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5

分卷阅读275

    起。

他们猛睁眼、大翻身,一出手就是狠招!

或一掌劈在旁人胸口,或一指点向对方要xue,还有更狠更毒的——两根手指急并成剑,以迅雷逐风之势猛刺人的咽喉!不要了对方性命绝不罢休!

这一道道猝不及防,叫不少秦门弟子中了招,余下的醒过神来,拔刀的一刀扫如满月,持剑的剑锋上沉下蹿,一个个刚从战场上下来,此刻杀意满满,正准备要了这些人的命。

苏逢真喊道:“手下留情!这些人是身不由己,是被李璇川所控!”

楚慎马上领悟,一声断喝下了死令:“收起兵刃!以拳脚对拳脚!千万别伤性命!”

琴声一起,这一群正道人士也跟着起了。如今琴声停了,这群人却没停下。

他们样子也不寻常,一个个手僵足硬,目呆脸涩,唇发黑脖泛紫,不似一群活生生的人,而似精雕细制的木偶,背上牵了数条无形无状的线。

数十个木偶在此,那背后的cao线人又是谁?

自然是李璇川,也只能是李璇川这厮。

若是秦门在此地杀了一群素有侠名的正道人士,行侠也成了屠戮,秦门便成了众矢之的。哪怕是千辛万苦地杀了李璇川,这数十血债也永远洗不白。

因此一定要手下留情,绝不能杀伤这些无辜的好汉。

楚恪眼见秦门弟子与正道人士战成一团,立刻要上去相帮,却被楚慎拉了回来。

“那琴声有古怪!裴瑛等人留在此地,你我阿恪还有燕择,咱们上二层楼一看!”

他口口声声说的“阿恪”,楚恪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喊的其实是张澜澜。

可这几人要走,楚慎却还得带上一个人。

他一回头,那人也跟着一回头,四目相交之处,犹如新雪遇流火,寒气与热气升腾交错,化作千万潜流上飞下垂,湍急中水响了一片。

商镜白笑了笑,有句话他不说对方都能看明白。

这一次,你可必须带上我。

楚慎也不是个矫情的,一伸手就发出了邀请的信号。

“一块儿走吧,还楞在这儿做什么?”

几人果真冲出包围,向那通往二层的楼梯走去。

这阶梯为白石所制,几人踏上去时却觉得这石头和蜜糖一样黏糊糊,走几步就掉几步的粉尘,竟如豆腐渣一般。这要是一群人踏上来,没准就天塌地陷下去。

楚慎赶紧给一层酣战的人一提醒。

“阶梯有异,止战之后小心上楼!”

说完也不回头,赶紧拉着这几人上去了。

这一上去仿佛一脚踏进乾坤地,两手分开了阴阳门,一层楼的声音竟全被隔绝在背后,无垠的静谧肆虐了一整层,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生动如初。

黑暗中火光忽现,楚慎睁大眼看眼前的一切,几乎连气都没得喘。

他以为第二层会布满各式各样的玄奇机关,不是机关便是一群人埋伏在那儿,只等他们一冒头就冲出来。

可如今机关没有,埋伏没有,血气倒是闻了个足。

好端端的,这血从何而来?

楚慎等人抬眼一看,发现在昏暗的烛光摇映下,地上躺了四具血淋淋的尸体,一对是中年夫妇,一对是十多岁的男孩儿,四人双目圆瞪,皆是死不瞑目之状。

除了这四人,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半跪在那儿,双手捧着血,泪在脸上爬的肆无忌惮,明明是半明不明的水珠,在烛光下却艳艳如血。

尸体是常见的,孩子也不算稀奇,可楚慎一看到此情此景,一瞬间失了所有血色,面是煞白白恍如尸体的脸,手无力地攥在那儿,像要把失了的东西都握住。可惜攥不住,留不下,只剩了一腔惨痛与绝望,压得他半个字都吐不出,连呼吸都几乎要凝滞不动。

楚恪看得莫名其妙,商镜白也心生疑,只有燕择察觉楚慎不对劲,死死地拉住了这人的手。

张澜澜一走近,同样身颤脸搐,嘴上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容易才稳住自身。

这四具尸体,两具是楚慎的父母!另两具是楚慎的大哥二哥!

而这双手捧血,泪流满面的孩子,赫然是十岁的楚慎!

这分明就是他幼时被恶人掳走,亲眼看到自己父母兄弟惨死的情景!

这根本不是什么机关埋伏,这根本就是幻象!

直戳人心,把过去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出来的幻象!

又是李璇川搞的鬼把戏!这老贼除了玩弄人心还能做什么!?

张澜澜猛回头看楚慎,却听这人发了声,像一瞬间压抑了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下了一道死令。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幻象,咱们走。”

说的那么轻巧和随意,仿佛陈年的痛不过是挠痒痒,没有谁的心被戳穿、碾碎,踩在地上一遍又一遍。

几人各怀心思地上了绕过尸体和小孩儿,上了第三层楼。

这一次楚慎倒是慢慢恢复了沉静,楚恪却实打实地遭了殃,他看见幻象时心都凉透了。

这次的情景重现是在十年前,楚恪刚刚夺舍的那一会儿。

地点仿佛是一个房间,人物是十六岁的楚慎与十五岁的楚恪,事件是一场谋杀未遂。

仿佛是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十六岁的楚慎占了上风,他把弟弟压倒在地,双手放在对方的脖子上,然后慢慢掐紧。

这这这这是什么场景?是谁的过去啊!?

张澜澜一脸目瞪口呆,燕择都不知道该不该看,商镜白亦是木楞木楞,他在这一刻丢掉了所有风度,只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幻象。

十五岁的楚恪被掐的脸白脖子青,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十六岁的楚慎看着他那张与弟弟一模一样的脸,心一颤,手一软,没了继续谋杀的勇气,一双手就这么撤开、垂下,手的主人咬紧了银牙,一边流泪一边质问。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走!?他是我除了小妹以外唯一的亲人!我养了他十多年!整整十多年!”

十五岁的楚恪再也听不下去,捂着脖子喘着粗气,发了力,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你这人是TM有毛病吧!?我都跟你说了这身体已经是我的了!换都换不了!你难道想杀了你亲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