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本内jian,如何忠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了她这模样,站起来沉着声道:“跟我进来。”

李五不知道他要怎么惩罚自己,跟着他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犹豫着不敢进去。

“还不快进来,怕我吃了你?说起来,你现在侍奉起来应该不艰难了。”

李五知道他是拿之前她说的那句“尝无葵水,侍奉艰难”调侃她呢,脸红了红,转念一想他现在还有心情调侃她,应该不是太生气的,这才踏进门槛。

李继勉关上门,走到书桌边坐下来:“你是自幼在长安城长大的吧。”

“是。”

“长安城是什么模样?”

“你没去过长安吗?”

李继勉哼了一声道:“虽然我们沙陀部落归顺了大唐,但在唐皇眼里,我们就是一群边陲异族,除非是运送供品,否则我们别说去长安了,连河东都出不了。不过我多少也听人提起过,长安城做为唐朝都城,欣荣繁华人口密集,十分壮阔。”

“那是自然,长安城光面积就是金燕府的十倍……”李五说着,心里却奇怪,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随即想起几天前他跟李继霸的对话,难不成李制要李继勉代他去京城参拜唐皇,接受晋王封赏?

李五猜得不错,不过除了参拜唐皇,李制还让他带着当初希宗发出的救唐诏向朝庭讨要军饷。

原来长安城刚被围困时,李幽慌乱之下一连发出十几道一模一样的诏书给各蕃镇节度,让他们迅速带兵来救驾,这些诏书便被称为“救唐诏”,诏书上许诺来京救驾的有功藩王以丰厚赏赐。只是拿着救李诏的藩王们还没赶到长安,长安城就破了。

当然接受封赏和讨要军饷这些只是表面上的,最主要的目的是去京城探探朝庭的虚实,看看这成元水扶立起的小朝庭倒底是个什么情况,以及成元水对他们晋李的态度又是如何。

“继续,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五认真回想了一下长安城的情景,然而这一回想,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也快记不得现在的长安城是什么模样了。

重生之时,她已在蜀地,长安城破时的凄惨情景早已沉入记忆的深处模糊不已,连焚烧掉大明宫的那场滔天大火在记忆里都只剩一团朦胧的影像,对此时的她来说,长安城的记忆还是她前世临死前的模样,复建后金碧辉煌的大明宫,铺满鲜花的朱雀大街,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围在路边看热闹的长安百姓。

她披着红头盖坐嫁辇里,向带着三百骑兵在明德门外迎亲的李继勉一步步行去。轿外锣鼓喧天,轿内的她平静得毫无波澜,她清楚地知道,她的第三任附马将会如前两位一般,终究不会有命娶她。

“发什么呆呢?”李继勉的声音唤醒她。

她收回心神,目光落向眼前的少年,也是她前世的第三任附马身上。

她想,真是命运弄人,前世她不折手段地除去晋李一族,弄死了眼前这个人,没想到此时此刻,一无所有的自己沦落到必须仰仗他的鼻息而活。

“长安城啊,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围棋盘,每面三道城门,一共十二座城门,城门东西、南北笔直对应,由六条大街贯通,其中纵贯南北的朱雀大街由皇城的朱雀门延伸出宫城,笔直地通向明德门……都城的东部是万年县,西部是长安县。南北十一街,东西十四街便如这四方棋盘中一根根直线一般,将整个都城分成一百一十坊……”

李五一边说着长安城的构造一边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上将整个长安城的格局画了出来。

“这里……是大明宫,这里……是兴庆宫,这里是……太极宫……”

李五如数家珍一般,将长安城里的重要建筑位置一一标注下来。虽然她已经记不得此刻的长安城是什么模样,但当初父皇夺回都城重建长安一百一十坊格局时,工匠们送到父皇案前厚厚的旧城格局图与新城规化图,她都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

等得李五讲完,才发现李继勉看她的神色十分复杂。

“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原本他以为只会得到一些简略的信息,必竟对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贵族小姐,不能指望她对外面有多大的了解,然而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却替他画下了完整详细的都城格局图,甚至连城防工事都标注了上去。

李五垂下眼:“我父亲蒙侯虽然是闲散官职,但也督办了一些都城工事,他的书房墙上挂的就是都城格局图。”

李继勉将她绘的地图收起来,拿出一旁明显是刚写好的手稿递给她:“这是我准备递送给新皇的书呈,明日便让快马送往京城,你帮我重新眷抄一遍。”

李五扫了一眼,简直不忍直视,先不说字丑得无法见人,里面的遣词造句更是粗鄙浅陋,这样的书呈真要是送到了京城,必将贻笑大方。

“递给皇上的书呈不能这么写,太粗俗了,必须得用骈文。”

“骈文?那是什么。”

李五:“……”

前世他递上来的骈文婚书可是极尽辞藻华丽、声律优雅,在民间广为流传,现在眼前这个人居然问她骈文是什么……

果然那婚书都是代笔,这文盲莽夫能写出来的,大概只有那一句粗鄙的:“帝女非良年,勉亦守独身,何不相适适?”

第018章

李五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骈文。

李继勉听了皱眉道:“这不就是四六体吗?我还就讨厌这种行文,说句话而已,非得这样要求字要对仗,连声律都得限定?累不累!怎么现在连官文也要用四六体了?”

“官文一直是用骈文。”

李继勉站起来,让出坐椅:“父亲帐下的丁谋士病死了,这些东西本来都是他cao心的,没想到这么麻烦。反正我也弄不懂什么骈四俪六,你懂你来写吧。”

李五迟疑了一下,坐到他的位置上,拿起笔照着他手稿的内容在另一张纸上重新写了起来。

李继勉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一会苦思、一会奋笔疾书,眉头微皱,眼神精聚,有时还会下意识地咬一咬笔头。她的手小得只有他手掌的一半,握着笔杆却丝毫不抖,不一会就洋洋洒洒写下一长串出来。

废了两三稿后,李五将一稿言辞华丽的书呈交到李继勉手上。

“请小公子过目。”

李继勉翻阅后道:“都是些华而不实的形容,十句话讲不清楚一件事,不过……既然你们官场喜欢这样说话,那就这样吧。重新眷抄一份,字迹清晰,不要有错漏。”

“是。”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李五握着笔,困得直打哈欠。李继勉的目光从草稿上移到她身上,就见她小小地一只缩在坐椅上,粉粉嫩嫩得像一个小面团。

“小五。”

“嗯?”

“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