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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不知道现买个榴莲在门口跪一晚上能不能管用。他失火落魄回了房,明明已经很困了,可打了个瞌睡又猛地惊醒,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担心林谨言半夜跑了。以小家伙的性格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不过一晚上,除了尤悦和顾腾回来的时候有点动静,隔壁都没声音。第二天早上,俩人同时出门,顾旭看到林谨言面色疲惫,眼底乌青,明显没睡好,霎时心疼得心口都攥紧了。他的情况也差不太远,下楼吃早餐的时候,俩人都哈欠连天。尤悦看看儿子又看看林谨言:“你们俩昨晚是一晚上没睡吗?”“有点没睡好。”林谨言揉了下眼睛,回了一句。来这边的三餐都是尤悦做的,异国他乡,尤悦也努力做出了在国内的水准,吃不到包子油条,尤悦做了煎蛋饼,又做了烤肠和水煮蛋,还有饮品牛奶。上午尤悦接到医生那边的来电,让顾旭再去做个检查,以便确定病情安排手术时间。顾旭下意识看向林谨言。林谨言吃着尤悦烤的饼干,慢吞吞吃完了才抬眼道:“我和你一起去。”“好。”顾旭没有松口气,知道林谨言是想去医院查探情况,看他到底病得多严重。下午去医院后,斯蒂夫并没有直接来见他们,派了助理先带他们去做检查。因为顾旭前段时间咳嗽,这次过来不但做了肺部CT,还做了痰细胞学检查。顾旭在国内拖了一段时间,肺部病变情况比之前严重了一点,做过全面的检查后,确定癌细胞没有扩散,斯蒂夫决定给顾旭安排微创手术,利用单口胸腔镜技术,术后只有三厘米的创口。愈合得好连疤都不会留。但大家关心的不是会不会留疤,而是术后还会不会复发,以及早期做完手术后,还能活多久。但就算斯蒂夫这样医学界的大拿,也不能保证术后一定不会复发,更不能保证顾旭就能长命百岁。只会笼统地说,希望顾旭能保证健康的生活,后期注意复检和用药,再活十年,问题不是很大。知道顾旭患上肺癌,他身边的人自然都仔细查过肺癌的资料,也知道,癌症一旦复发就基本没救了。对于亲人来说,十年又哪里够。虽说尤悦和顾腾心里是有谱的,但听到医生亲口这么说,还是揪紧了心。尤悦眼眶包着泪,却又不肯在儿子面前哭,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顾腾站在窗边没什么表情,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神思不属。反倒是林谨言,因为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现在听到顾旭至少有十年可活,他丝毫不觉得难过甚至想笑。肺癌早期其实是很难发现的,巧的是顾旭那天高烧刚好又胸口闷得慌,就做了个胸部X线片,误打误撞,查出肺癌早期。大多数患者没这么好运气,都是到了晚期才查出,通过放疗化疗药物控制,平均至多也只有十来个月能活。顾旭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在和斯蒂夫医生交谈的过程中,林谨言听了一耳朵后就戴上耳机玩游戏去了。手术越早越好,斯蒂夫见顾旭身体状况还可以,就决定安排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回去的路上,一家人都没有说话,林谨言靠着车门玩游戏,过了会脖子酸了,刚动了下,一只手探过来,带着暖意抚在他脖颈上,按了按。林谨言瞥了他一眼,看看前面,见长辈好像都没注意身后,往顾旭身边挪了挪,靠到他身上,继续玩游戏。顾旭受宠若惊:“宝贝儿……”林谨言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讲话。顾旭甜蜜又倍感折磨,摸不清林谨言在想什么,可又享受他亲近自己,只好乖乖不说话。到家后,顾腾和尤悦大概也想通了,面上又有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不提手术和癌症,只问顾旭和林谨言晚上想吃什么。虽然在国外条件有限,尤悦还是让司机去买了不少食材回来,大显身手,做了五菜一汤,摆了满满一桌。吃饱喝足,顾旭和顾腾去了书房谈正事,尤悦便拉着林谨言去阳光房秋千上坐着说话。“还在生顾旭的气啊?”尤悦偏头笑着问林谨言。林谨言无聊地晃了晃座椅:“没有。”“真的?”“嗯。”他是真的不生气了,顾旭还有救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也不算骗我,”林谨言善解人意道,“是我自己误会了,以为只要是癌症就一定会死。”“你答应他,有没有一点是因为他得了绝症活不久了同情他满足他心愿的想法?”尤悦笑道,“你和阿姨聊天不用顾忌什么,阿姨单纯只是好奇,也不会告诉顾旭。我看得出他急了,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逼你下决定。”林谨言想不出顾旭有什么好急的,是因为他连着几天都没有主动联系他?要说顾旭急着把他追到手,贪个新鲜又甩掉,看起来也不像这样。林谨言歪头想了一下,回了尤悦前面一个问题:“没有。”他没有满足别人心愿牺牲自己的想法,他还没有那么伟大。要说急的那个人是他还差不多。从和顾旭接近以来,他就一直很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也不确定顾旭的想法。他渐渐会因为顾旭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而急躁,倒是顾旭,好像始终游刃有余。林谨言好像真不介意顾旭利用生病这件事误导他逼他做决定和自己在一起,晚上还和顾旭互道晚安,让顾旭再次受宠若惊。第二天顾旭有手术,大家都睡得早,不过躺到床上,顾旭却没什么困意,一直在想,林谨言为什么这么平静。师出反常必有妖,他宁愿林谨言和他大发雷霆,可没有,小家伙善解人意得让顾旭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还不够了解他。他迷迷糊糊终于有了些困意的时候,听到屋外有了些动静。他几乎瞬间就清醒了。第一反应就是林谨言知道他病情没什么大碍要偷偷跑。顾旭坐了起来,穿上鞋就要出门,但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顾旭愣了一下,过去开门。林谨言抱着一个枕头站在门外。他穿着一身松垮的睡衣,睡意朦胧的脸带着一点枕头上压出的红痕,白皙的脖颈往下,是深深凹陷下去的锁骨,单薄的胸膛也露出来一点。他眯着眼盯着顾旭看了两秒,突然像小孩般张开双手求抱抱。顾旭心底蓦地一软,有些不可置信地抱住扑过来的人:“梦游了?”“你才梦游了。”林谨言声音有些软,带着些困倦和喑哑,在他颈窝蹭了蹭。“做噩梦了?”顾旭摸了摸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