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粉妆夺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0

    趁机收尽锋芒,别说满朝文武会将他当做众矢之的,皇上也会对他心有芥蒂。总归不是好事儿。这样为救皇上而重伤,将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上,总比让人觉得他才是大害之人来的好。养伤几个月也是值得。

她叹了口气,再生不出恼火,看着他明明真难受得不行,却要装出耍无赖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你松手,我去给你开药方子,别以为吃了十颗护心丹就没事儿了,你这样的伤,总要养上一个月。”

叶裳闻言看着她,“你不生气了么?”

苏风暖没好气地说,“跟你生气有完吗?”

叶裳露出微笑,慢慢地松开手,轻声说,“缺了三日的觉,我困得很,你给我开好药方,熬好药,我若是睡了,你就喂我,好不好?这三日都在这里,别回苏府,好不好?”

苏风暖又气又笑,“伤成这样了,要求还这么多。睡你的吧。”

叶裳闻言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及困极了,再也受不住,苏风暖的药方还没开完,他便睡着了。

苏风暖开完药方,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对守在门外的千寒说,“按照这个药方,尽快煎药。”

千寒接过药方,白着脸问,“苏姑娘,世子他……”

“他没事。”苏风暖低声交代,“无论什么人来打探或者看望你家世子,包括皇上在内,都不见。就说你家世子依旧昏迷着,我正在施救。”

“是。”千寒放下心,点了点头,拿着药方去了。

苏风暖转身,看了一眼在外间画堂里坐着喝茶的叶昔,她走过去,自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坐了下来。

叶昔看着她,“查月贵妃一案,他将十二年前的旧事翻了出来,又将四年前岭山瘟疫之事也翻了出来。这两件事儿,仅凭月贵妃一人,自然做不到,当年她插手兵部,有官员与她私通,才造成了容安王和王妃之死。岭山尸骨遍野,也是因为月贵妃插手,层层隐瞒。月贵妃虽然死了,但是这两桩旧案,既然翻出来,便不能因为月贵妃死了就这么善了。势必要继续再追究一番。”

苏风暖捧着茶盏喝了两口,点了点头,眉峰沉冷,“自然不能就这么善了,逝者已矣,但生者总要为逝者讨回公道。朝中有多少官员不顾江山基业,不过百姓死活者,都是蛀虫,总要拔上一拔。就看皇上舍不舍得了。”

叶昔放下茶盏,“大肆彻查,轻则动官员,重则动社稷。皇上若是就此算了,忠臣含冤,将士枉死,岭山埋骨无数,史记上总会给他记上两笔昏聩,若不就这么算了,继续查下去,牵一发而动根本,多少官员牵扯在内,便不会如今日月贵妃之死这么轻而易举和简单了。动官场如动社稷,对皇上来说,这是个大难题。表弟这伤救了皇上且伤得好,这大难题便丢给皇上了。”

苏风暖也放下茶盏,不以为然地道,“南齐的官风早就该整整了,皇上面软心善,才造成如此形势,宠妃祸国,外戚势大,官风不正,这难题是他坐上这把椅子后落下的,自然要他收场。总不能交给下一代吧?太子何辜?他即便没错,以后也坐不成那把椅子了,从年幼的皇子中,择一人选的话,又怎能稳固这满是蛀虫的江山?”

叶昔感慨,“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套,一步一步引皇上入局,将国丈府也算计在内,打入天牢一回,让皇上不得不查十二年前的边境旧案和四年前的岭山瘟疫之案。表弟也是煞费苦心了。”

苏风暖笑容发冷,“十里荒芜,白骨成山,战场上洒满将士们的鲜血,只要见过那一幕的人,永远都不会忘掉,何况吃了七天人rou而在那片死地活下来的叶裳。步步筹谋,寸寸算计,又有何妨?总有人要为别人的死而付出代价。为官者不清,不廉,不正,不为国,不为百姓。死多少都是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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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陈年旧案

国丈这三日在天牢中过得极不好受,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遭人陷害,弄到如此田地。反省这些年来国丈府势大若此,以为皇上不敢动他,可是到底还是将他动了,皇权就是皇权。无人能超越。许云初越是温声安慰,他越是觉得对不起这个俊秀出众的孙子。

这些年,他虽然自诩害君之事并没有做,但是欺君之事他确实做了不少。他死了也就罢了,国丈府毁了也就罢了,可是他的孙子的一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因此毁了?

国丈虽然悔恨不已,但是并不糊涂,追悔了两日后,便恍然记起,当日进出书房的人除了他的孙子许云初,还是他的儿媳,奏折不会是他的孙子动的手脚,定然就是他的儿媳了。

当日,许云初从晋王府回来,与他商谈之下,已经清查了一遍国丈府,唯有两处没清查到,一处就是他的书房,一处就是他娘的内室。偏偏就这两处出了事儿。

他看着对面关押女眷的牢房,对平静的国舅夫人怒问,“许家哪里对不起你?你如此害许家,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放过?你可有良心?”

许云初见他爷爷终于想到了,也抬眼去看他娘。

国舅夫人与许灵依关在一起。

许灵依除了当日被押入天牢时见叶裳冷心无情伤了好一番心以泪洗面了半日后,便平静地接受了,再没哭泣,而她娘自始至终平静至极,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这时,许灵依听到他爷爷的质问,猛地转头,也看向她娘,一双美眸尽是不敢置信。

国舅夫人闻言抬眼看向国丈,一张常年深居简出久不见阳光的脸十分的白,她面无表情地道,“公爹到现在还觉得国丈府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吗?”

国丈见她承认,更是气得大怒,“你说,国丈府哪里对不起你了?”

国舅夫人冷笑,“容安王为何死在了战场上?我丈夫自此后为何郁郁而终?公爹都忘了吗?”

国丈闻言气急,“你就是为了这个?”

国舅夫人道,“为了这个难道还不够?”

国丈额头青筋直跳,“容安王之死与国丈府无关,我说了多少次了,那个逆子不信,你也不信,到头来就因此而害国丈府灭门,你们两个好得很。”

国舅夫人也怒道,“国丈府一门龌龊肮脏,容安王战死后,这朝中满朝文武,谁受益最大?当属国丈府。公爹背后做了什么?到如今地步,都不承认吗?怪不得丈夫临死都不愿入国丈府祖坟。既然他生前无力反抗你,那么,就由我来做,不如毁了国丈府。”

“你……”国丈伸手指着她,急火攻心,“孽子愚蠢,枉我自小宠他,他要娶你,我便让他娶了你,没想到到头来,养了两个家贼……”

国舅夫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