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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出来,回到暂居住处,对坐桌边:“你怎么看?”杨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我想立刻进谷。”并不是只因为萧立建议,而是只有进了谷,才知道真正面对的是什么。崔俣也有此想法,点了点头:“那咱们现在即刻收拾准备,稍后就进谷!”杨暄弹指,唤来甲寅,叫他下去准备,眉头皱了皱,问崔俣:“这萧立,你觉得如何?可信否?”崔俣眼梢微垂,眸底散出点点精芒:“此人八面玲珑,为人圆满,很是谨慎,与其国家气质很是相似。这样的人,不会随意得罪人,哪怕你我第一次来。不知咱们实力底细之前,他不会故意欺骗,倒是可能会隐下一些东西,刻意不说。”“……只有这样,才能在诸国夹缝中过的好。”杨暄讽刺一笑,“他对你我客气,对别国只会更亲近,许交情还不错。没有利益冲突时,他会愿意给咱们卖好,一旦有冲突矛盾,他肯定不会站在咱们这边。”崔俣眯眼:“故意打压,也不大会,若打压,一定会不留痕迹……我猜,他最会干的,应该是和稀泥。”他看着杨暄,笑的别有兴味:“国家立场在这,利益得失在这,这样的人呢,拉拢不了,时机合适时,倒是可以利用……听说每一次的奚国皇子,也都会参与风云会呢。”算计别人,崔俣一点愧疚心态都没有,立场不同,利益关系不同,有些人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为了自己胜利,合适时机用点合适小手段,再正常不过。……崔俣与杨暄商量了一下小老虎的问题。让它随身跟着自己,还是放在野外跑?小老虎本身有野性,跟着自己会觉束缚,可往外跑……万一被人抓住了怎么办?他们还叫来小老虎,问了问小老虎的意见。小老虎听不懂人话,但长久相处,主人表达的意思它多少能明白一点,立刻胖爪拍地,激动的表示要在外面浪!虎大王很强壮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住!崔俣无法,就在它脖子上绑了条暗藏毒丸的绳结,还提前给小老虎喂下解药。小老虎见过主人用这个,闻过味就记住了,知道这是给它防身的,随便抓出来甩过去能毒死很多人。虽然它觉得它用不上这些,但主人太唠叨,它只得戴上。熟悉了一下绳结,发现不松不紧,也不痒痒,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更能接受了。崔俣还与它约定了暗号,不管杨暄还是他,只要吹出哨音,小老虎就得速速跑出来。小老虎也答应了。它家主人是废柴,大个子又不靠谱,只有靠它这只虎来保护了,不多cao点心怎么行?……杨暄将铜牌给了甲寅孙敏等八人,准备好一切,就和崔俣一起,在奚国使者的带领下,来到了山谷口。山谷口不大,炎炎夏日里,竟然蒙着一层薄雾,有些许凉意渗出,像个大肚子的怪兽,好像一走进去,就会遇到什么危险。护卫验过铭牌,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面具,放行。同时提醒他们,因为他们是最后一队进谷的,遂他们一进谷,本次风云会就开始了。崔俣修眉微挑,颇有深意的看了杨暄一眼。怪不得萧立说在外面也看不到什么的呢,原来所有人已经在里头等着了!心跳有点快,是担忧,还是兴奋呢?杨暄面色不动,给崔俣戴好面具,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去。走过谷口,内里豁然开朗。地方很宽,是片难得空旷的平地,房舍建筑风格并不华丽,透着股朴素原始的味道。这段路略长,四外无人,非常安静。崔俣便与杨暄小声说话:“咱们所有人的面具,都不一样。”大概是为了掩住面容隐匿身份,才发了这面具,又担心彼此认不出来,面具图案才不一样。他猜这面具和身份铭牌作用相似,只是一个在明面,一个在暗里,面具更明显些。若被人盯上了,面具可能会被换,铭牌……可能会被偷。若只凭着面具图案认人,可能会吃亏,因为它可能会被夺,被换,比如我和你国家有仇,那么我首要盯的就是你。崔俣微微眯眼,这是什么玩法?他猜不出更多,只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全部。杨暄揉了揉他后脑:“莫多想。”二人走到了一处占地面积极大,气势雄浑的宫殿。殿前有奴仆侍立,看过他们的铭牌,立刻引他们到了二楼。他们还没坐下,就有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了。“虽说某些人来这风云会,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可这速度,也忒慢了吧!”崔俣朝声音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身材相当粗壮,肤色特别黑,衣衫不齐,发式不整,面具下露出满脸络腮胡,还瞎了一只眼的男人。这男人用仅剩的右眼翻了个白眼,闷了一盅酒,从头到脚往杨暄一行,尤其身段看起来特别秀美的崔俣身上溜了一圈,笑的极为邪气:“怎么,是不懂梳妆打扮去现学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取悦男人?要老子教教你么?”他一边说,还一边朝自己下面掏了一把:“老子可是身经百战的工夫哟!”他这荤话说的极为大气,逗的现场立时哄笑出声。崔俣看了杨暄一眼,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激动。杨暄很听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清明。他一边带着崔俣往里走,随着奴仆的引领坐下,一边以指尖划了个大概字形,告诉崔俣,这人是触木罗。崔俣立时了悟。这触木罗,是东突皇子,杨暄战场上的敌人!那只瞎了的眼,就是杨暄射瞎的!触木罗原本是东突可汗最看重的儿子,也的确也最为英勇,可惜眼一瞎,再无继承汗位的可能。遂他对大安,对杨暄是充满恨意的。那时杨暄隐姓埋名在张掖,打仗会稍稍易容,现在又戴着面具,触木罗不可能认出了他,只是对大安人都心存厌恶,故意挑衅。可对杨暄来说,触木罗风格气质太熟悉,还有一只面具也挡不住的瞎眼,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杨暄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待四下笑声息了,他才看着触木罗,慢悠悠道:“我倒是不知,你来这么早,是因为梳妆打扮,甚至床上技艺都练的很娴熟。”“把这些事练的这么熟,还怪我来的晚,是迫不及待想表演么?正好,我看这里场子够大,足够你发挥,不如你来一个?”触木罗当下摔了酒杯:“你小子是在挑衅我么!”杨暄摊手,声音很是无辜:“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其实也很为难,虽看不到你的脸,可只凭这点外表,也觉得眼睛略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