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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大的人在萧笑旁边的堤坝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那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同化一般，心境也变得平静，像是终于松一口气那样，轻轻地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而后，转向萧笑，月光下，萧笑看到那张血rou模糊的脸，身上几大道巨大的伤口，十分的狰狞吓人。萧笑甚至从他腹侧伤口那里看到类似于肝脏的东西，深可见骨的肩膀刀伤，如果不是萧笑承受能力尚可，现在不是吓晕就是呕吐了。

当事人却像没事一样，还很恶心的尝试将肚子那里的肠子往回塞，但由于裂口实在太大，塞回去后又跑出来，几次之后，他就不耐烦的由着它这么吊着了。

萧笑嘴角一抽，就算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能这么折腾呀。

那人发现萧笑已经睁开眼睛，并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时候，他优雅的将满手的鲜血往自己身上的衣服擦擦，而后又想到什么，道：“那家伙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如果不是他不在状态，那个眼镜男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只可惜，这皮囊是不能再用了。

“哦。”萧笑除了木木的回应，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又陷入一场沉默。

“我说，”燕六终于开口，在她眼前伸出两根手指，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保持人类的样子，杀死你。二是等你变成丧尸后，杀死你。你大可放心，我手法好的很，由我来送你一程，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怎么样？”

不用燕六再解释什么，从不断丧尸化的身体，萧笑就知道，她真的命不久矣了。真是作孽会有报应的。她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的去做那些脑抽的事情。她做的那些脑抽事情都一股脑儿的报应在自己的身上了。

前世死于丧尸，今世也是死于丧尸，都是憋屈的死法。

萧笑现在除了嘴巴能够自由之外，脖子以下的都开始感觉到僵硬，顾柔给她打的真不是一般的丧尸病毒，按理来说，高阶异能者是有一定的免疫能力的，普通的丧尸病毒根本伤不了他们半分。末世没有治疗手段，只能硬熬过去。

“你不用侥幸了，你那东西，你熬不过去。还是赶紧决定死法比较实际。”

燕六不说，萧笑也感觉到，有某些东西在蚕食着她的异能，破坏着她不断筑建的壁垒，势头不凶，却无法阻挡！

萧笑艰难的转过头，静静地看向燕六，道：“是你把我的榴弹里面的东西换了的是吧？”萧笑当时没有多想，直接就把东西放置在车的四角了，威力简直就是，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呵呵，这，我不是好奇嘛，最近在你的空间里看了一些书，就想着试验一下，刚好，你的空间里有现成的材料，哈哈。嗯，我果然是个天才，看到没有，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是呀，深刻的体会了一把地狱天堂瞬间游。”萧笑将牙齿咬得嘎嘎直响，在夜色里十分的渗人。

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这变化快得燕六都有些莫名其妙。

萧笑翘起嘴角，清清淡淡的一笑，道：“所以，燕六，将最后一条也说了吧。”萧笑思考了很多，也包括了燕六这个人。稍稍的有一点了解燕六了。

“嗯嗯，我突然间想亲亲你了。”燕六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萧笑，能那么对他胃口的，还真没遇到过。

“别，咱俩还是纯洁的交往好了。”你那副尊容，嘴都没有了半边了，别吓唬人才好。

“好吧，这个放后。让我先换一下……”燕六言归正传。

“噗通，”直愣愣的，大个子倒下去了，萧笑才察觉到，他早就已经死透了。

那边，原本倒在地上的人型垃圾，动动手脚，站起来，活动着脖子走向萧笑。

“就算没有我，他也活不久的。长期被周文来的药物控制，已经到极限了。他这里……”燕六指指自己的脑袋。

“当然，那个女人也是。他们严格来说，不是真正的异能者，你能明白吗？”燕六似乎是看不得萧笑那种对着王炳峰怜悯的眼神。

“什么意思？”

“一会再告诉你，如果你能保持清醒去听的话。”彭闯时，不，燕六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支试管，拿出注射器，慢慢抽取其中的液体，淡绿色的液体在月光中透出一种诡异跟不详。

“虽然是我托他们保管这些东西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东西的正确用法。”燕六将抽空的试管随手扔到地上，“砰”应声而碎。

拿起那个透明的注射器镇痛，并出食中二指，从最上端开始，慢慢下移，像是变魔术一样，淡绿色诡异的液体居然随着他手中移动位置慢慢的渐变成淡蓝色！变得异常明亮跟可口。是的，看起来能够激发食欲的那种可口。

“你知道，我之前跟你讲过，UA病毒，哦，就是你们说的丧尸病毒，嗯，现在大概是叫这个名字。侵入人体之后，接受并且成功改造它的人就是异能者，失败的就是丧尸，拒绝的就是普通人。那么，如何让普通人也有异能呢？那就是将改造过的丧尸病毒注射入普通人体内。他们的方法我暂时不知道，但不外乎是从异能者的脑脊液那里提取出来的。

这种东西，啧啧，十分不好控制，对大脑的损伤可不是一般，出现幻觉已经是最低限度的副作用了。但是，效果会比较显著。你自己也发现，他们的异能是无根的。一旦不继续注射，就会被反噬，大约会比末世前的毒瘾更难缠。当然，长期如此的话，脑子会不正常。

不过，理论虽然粗糙，但是方向是正确的。就在你说我像丧尸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了，嗯，还真让我想起了些什么。”

萧笑有点后怕的盯着他手中的家伙，他该不会是小气到要秋后算账吧！彭闯时那双眯眯眼都迸发出险恶的光芒了。

萧笑想开口，但发现自己发不了声音，终于的，连脸部也遭到侵蚀了。

“放心，我改造的能跟他们一样？他们净是些不入流的手段。”燕六语气鄙夷。

仿佛为了安抚萧笑，温和地保证“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我会负责到底的，我会先把你杀死，然后做成标本供奉起来，再将背后的那人一窝子捅了，那他们的头颅，祭拜你的。”

不，你让我入土为安，就是你最大的负责了！可惜除了眼睛能动以外，萧笑做不得任何反抗，尸僵已经遍布全身了，除了默默吐槽什么也做不了。

“怎么？不愿意？”燕六眉毛一挑，句尾拉得老长，萧笑的心也跟着拉着老长。

钝刀子割rou就是说这种情况，原本下定的决心会变得摇摆，而原本摇摆的更摇摆了。卡在那里，难受得慌。

萧笑无奈地回望燕六，她还有得选择么？但目光却不见丝毫动摇，左右不过是一死，起码这条路还是有一点点生机的。

“嗯，”燕六点头，手中注射器一转，针头准确无误的刺进萧笑那变硬的皮肤！

“第三，你可以选择成为那两者之上的存在。”抽出针头，“如果你熬得过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