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渣写手修文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仍然是暗处多,明处少。树影幢幢,象是一个个制造黑暗的怪兽,走错了一步路就会被它们吞没。

吹着冷风,我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想通了一些事情。

早在两天前,也就是从城里回来的那天,候爷就已经知道了一切,而且决定不让我做成这单生意,但她却一直不说。因为她觉得我一定做得不如沙雨筠和沙雨竺,只要没有胜过许多,她就能说几句场面话把我给打发了,大家脸面上好看些。偏偏我太不识趣,得罪了淑贞,居然还想接下候府的大单,真是痴心妄想!

我错在不该本末倒置,应该先向淑贞解释清楚,而不是从城里回来就一头扎进工作中。

谁会知道淑贞这么小心眼?凭什么她不怪张楚,却把火全撒在我身上?好吧,就算这样,那天把马带走不是已经xiele愤了吗?还有完没完?

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我来来回回踱了几遭,又细细砸摩了一番候爷的那些话,越想越是不寒而栗。刚才的心思全在生意上,居然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难不成……难不成……

好比那个聋人传话的小游戏,张楚只说是我救过他,到了淑贞耳朵里就是我救了张楚却把她瞒在鼓里。安定候根据在宫中的经验,断定我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还在心里编排出了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然后鸠占雀巢的长长的话本子。

在他们有钱人看来,每一个靠近过去的穷人都是有目的,根本不可能施恩不图报。所谓的“施恩不图报”,不过是把企图隐藏得更深,想要得到的更多而已。

候爷的意思是我黑了府里的钱倒也罢了,千不该万不该对淑贞的未婚夫存了非份之想。试想一下,自家女儿还未举行婚礼,旁边就有人虎视耽耽准备当姨娘,换成哪个当娘亲的能忍?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孔老夫子当过委吏、乘田、中都宰、司空、大司寇,他已经忘记了早年的辛酸,忘记了富贵人家也是一样难以相处。亏我谨小慎微多少年,还是惹祸上了身了。

人家已有了心证,也许只有时间能还我清白,但那些丝线确实是四钱五十文,淑贞她不能这样对我!

等了一个多时辰,淑贞终于打着哈欠从芜蘅院走了出来,珊瑚提着灯笼在旁边伺候着。

等她们走近,我从路边站了出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珊瑚把灯笼举高,看清楚了是我,皱着眉说:“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晃悠?”

我指着淑贞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明明是你……”

淑贞把珊瑚推到一边:“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跟喜儿说。”

“可是已经很晚了。”

“把灯笼留下,你先回去。”见她赖着不走,淑贞变了脸色,“听不懂我的话么?”

珊瑚不敢多嘴,把灯笼交给了淑贞,经过我身边时却有意无意地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等珊瑚走远了,淑贞不耐烦地说:“急什么急?知道你想说什么!胆敢骗我,只让你少赚二十两银子,已经够便宜你了,一点儿小事值得深更半夜把我拦在路上吗?”

这是一世的恶名啊!我急得都快哭了:“我哪里有骗你?不过是没告诉你罢了,最开始陈楚也没说,为什么你只针对我一个?况且,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没有告诉我,就是对不起我,你不知道吗?”淑贞理直气壮地说。

哦,真是蛮不讲理!我见她想走,抓住她的手臂往芜蘅院拉:“我救了你的相公,为什么反倒是对不起你?我想不明白,你跟我一起去见候爷,让她来评评理。”

看她的样子打定了主意要赖账,我也豁出去了,不怕闹得众所周知。

在她面前,我总是忍,忍,忍,这回不忍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左右做不成这笔生意,还忍干嘛?

“好了,知道这回对不住你。”淑贞甩开我的手,摘下头上的镶红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这个值五十几两银子,送到当铺去怎么也能当个二三十两,我可没让你吃亏,这总行了吧?”

淑贞的珠宝匣里随便拿出一件就是几十两银子,我碰都不敢碰,只怕沾到手上就说不清了。

我把双手背在身后:“我不要!你去跟候爷解释,是你给还的价,我才付了账,我真是一文钱也没拿。这对于你来说只是桩小事,你为什么非得让我挨骂?”

淑贞的脸一沉:“你怎么不识好歹?我偏不去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啊,她不承认,就算我说破了嘴皮子,谁会相信堂堂候府的千金会赖区区二十文钱?难道我又做错了,不该找她理论,而是要跪下来求她吗?

见我没有还嘴,却没有收她的簪子,她又软硬兼施地说:“你做裁缝能挣得了几个钱?找个好男人是正经!把马昊介绍给你,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虽然……呵呵,马昊没看上你,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别人。若是你夹缠不清,你的事我可就再也不管了!”

我摇了摇头,仍是固执地说:“我不要你的钱,我的事也不用你帮忙,只要你把这桩事说清就行了。”

淑贞恶狠狠地注视着我,把簪子又插回了头上,尖锐地大笑起来:“你的事不用我帮忙,难不成你看上了我的阿楚哥?我说你的口气怎么一下子变大了,敢跟我顶起嘴来了,连马昊都不看在眼里,原来是早有了算计!”

被她看出来了吗?我的脚下虚浮,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保持住镇定:“是我救了他,如果你认为我做得不对,我也没有办法。”

“我没说你不该救他,是说你一直瞒着我!”淑贞几乎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自己说,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原来她是诈我的,我安心了些。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张楚身上,我知道这是回避不了的。

“你不如去问张楚,问他见了我当做不认识,是有什么居心!没道理人家不愿意承认,我偏要去赖着他,那样你岂不会更生气吗?”话说开了,我反倒轻松了,本就是张楚不认我,与我何干?

淑贞连连冷笑:“好哇,我还当你喜儿是个老实人,却原来牙尖嘴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你知道阿楚哥他……我哪里敢去质问他?你吃定了我,是与不是?”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一码归一码,你先去跟候爷说,然后我跟你一起去问他。总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也不要让我为难。”

即使张楚要把我说过的那些蠢话告诉淑贞,我也顾不着了。我情愿被人当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妄想高攀的傻姑娘,也不想被误会成个贼。

“我不去!”淑贞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又自说自话地辩解说,“我相信他,我只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