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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奋不顾身的勇气。所以,他只能站在阳台上默默抽一根烟。留恋起过往,偶尔会想到幸福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笑了,有时委屈与酸楚翻涌上心头。可无论是开心或难过,起伏一阵后都带来更大的失落,那才是叫人最感觉难受的。阳台上方的天空,飞过一架飞机。那不是季泽骋的飞机,邺言知道,却有想流泪地冲动大喊:“笨蛋,我爱你啊。我喜欢了你十年,你知不知道。”甜言蜜语只能说给不相关的人听,到了真正在意的人面前,“我爱你”三个字是如此的难以启齿。飞机飞过,留下长长的白烟。过了一阵,白烟消散,天空恢复如常。邺言站在阳台上,站成了久别的遗世独孤的角色。再不会有男孩从邻家的阳台喊着“阿言”向他跳来,他知道。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感觉撕痛。坐在飞机上的季泽骋支撑着脑袋看窗外,他在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邺言的。是在两年前掉在地上开始吗,还是更早之前,他第一次跳阳台开始呢。时间的轴线,不断被拉到久远的更早以前,早到应该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向邺言欢脱地奔去那一刻开始。据说心尚未反应过来时,行动会先给出答案。阿言,其实,我更加爱你对不对,从很早以前开始。想到这里,季泽骋笑了。飞机扬长而去,留下轰隆的声响。我们要等恨了,才知道什么是爱;我们也要爱了,才知道光有爱是不够的。<上卷完>☆、Chapter69“扣扣——”桌子被敲响,女人不耐烦地一跺脚,发出响亮的高跟鞋声,“邺老师!我都喊你多少句了,你怎么个回事!”“抱歉,我刚刚在看手机。”邺言搁下拿着手机的手。“你最好给我一个心悦诚服的说法,比如你耳背,我更能接受这样的理由。”“刚刚有人跟我说,她怀孕了。”“啊?”前一秒还在生气的郭老师,立刻来了兴趣,挑眉问:“该不会是你的……?”“是我的,”邺言扬起手机,“我的手机群发的信息。”“什么意思?”郭老师一脸懵圈。“看来我被盗号了。”邺言再仔细浏览了一遍信息上的内容,好笑地说:“骗子在我的社交平台向所有人群发了一句‘我怀孕了,不想要孩子的话给我打3000块’,后面添上了卡号,呵。”“哎呦喂,这年头真有人信这个。就算你的头像是只猫,难道骗子从其它地方看不出你是个男的,这智商哟,真让人捉急。”“她可不笨,懂得向所有头像是男人的男性同胞发出SOS求救信号。”邺言把手机一扔,倚靠在椅子上,“不过,她可要失算了。我的联系人只有50人,而且一半还是点头之交。”“这话听的我哟。我怎么那么荣幸,成为那仅有的二十五分之一呢。”郭老师眨着大眼睛,心情明朗。邺言但笑不语,也不提醒这位大姐刚喊他是要做什么的。“我不会其实也只不过是你的点头之交吧。”郭老师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岂有此理。”“怎么会。郭老师是莫逆之交,我们不还是那个什么联盟的头号VIP吗。”邺言笑着握拳,举起胳膊示意。“‘而立待嫁联盟’的头号是我不是你,我要在30岁前嫁出去,我要在30岁前嫁出去,我要在30岁前嫁出去。”郭老师越说越斗志昂扬。“郭老师今年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外发生。”邺言微笑着说。“邺言同学,我发现你说话才是最毒的。”郭老师撩开长发,踩着高跟鞋踏踏走回座位。“我怎么了吗?”邺言表示无辜。“别人只说我快30了。”“胡说。你明明是30才出头一岁。”“够了。”郭老师甩去一本书,“30是虚岁,芳龄29周岁。”“我刚进来那一年你就这么说了。”“滚——”邺言刚滚出门口不远,又听到要命的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面噔噔跑来。“邺言同学,明天下午3点系里开会,周主任点名你必须参加。听到了吗?”郭舂在后面举起双手放在嘴边扩音喊。邺言背着身,做出“OK”的手势。下午,邺言有一节三个班的“文艺学”的大课要上,之后就比较轻松,也没什么事。他打算去菜市场买个菜,回家做饭,然后窝进书房看,今天他要把第一册全部读完。大学毕业后,他回来这座城市,一边在当地综合性大学读研一边做助教。研究生毕业后他受聘成为当地民办学院的讲师,这已是第二个年头。总的来说,他的生活平淡单调。也许在外人看来,他活得很不错。知识分子,社会高地位人群。当大家还在焦头烂额担忧下一秒金融风暴刮来,他照旧朝九晚五,安然地躲在学校这个安逸的环境中教他的“文学艺术”。可是,这些年他到底过得怎么样,也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冷暖自知。上课前十分钟,邺言已站上讲台等候,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教室。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课件和相应资料,一切准备稳妥后,他便站在讲台上等待学生到齐。每有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喊着“老师好”走进教室,他便点头致意。偶看见路过的窦院长,他不禁站直了一些微笑点头。没想到窦院长并没有拂袖而过,而是站在教室门口朝他招招手。邺言面带疑惑走出教室。寒暄了几句后,窦院长才说起真正要说的事。“她说她在那儿交了个男朋友,什么底子的我也不清楚。到昨天为止,我都被蒙在鼓里,以为她是考上了当地的公务员才留在那儿的,为国家做贡献这我没得说。现在才知道她是为了她的小男朋友留那地儿的,可把我气的,昨天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居然告诉我说,还是个五年前就处上的男人,你说说,这像话吗。”窦院长口中的她,指的是他的独生女——窦静晓。以前曾与邺言同班,后来她和邺言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五年里也没回过一趟家,总说忙忙忙,能有多忙,比我这个院长还忙?她现在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更看不住她了。在那里干了些什么事,只有天知道。处了五年的男朋友,要谈婚论嫁了才对父母说,这、这是个什么话。她就是嫌我命不够长,专程来气死我。”邺言好言劝住窦院长别着急。“邺老师,既然是五年前处上的,想必你也知道吧。”邺言只好说:“我知道一点。”没想到他们居然好到现在。这话他可不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