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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肯放你离开?”沈嘉禾淡淡道:“魏公子言重了。”魏衍笑而不语,顿了顿,道:“你这是要去见王妃?”沈嘉禾道:“是。”魏衍道:“王妃正与世子妃叙话,你快去罢。”他举步要走,忽又顿住,道:“昨日收到凛儿来信,他不日便会抵达丰泽,届时也会住在王府之中。”沈嘉禾心下一紧,看向魏衍的目光也有些变了。魏衍若无所觉,道:“无须我多言,你该知道怎么做。”沈嘉禾颔首不语。魏衍径自走了,沈嘉禾忽然想起他刚才用了一个“也”字,难道魏衍住在逍遥王府?这满府女眷,他一个外姓男子住在这里,是否太不合礼数了?他压下心中疑虑,举步往前走。方进院门,便听到笑声传来。自有侍女入内通报。沈嘉禾有些紧张,不由握紧了念念的手。念念吃痛,却不出声,任沈嘉禾紧紧握着。待得了准允,沈嘉禾深吸两口气,拉着念念进屋,也不敢抬头直视,颔首低眉,屈膝跪拜,道:“罪奴沈嘉禾,参见王妃,参见世子妃。”☆、第62章世子无赖62厅中一时静极。王妃盯着沈嘉禾,面色略显难看。王妃不作声,世子妃自然随之缄默,目光静静落在沈嘉禾身上。自嫁入逍遥王府那日起,公羊素筠便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书童充满好奇。方才的惊鸿一瞥,她便明白了,他区区一个书童为何能得裴懿那般重视。他生得实在赏心悦目,连她一个女子都自叹弗如,怎能不教裴懿那个色中饿鬼神魂颠倒?裴懿待这书童那般不寻常,显然他二人绝不止是寻常主仆……但也绝不是你情我愿,否则也不会一个逃一个追。这书童也是个可怜人,玉质金相,却陷于泥淖。公羊素筠不由心下戚戚,默默叹息。过了许久,王妃淡淡道:“抬起头来。”沈嘉禾抬起头来,却依旧低眉敛目。公羊素筠仔细瞧他容颜,越发觉得他美得惊心动魄,却也越发惋惜,这般仙姿佚貌却被裴懿那样的无耻恶徒给糟践了。“谁让你回来的?”王妃淡淡地问。“回王妃的话,”沈嘉禾道:“是王爷的意思。”“王爷?”王妃蹙眉,道:“你在哪里见过王爷?”“在平遥。”沈嘉禾道:“当时王爷刚攻下平遥,世子殿下带着奴才前去投奔,但王爷同世子要继续出征,便让奴才回丰泽来。”听他提起裴懿,王妃微微动容,不由缓和了语气,道:“我前几日收到王爷来信,说世子受伤失忆了,你且详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嘉禾便将其中曲折细细说了。王妃听完,冷哼一声,道:“果然又是因为你!”沈嘉禾伏首叩地,道:“请王妃责罚。”王妃冷声道:“我自然要责罚你。厨房正好缺一个杂役,便由你暂代了罢。”沈嘉禾恭谨道:“奴才遵命。”王妃道:“寻梅,带他下去罢。”寻梅方应了声“是”,便听沈嘉禾道:“启禀王妃,这个孩子是奴才的义子,求王妃允许留他在府中,奴才会承担他的一应用度。”王妃看向念念,念念叩拜道:“参见王妃,参见世子妃。”一直没有作声的公羊素筠笑道:“母妃,这孩子生得真是玉雪可爱。”王妃笑了笑,沉默片刻,道:“下去罢。”这便是准了,沈嘉禾道:“谢王妃。”念念跟着道谢。-寻梅领着沈嘉禾和念念下去。沈嘉禾道:“寻梅jiejie,怎不见踏雪jiejie?”寻梅露出哀伤神色,道:“踏雪jiejie她……她已经不在了。”沈嘉禾骤然一惊,从寻梅的语气和神色,他心中已有了最坏的猜测,却仍觉难以置信,道:“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寻梅微微哽咽道:“我与踏雪jiejie原本是随着王妃一同进京的,谁知她在路上生了急病,还未到京城便……便撒手去了。”沈嘉禾惊恸如利剑穿心,泪如雨下。谁能想到,当日一别,便是永诀。沈嘉禾擦掉眼泪,问:“她葬在哪儿?我想去祭拜。”寻梅叹了口气,道:“因为当时要忙万寿节的事,所以王妃着人匆匆将她葬了,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办,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被葬在哪里。”沈嘉禾又悲又怒。竭心尽力为奴十余载,到最后却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果真是生似蝼蚁,死如尘埃。可怜,可悲……更可恨!寻梅劝慰道:“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咱们这些人本就命如草芥,死了比活着好,不必再受苦楚,如得苍天垂怜,来生投个好胎,享一世荣华富贵,也是极好的。”这不过是无力反抗后的自我安慰罢了,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沈嘉禾擦干眼泪,道:“那踏雪jiejie的母亲和弟弟呢?王府可有帮忙安顿?”寻梅道:“踏雪jiejie临终之前嘱托我将她的遗物转交给她的家人,其中竟有一沓银票,多达千两。锦堂用这笔银子开了一家酒楼,我去看过一次,生意还算红火。还有,锦堂马上要成亲了,你猜娶的是谁?”锦堂是踏雪弟弟的名字。寻梅既让他猜,便是他认识的人,沈嘉禾想了片刻,摇头道:“猜不到。”寻梅笑道:“是云清的meimei云岚,还是踏雪jiejie生前给保的媒。”沈嘉禾也露了些许笑意,道:“这真是门好亲事。”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人生便是如此。叙话间,他们已到了地方。寻梅道:“杂役做的都是些体力活,譬如劈柴、挑水之类。我知你干不了这些粗活,但也别无他法,只能隐忍些时日,等世子回来,你便能逃出生天。”沈嘉禾道:“旁人干得了,我便也干得了。对了,我住在哪儿?”寻梅指了指面前的破屋,道:“就住在柴房里。”沈嘉禾推开柴房的门,里面堆满柴禾和杂物,只在角落里有一张床,床上一条破棉被,连枕头都没有。更恶劣的地方沈嘉禾都住过,所以并不觉得如何,但他不能让念念跟着他吃苦。“劳烦jiejie跑一趟了,”沈嘉禾道,“请回罢。”寻梅点头,道:“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找我。你我虽不及你与踏雪亲近,但总算一同长大,情分自与别个不同,能帮的我一定帮。”沈嘉禾感激道:“多谢jiejie。”寻梅走了。沈嘉禾牵着念念进屋,把他抱坐到床上,柔声问道:“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