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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开口:“既是公务缠身,兄长何必跑这一遭。”聂昕之不在意道:“不碍事。”郁容略感无奈,眉眼间泛着柔和,温声说:“只需手书一封,我去京城见你即可。”聂昕之只道:“何需劳累容儿来回奔波,”语气顿了顿,“此地无有京中车马人声,清静而弗喧。”郁容听了失笑:“原来是图我这清静……如此,便请兄长随意,想留待多久便住多久,只是我家地方小,住起来可没有京中舒适。”聂昕之目光沉静:“无妨。”“你自去忙你的,”郁容打开卧室的门,想了想,转头又嘱咐了一声,“别熬得太晚。”这话却是没什么说服力,作为一名大夫,他自己大半夜的还在吃东西。不吃不行啊,没吃晚餐本来就容易饿,更别提之前还过度消耗了体力,亟待补充能量。“容儿。”吃饱喝足,想着消化一会儿再继续睡觉的郁容,刚拿了本医书,便听到聂昕之这一声唤,随口应道:“什么事?”男人直接递来了……一封信件?郁容觉得莫名,也有些好奇,拿过信件快速读了一遍,遂是讶异:“他们居然真的将山道年蒿培育出来了?”聂昕之微颔首:“应是不虚。”郁容将信的内容又仔细地看了看,问了声:“覃安在哪?”“堰海之腹地。”郁容在脑子里定位着堰海的方位,便是了然:覃安大概相当于天.朝鲁中?感觉有些惊奇,那个地方还真适合山道年蒿的生长。旋即便高兴了起来。信中说到,接近六成的种子培植成功,植株长势十分喜人,照目前这势头,不出两三年,他或许便可以无需顾忌,拿山道年蒿入药了。好一会儿,郁容收拾好喜悦的心情,将信件还给了男人,赞道:“你手下的人真能干。”到底是从未见过的新物种,能一次性培育成功,真的非常厉害。聂昕之淡声道:“司其职谋其事。”郁容不与他争辩,眼珠一转,陡然想起一件事:“险些忘了你去年带给我的种子……”正是春天最适宜播种的时候,他居然给疏忽了,“都是什么种子?”“未明。”郁容笑了:“才不信。”“确实不明,”聂昕之想了想,说明,“内有一种子,西胡人称其极近红花,亦有红花之妙。”郁容闻言惊异:“红花?药用的那个?”聂昕之略是点头。郁容顿时坐不住了,差点忘了遮掩就将储物格里的种子拿了出来,勉强提醒了自己,掩饰一般跑了趟药室,复又回到卧房。便将不知名的种子置于明光之下仔细辨认。——实际上是悄悄地用系统鉴定。番红花!郁容讶然极了,刚听聂昕之的说法,还以为自己别是想多了,没成想,居然真的是番红花的种子……要知道,番红花这玩意儿,可极难结籽的。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番红花跟山道年蒿一样,是旻朝境内没有的药材,聂昕之说它有红花之妙,实际上,红花的功效远不如番红花。在天.朝,番红花一初以藏药闻名天下,自明朝始,作为一种名贵的中药材,沿用至当今。习惯性拿天.朝历史时间线作对比的郁容,突然发现番红花这么“早”就传入境内,自是有些惊奇的。转而,便见猎心喜。番红花结籽困难,主要靠分球繁殖,自是难以像许多种子繁殖的药材一样普及。但如今既有了种子,比之山道年蒿来说,培育难度要降低不少。起码以新安府的土壤与气候环境,想种植番红花,方法得当,并不算困难。作为一名大夫,多了一种可用、且更好用的药材,郁容怎能不欣喜?将番红花的种子分拣出来,郁容精神头十足,也不急着睡觉了。继续利用系统鉴定其他几种种子。大部分都是糊弄人的,看着好像非同凡物,其实就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野草籽。不过有了之前发现的番红花种子,郁容一点儿也没觉得失望。就在检测最后一种种子时,系统又给了他一个惊喜。苦瓜。不是常见的青皮苦瓜,准确地说,是金铃子,黄金色的外壳,内里鲜红的瓤吃起来甜甜的,很是美味,天.朝民间俗称其为癞葡萄。同样是药食兼用,旻朝没有的新物种。比起番红花,这苦瓜种植起来就更为简单了。郁容目光微妙,打量着他家男人,这家伙眼神也太好了吧,明明他自己都不知道买的是啥,居然直接引进了新物种。聂昕之察觉到他的视线,略是疑惑:“容儿?”郁容摇了摇头,笑说:“没什么,就觉得你眼光真好。”聂昕之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是点头附和:“然。”1.7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有些自恋的特质?郁容暗自嘀咕着,没探究对方的言外之意,心思仍放在番红花与金铃子的种子上。金铃子与番红花的适应性强,理论上南北皆可种植。故而,他在第一时间想着自家种植,遂又盘算,种子的数量还是太少了。自己此先没有种植的经验,即便有那本药株培育大全,不过是理论派……经他一番瞎折腾,万一培育不活,种子可就浪费了。金铃子便也算了,说不准以后还能从西胡或者南蕃商人手里买到。番红花则不太一样。这玩意儿若不通过人工授粉,几乎不可能结籽,能得这些种子怕是各种机缘巧合,极为不易——聂昕之能购得,可谓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再想想,便是在现代,番红花仍是一种价格相当昂贵的名贵药材,想必进行大规模的种植,远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事。最关键的是,番红花作为药材,须得取雌蕊柱头经干燥后入药,意味着其采收极为麻烦,相对其他诸多药材来说,其亩产量显而易见将是非常之低。若要将这一新物种“发扬光大”,真正引入到旻朝的医学应用当中,其间需得耗费的时间与精力,可想而知。经此一番思虑,想起聂昕之手底下能人无数,郁容就出声建议:“这些种子不如交予你手下的人去培育罢,最好选沿海气候温和的地域种植。”聂昕之没有第一时间应和,只问:“可是不喜?”郁容解释道:“喜欢啊,所以才要你手底下的人帮忙种,我怕自己给种死了……就这么一点点种子,莫要平白浪费了。”他又不可能将太多的精力放在药材培植上,便是自己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