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子俦录Ⅰ情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说起小苏,大皇子的小脸变了,乌黑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汪汪清水,随时都会决堤而下,“小苏哥哥被大司马叫走了,都快被折磨死了!”

琴雅轩只觉得有一股火气从心底蹭蹭蹭往上窜,又是你这个大司马!双眼瞪着大皇子,吼道:“怎么回事?”

大皇子本就因为小苏的处境想哭,又被琴雅轩一通吼,眼泪啪啪啪不停地往下掉,哽咽着说:“大司马让小苏哥哥去纺涓纱。”

“纺涓纱,那是什么?”琴雅轩没听说过这个。

“涓纱是玉涓虫吐的丝,用它做出的衣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能祛除身上的污垢。”大皇子抽噎着回答,“玉涓虫只有产卵的时候才会吐涓纱,然后把所有的幼卵全部产在涓纱上。用涓纱做衣服要先把上面的幼卵清干净,可是玉涓虫的幼卵特别小,光用眼睛根本看不到,碰到人就会往人的体内钻,然后在人的的体内变异成血涓虫,专吸血,玉涓虫的卵rou眼看不到,就算进到体内也发现不了。等它长大了再产卵,那些卵在孵出来,人会被活活吸成干尸。”

“涓纱是前天在拍卖会上拍到的,拍卖会的人说上面的幼卵都清了。大司马怕有漏,就找人徒手去纺那些涓纱,如果上面有玉涓虫都会钻到那些纺纱的人的体内去。小苏哥哥体内都钻进去好几只了。”小苏一边说,一边哭。

“玉涓虫的幼卵不是小得rou眼看不到吗?你是怎么知道小苏体内有的?”琴雅轩皱着眉头问。

“我看到了,小苏哥哥体内有七个幼卵,有两个都已经孵化了,在到处爬了。”

琴雅轩听的毛骨悚然,又惊异于大皇子居然能看到小苏的玉涓虫卵。但是现在不是惊异的时间,救小苏要紧。“带我去小苏那里。”

琴雅轩和大皇子出了房门,门外的栏杆上,一位长相俊秀的男子正倚栏而望,见琴雅轩和大皇子出来,彬彬有礼地道:“关于小苏的事,世子可否留步?”

琴雅轩停下步子打量着他,他记得此人是中书令,名字似乎叫楚守逸。穿越来第一天在新月镇的客栈见过,记得那时候他是躺在病床上。后来一路上似乎没有再见过他。琴雅轩的眉头微微皱起,狐疑地看着他,问:“小苏怎么了?”

楚守逸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没有回答琴雅轩的问题,而是看向大皇子,蹲下身子,温和地问:“大皇子想救小苏哥哥吗?”

“想!”大皇子毫不犹豫地点头,脆声回道。

楚守逸微笑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暗沉的木牌,拿在手上给大皇子看,道:“这块木牌给你,你可以用它去救你的小苏哥哥。但是世子不能去,你要一个人去救你的小苏哥哥,做不做得到?”

大皇子犹豫了,扭头看向琴雅轩。琴雅轩果断拒绝了,“不行,他一个人太危险了。大司马的那些侍卫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去了指不定怎么欺负他。”

“世子放心,只要有这牌子在手,这里的所有人,包括皇上在内都会乖乖地听他的话,不会有人做逾越之举。”楚守逸站起身,微笑着将木牌递给琴雅轩。

琴雅轩接过牌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牌子能有这么大能量。牌子是暗沉的棕色,看得出用了很久了,四周尖锐的棱角都被磨平了。牌子背后镂刻着一种玄妙古朴的花纹,隐隐地能看出一只展翅翱翔的鸟的图案。正面的四周则是另一种古朴的花纹,正中间则是一个苍劲有力的“楚”字。

“世子和大司马的关系如何,想必世子清楚。你这么冒冒然然的去要人,那些看守的侍卫是你的还是听大司马的?”楚守逸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温和不唐突。

琴雅轩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侍卫肯定不会听他的,闹不好又要和那大司马干上一架。

“你这个怎么用?”

楚守逸脸上的笑更深了,从琴雅轩手上拿回木牌,将之递给大皇子,道:“大皇子去了,只要将这木牌亮给那些看守的侍卫看,就说我找小苏有事,让他们放人即可。”见大皇子有些犹豫,语气温和地又道:“放心,有这个牌子在,他们不会对你怎样,反而会恭恭敬敬的。要是有人阻挠你,你只需返回告诉我就行,我会给你讨公道。”

大皇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琴雅轩。见琴雅轩微微点了点头,从楚守逸手中接过木牌,恭恭敬敬地朝楚守逸鞠了躬,道:“谢谢中书令大人。”

楚守逸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温声道:“去吧。”

大皇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懂礼貌让琴雅轩很欣慰,可一想到大皇子的身份,堂堂一个皇子要向一个臣子行礼,琴雅轩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也注意到了,大皇子在行礼的时候,楚守逸虽然是笑着的,可眼眸中却流露出了淡淡地哀伤。凭这一点,琴雅轩心里稍稍认同了一些他。

待大皇子走远,琴雅轩开口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世子可知李彦臣为何要对付小苏?”楚守逸直直地看着琴雅轩,问道。

“他脑子有病!”琴雅轩毫不客气地回答。

楚守逸失笑,转身,双手撑在栏杆上,眼眸看向楼下大厅,道:“世子可知那里面装着什么?”

琴雅轩朝着楼下望去,正好看见两个侍卫抱着一个箱子走进大厅。箱子是盖着的,琴雅轩自然是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看向楚守逸,不语。

见琴雅轩不语,楚守逸微微一笑,道:“那里面是一件玉纱衣,涓纱做的玉纱衣,是三百多年前,李彦臣的祖先穿过的玉纱衣。”

琴雅轩摸不着头脑,“这和小苏有什么关系?”

“那件玉纱衣是当时的夜歌皇帝为李彦臣的祖先一缕一缕亲自纺织成的。”楚守逸没有回答琴雅轩的问题,继续自顾自地道:“这一次,皇上也会亲手做给他。”说到这,楚守逸收回目光,看向琴雅轩继续道,“就如同三百多年前,夜歌的皇帝亲手为李彦臣的祖先纺织玉纱衣一样,皇上也会亲手做给李彦臣。”

琴雅轩呆呆地望着楼下两个侍卫手中的箱子,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酸意。心中越是酸痛,琴雅轩越觉得自己可笑。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琴雅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不满道:“他要纺就纺,干嘛要拉上小苏!”

“因为玉纱衣是当时夜歌皇帝和李彦臣先祖的爱的象征。”楚守逸脸庞上的笑终于没了,是伤感和惋惜,“皇上做衣给他,也是为了宣示他们之间的爱。”

酸涩溢满胸膛,如何压也压不去。琴雅轩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嘶哑着声音道:“他们爱怎么爱,随他们的便,可为什么要搭上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