究她把他官位喊低之事。

莫晓十分捧场地“哈哈哈”笑,自己也觉笑得好狗腿!笑了几声便收住了,告诉自己放松些,这位还会讲笑话,找她来应该不会是太严重的事。这几个月下来,她对于原身了解颇多,小心应付他就是了。

“莫太医伤势恢复得如何?”

“托督公的福,差不多全好了,这不是开始当值了么。”

“后脑勺的伤好了?”

“只是磕了个包而已,早就好透了。”

芮云常托起茶碗:“如此,莫太医应记起那盗贼的模样了?”

莫晓心说这位怎么还是念念不忘那毛贼啊,口中随意地回道:“那是真想不起来了。”

许是她语气太过随意,芮云常正低头喝茶,闻言抬眸瞥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她心里发毛,这就闭嘴不言。

他却也不说话,堂中一片静默。

莫晓等了一小会儿,看他喝茶喝得津津有味,像是完全忘记自己了。她轻咳一声道:“下官斗胆问一句……”

他又抬眸看她一眼。莫晓就把下半句咽回去了。

芮云常放下茶碗,道:“你要问什么?”

莫晓小心翼翼地道:“这伤了下官的毛贼是谁……很重要么?”东厂提督,司礼监大太监,这么关心这等小案件,让人感觉好奇怪。难道这名毛贼与他在查的案子有关?

芮云常反问道:“莫太医难道不在意不关心是谁伤了自己吗?”

莫晓咬牙切齿地握拳道:“当然在意了!若是给我找到那混蛋,必要他受到应得惩罚!”话锋一转,苦着脸道,“但是顺天府至今没有罪犯下落,下官也很无奈啊!”

芮云常呵呵一笑。

莫晓被他这一笑笑得后背发凉,心说您老人家到底几个意思啊,又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发话,便问:“下官能回去了么?”

“回吧。”

莫晓松了口气,告退出来,一看天色,月坠西天,已经后半夜了。

她回到值房,轻手轻脚入内,就见房中两名太医斜靠椅背打着瞌睡,另一名也昏昏欲睡,点头如捣蒜。

邵望舒无聊地托腮,正单手翻着莫晓带去的书,忽然以袖掩嘴打了个大呵欠。莫晓本来心中烦乱,见状不由轻笑出声。

他听见了,抬头见是她,便合起书伸个大懒腰:“怎么去了那么久?”

莫晓低叹口气:“是个麻烦的病。”

“什么病?是怎样的疑难杂症?”他顿时来了兴致,双眼放光。

邵望舒的父亲是京卫指挥使司邵镇抚。邵平自己武将升迁上来,两个女儿一个独子,希望儿子学武继承自己官爵,邵望舒却不喜欢习武,从小喜欢医学钻研医术,是个医痴。这会儿一听有麻烦的病症,立即来了精神。

莫晓只道:“是麻烦,不是疑难。患者年纪大了,五脏不调,肝肾亏虚,尿频,还有风湿,这几日外感风寒,没养好转成肺炎……这才多花了不少时间。”

“哦。”邵望舒这才作罢,不再追问她。

后半夜再没什么人来传召,莫晓却总是想着东厂揪着她的案子不放是为何缘故,心神不定的情况下下棋也没心思,频频下出臭招。

邵望舒见她神思不属,关心地问道:“你想什么呢?”

莫晓掩饰地捂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才总是犯糊涂。算了不下了,这局也是我输。”

“已经这时候了,不会再有什么事,你困就打会儿瞌睡吧。今晚你也够累的了。”

“那你呢?”

他咧开嘴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