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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窒。“少主!”黑衣侍从面露难色,劝谏道,“萨尔护法十分看重这虫伺。宫主病重,您一力执掌蛊宫,四大护法便是您的左膀右臂。如今,三大护法遭蛊虫反噬亡故,只余下萨尔护法一人,蛊宫实力大减,而一旁毒宫又虎视眈眈,您实在不宜与萨尔护法再生嫌隙。”“嫌隙?”黑衣少主面色一冷,修长的手攀上黑衣护法的脖子,渐渐收紧,“我与他自小一起长大,他怎会与我生嫌隙。”黑衣侍从面色涨得通红,一字一句道:“您、杀、了、他、弟、弟!您、不、能、再、杀、我。”蛊宫少主冷哼一声,将黑衣人扔在一旁,拂袖而去。方遗骨松了口气。黑衣侍从摸着脖子,喘了口气。随后站起来,朝他做口型道:“您受惊了。”方遗骨抬起头,轻轻摇了摇。黑衣侍从朝他行一礼,关门退了出去,屋内再次回归平静。这黑衣人方遗骨曾见过,昔年在往昔小筑,他曾来小住过几日,是王兴的弟弟,叫……叫王嘉,是欧阳渡的人。那他说的被蛊宫少主杀了的“萨尔”弟弟又是何人?方遗骨试图将这些零碎的信息编制成网,但始终摸不着头脑,索性按下,直接去询问欧阳渡。方遗骨抬起酸痛的脖子,活动了一下,突然余光瞥见窗外有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朝四处窥视。方遗骨心下一惊,正扭了半圈的脖子顺势垂下去,眼神放空,装作虫伺。啊!脖子,疼死了。方遗骨心头骂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爷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黑影见四下无人,将房门推开一缝,侧身钻了进来。“嘿,潜入成功。”黑影见一旁坐着的方遗骨,下了一跳,背脊贴着墙壁,干笑道:“嘿嘿,少侠,别来无恙。”见方遗骨没理他,啧啧叹了两声,打量后,惊道:“不会吧,少侠,你没死在那两人手里,却被做成了虫伺?真是太遗憾了。”方遗骨心里冷笑:“老子可算是碰到你了。”这嬉皮笑脸,自言自语的男人,不是苏生,又是何人。且看你潜入这蛊宫要干什么。“少侠,容我冒犯一下你的尸体。”说着,将方遗骨推到一边,仔细在后面的药瓶架子上翻找某物。“噫?没有。”苏生有环顾屋内,将目光锁定到床上,然后走过去仔细摸索。方遗骨坐起身子,冷眼看他忙活。不一会,他翻出一物,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是……少侠,你的剑?你剑法倒是挺厉害的,让我想起一个朋友,剑法举世无双,不过他死了许多年了。诶,不对,你也死了,说不定你们在下面已经见上面了。”他头也不回的说道,语气有些伤感。他将剑外的布巾拆了下来,方遗骨见苏生的背明显的僵了一下,失声道:“问道……”方遗骨趁机蹿起,拔出问道剑,按在他脖子上,蹭掉了苏生一缕碎发。一切不过瞬息之间,苏生惊愕的看着他。随即,苏生表情变得很奇怪,似激动,又似愧疚,嘴唇翁动,却没发出一丝声音。方遗骨神色冷峻,咬牙道:“苏生,你去死吧。”苏生平静的看着他,又好似在透过他,看别的人。他呢喃道:“方遗骨,方遗骨,方遗骨。原来如此。”他猛地回神,道:“我认识你爹。”“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方遗骨怒道,问道剑划破那人的皮肤,血珠沁出,瞬间被问道剑吸噬。他会死。他的手僵住,怎么也不能切下去。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苏生问:“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方遗骨道:“我当然知道。”苏生追问:“他是谁!”方遗骨道:“他是一个大侠!”苏生继续道:“名字?”名字?名字……欧阳渡没告诉他,母亲告诉过他,叫……叫……“剑圣——方毅。”苏生道。“方毅……”方遗骨皱眉,“你真的认识他?”苏生一笑,摊手道:“我刚刚才说过,我有一个朋友,他剑法很好,可惜死了。”“哦,那你去死吧。”方遗骨冷声道:“正好向他请罪,你恩将仇报,差点害死了他的儿子。”苏生面容严肃,摆出一幅引颈就戮的姿态,断言:“你下不了手。更何况,当时就算是你父亲,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见方遗骨被激怒,他抛出诱饵:“我知道许多关于你父亲的事。比如他是怎么死的。你还不知道吧,你很想知道,是吗?”方遗骨一愣,欧阳渡也说他知道,若是两者答案不一,将来他该信谁?见方遗骨出神,苏生接着道:“你不是魔教中人。”想了想,试探说:“你是卧底,谁派你来的?装成虫伺,很大胆的想法。”方遗骨看着他,心下明白几分,“你也是卧底。”苏生点点头。方遗骨问:“谁派你来的。”苏生一怔,这孩子,学得还真快,已经会套他话了。“不说?”方遗骨接着问:“武林盟的人?”苏生一笑,“你很聪明。”他轻轻推了推问道剑,“把剑放下,我们谈谈。我一介书生,武力低微,逃不掉的。”方遗骨知道苏生不会武,但要听他说吗?这人的话,比刀子还厉害吧。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手抽了。本来该放存稿里的。哎第10章十、冲突方遗骨缓缓放下问道剑,收剑回鞘,“我问你说。”苏生点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遗骨整理了一下思路,问:“我爹是武林盟的人?”苏生点点头,“是的。”接着不等方遗骨问下一个问题,他劝道:“你可以告诉我谁派你来做卧底的吗?”方遗骨不理,继续问:“武林盟派你来的。”苏生继续点头。“意欲何为?”苏生摇头,“你不是我盟中之人,我不能告诉你。”意料之中的答案,方遗骨也不强求。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些答案,他所问的,不过是为这个问题做一个心理铺垫,他将这句话来回滤了几次,最终缓缓开口:“我爹……怎么死的?”苏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此事说来话长啊。”语气有些沧桑。“你父亲……”这时,房门打开,一彼岸花面具的红衣人冷道:“说来话长,那就别说了。”方遗骨与苏生具是一惊。“萨尔?”苏生侧身躲到方遗骨身后。方遗骨走到萨尔身边,苏生怔住,“方遗骨?”方遗骨不理会苏生的惊诧,他看着萨尔扮相的欧阳渡,小心翼翼的去牵他的手。他有种愧疚,对欧阳渡不信任的愧疚,他看着欧阳渡面具下愤怒的眼神,心情十分复杂。欧阳渡不曾看他,只是一双眼死死盯住苏生,缓缓开口:“断笔门的人也来了。这蛊宫还真是热闹。”虽然语气平缓,但方遗骨却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