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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急忙冲这人施礼,又恭谨道,“这块玉牌乃是却尘台高阶弟子的象征,是彰显身份之物,珍贵得很呐,宓兄你真的要拿它下注么?”那姓宓的青年眉目凛然:“我确定。”他穿一身玄色华服,这衣裳样式简单,但布料极好,且前后都绣着飘逸的仙鹤和祥云,看起来很显气质。他腰背挺直,气度不凡。在乌烟瘴气的赌坊里显得格外眨眼,众人对他的举措议论纷纷,有的说他疯了,有的说他脑壳有坑,他浑然不觉,泰然自若。“你若拿它下注,我们千金赌坊也不是不敢收。只是,有件事情需要向你说明,”庄家看着他,认真道,“这块玉牌是你们却尘台高阶弟子彰显身份之物,虽然贵重,却不值钱,若是卖掉,其他人拿去也没什么用处。所以,若是你赢了,我只能将东西原样还给你,不做其他补偿。同时,你需保证,你以此下注,你们却尘台不会有人来砸我们店,我才能收下。宓子昂,请你再好好确认一下。”他刻意直呼了对方的大名,是希望对方能清醒一下。但这叫做宓子昂的青年仍是没有反悔的意思。“我确认。”他朗声道,“如今却尘台少了这么多关注,我身为却尘台弟子,自然要替门派赢回属于我们的荣耀。烦请帮我保管好这块玉牌,七日后,我将带着论剑大会头名的称号亲自来取。”他说完对庄家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去。他行走如风,衣上白鹤翩翩,灵动异常。庄家找了木盒将玉牌好生收捡,而后又招呼大家继续下注。殷无忧看了看,衡量一番后,将整个荷包袋放了上去。“我也压却尘台好啦。”他急着去和徒弟汇合,很快就走了。“哎——”庄家在后面喊着,“您还没留名字呢!喂——”伙计出去追,但一转眼那人就不见了。庄家打开荷包袋,本以为里面是银两,没想到竟然也是一块玉牌。与宓子昂那块一样的形状,一样的大小。只是宓子昂的玉牌保存得很好,白皙光泽,毫无缺损。这一块儿却是残破不堪,有许多裂痕,而且像是在血水里泡过似的,里头透着许多血丝,使得好好一块儿变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图案和刻字。庄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玉牌背面认出一个“玉”字,后面那个比划多的字却怎么也看不清。“玉……”他低声喃喃,“玉什么?玉……却尘台这代有小字叫玉什么的弟子么?”“玉衡啊!”旁边的伙计提醒道,“却尘台玉子辈儿最有名的不就是玉衡真人!”“那都是死了多少年的人了还提?”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快乐~(* ̄3)(ε ̄*)☆、悬天门离开赌坊,殷无忧低着头穿行在来往剑修中,急匆匆往石湾镇赶。还没走出多远,突然瞧见前面一阵sao动,他这凑热闹的心哪里按捺得住?马上凑过去观望,一看不得了,是几个魔族少年被人打到在地,打倒他们的也是个年轻人,其人衣着华贵,看起来像是名门之子。他也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个儿不高,长着一张圆脸,眉目间拧着戾气,正背着手指派自己的随从拿绳子将魔族少年捆起来。“干嘛呢?”殷无忧拨开人群挤进去,直接斩断了绳子,将少年们护在了身后。“你是何人?”那圆脸少年立刻拔剑指着他。殷无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们犯了什么错?”“既为魔族,生下来就是错。”圆脸少年脾气挺冲,说完就出手了。“小子,我劝你冷静。”殷无忧避了一招,对方却不领情,继续挥着长剑攻击他。他劝了几句没劝动,只好出手教训后生。圆脸少年弟子也不差,但毕竟年纪小,经验不足,不一会儿就被殷无忧打趴了。他原本心高气傲,现在落败后就失了那份倨傲,恢复了少年的心智,气呼呼道:“你等着!有种你别走!我叫我师兄来!”“好啊,去把你爹叫来也行。”殷无忧说是这样说,等少年走了还是带着魔族的孩子先离开了。这儿毕竟离祭剑台不远,真闹起来会变成除魔大会。再说他也怕徒弟等不到他担心,就加快速度回了石湾镇。他把三个孩子带回了苍澜包下的千里香酒楼,刚从里面出来就遇到了自家徒弟。两人在门□□谈了几句,打算先找个地儿吃饭,再回去休息。南边有间有名的饭店,魏轻尘带着师父往那边走。进了饭店,他先找地方让师父坐下,又喊了小二点菜。没等多久,他瞧见店里的伙计在往外搬沉重的酒缸,就上前搭把手,给他们帮忙。忙活完,他正要进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用迟疑的语气喊着:“魏……朝雨?”魏轻尘扭过头,瞧见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对方还牵着一个衣着与他有些相似的少年。少年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华阳君。”魏轻尘朝男子施礼,也没表现出异样神色。都来到琼州了,总是要遇到这些人的,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下也不觉得惊讶,更没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华阳君愣了一愣。这位华阳君就是苍澜先前说的,悬天门的掌门人,他本名阮同光,于魏轻尘而言,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魏轻尘从前在却尘台时见过不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比之苍澜要对他们更加了解。他知道华阳君清和平允,不会见面就砍人。华阳君虽然没有见面就砍人,但他身边那位小公子却是马上拔了剑。“魔族!”少年厉喝一声。“宁儿,不得无礼。”华阳君轻轻拉了少年一下。碰巧这时,从饭店里走出个人。少年马上叫了起来:“师祖!就是他!就是他!”华阳君抬头顺着他的指示看了那人一眼,更加惊讶。他微微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对方已然带着笑意走了过来。*“哎,小子,你真的叫了你爹来?”殷无忧看见那少年就乐,下意识地要伸手摸摸他的头,被少年嫌弃地躲开了。殷无忧转而对他身边的中年男子道:“你好,在下殷无忧。嗯,没错,就是我揍了你儿子。”华阳君看看他,再看看魏轻尘,脸上极为震惊。魏轻尘低声道:“抱歉,我师父他失忆了……”“哦……”华阳君长长一声叹,又努力恢复镇定模样,他多看了殷无忧几眼,而后对其还礼,“在下悬天门阮同光,小弟子今日不懂礼数冒犯了阁下,还望见谅。”“哎呀,我怎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殷无忧一脸和气,“只是这小子随随便便就抓人,实在要不得,你可要好生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