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汴京春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己以前总是喜欢想,喜欢做,喜欢照顾好所有的人,料理好所有的事。她喜欢自己说出那些话时苏瞻的眼睛亮得惊人,笑得敞怀。她什么都想做到最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好像和自己赌起了气,一副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劲儿,果然就尽了。最后也果然,苦了她最在意的阿昉。

老夫人看着她眼里含了两泡泪,就挂挂她的小鼻子笑:“婆婆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中午让玉簪多给你些花椒油,拌在面里,看你敢不敢吃。”

九娘顿时呛了一下,咳嗽连连。又笑倒了翠微堂一众人。

***

过了两日,就是初八,四娘十岁生辰。因习俗是家中有尊长在,小辈不做庆贺。程氏按例赏了阮氏一些尺头,一根银钗,给四娘置备了两身新衣裳,一根金钗。各房也按例送了贺礼来。

待夜里众人请过安都退了。九娘看着榻上捧着茶盏的孟建,心底暗叹一口气,她思虑了好些天,希望孟建能领会她的意思。

九娘忽地问:“爹爹,你什么时候去宰相舅舅家?”

孟建也不在意:“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九娘眨眨眼睛:“哦,我想起清明那天在庙里,苏家的哥哥还同我说了好些话。”

程氏一惊:“啊?阿昉?他同你说了什么?你这孩子,怎么过去这么多天才想起来!”

九娘歪了小脑袋做沉思状。

孟建搁下茶盏,朝她招手:“别急,过来爹爹这里,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

九娘走近两步,慢吞吞地说:“苏家哥哥说,他娘亲家里没人了,留下的什么田啊屋子啊钱啊还有什么书院都没人管,他爹爹为这个发愁呢。他还说他做儿子的,不能替爹爹分忧很难过。”

孟建和程氏对视一眼,柔声道:“好孩子,他还说什么了?”

九娘歪着头想了想:“还说他一眼就看出我为什么是饿坏了——”

程氏一愣,随即打断她:“好了好了,知道了,下回去表舅家里可别总盯着吃的。你先去睡吧。明日你们几个就回学堂了。记得听先生话,别和jiejie们闹别扭,散了学一起回来,记住了?”

九娘屈了屈膝,带着慈姑和玉簪告退。林氏却在半路上候着她,一脸紧张地问:“你怎么留在屋里那么久?郎君和娘子说你什么了吗?”她自从那天对孟建闹了一场,一直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看着却没什么动静,更加坐立不安。一看到九娘还没出来,不由得格外紧张,问东问西。九娘吃不消她啰嗦,只能安慰她一番,把她打发去十一郎屋里去了。

进了听香阁,就见阮氏正和四娘在花厅里说话,四娘脸上还带着泪。见了九娘,阮氏赶紧站了起来行礼,又递了一样物事过来,竟是那个折腾来折腾去换了好多手的金镯子。

阮氏一脸诚意:“多谢九娘有心,可四娘说了,这个镯子,是舅母特地送你的,她万万不能收。姨娘见识浅薄,你别放在心上。”四娘只默默低了头,也不言语。

九娘吃不准阮氏要做什么,只能示意玉簪先收起来,笑着说:“那我改日再补一份礼给四姐。”

回东暖阁时,九娘却留意到四娘手边搁着的那只瘿木梳妆匣,该是阮氏私下送来的。

那匣子看着黑底金漆缠枝纹样式很简单。可这样的梳妆匣,她前世也有一个。那匣子底下当有个“俞记箱匣,名家驰誉”的铭记。匣子里面配置了玳瑁梳、玉剔帚、玉缸、玉盒等梳具,样式取秦汉古旧之风,件件古朴,整套要卖百贯钱。当年苏瞻买来送给她,笑着说两个月俸禄换了一只匣子,以后可得允许他替娘子梳妆插簪了。结果她嫌他梳得头皮疼又挽不起像样的发髻,被他折腾了几日,特地也去了俞家箱匣铺,买了一件豆瓣楠的文具匣送给苏瞻,笑着说偷了嫁妆换了一只匣子,一匣换一匣,以后郎君可得放过她的头发了。气得苏瞻直跳脚。

现在换了十七娘,恐怕梳得再疼,也会笑着忍着吧。将夫君视为天,她王妋从来没做到。

蓦然,九娘想到,阮氏和林氏一样,一个月不过两贯钱的月钱,她哪里来的钱,给四娘置办俞记的梳妆匣?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十月二十四日,大吉大利。

小麦宜:入V,更新一万字少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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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小剧场——

苏昉:九娘和我娘一样,爱吃辣。

九娘:废话!我就是你娘!

苏昉:我也爱吃辣,表妹给我做碗担担面或者重庆小面吧?

九娘:好!两个都做。

太初:九娘和我爹一样,爱吃辣。

九娘:你爹是去甘肃打仗,才吃辣的。我是天生的。等级有差距。

太初:我也爱吃辣,表妹给我做碗一清二白三绿四红的兰州拉面好不好?

九娘:好,给你还烤五根羊rou串!

赵栩:九娘和很多人一样,爱吃辣。

九娘翻了个白眼。

赵栩:我——也爱吃辣。

九娘:你一吃辣就掉脸红鼻子红好吗?还掉眼泪。

赵栩:我不管,我要吃红油抄手。

......

九娘在赵栩手上泼了一勺红油,拎起他的手在空中来回抄了几下:“饱了吗?”

赵栩......

第21章

初春的夜风都熏染着慵懒的味道。隋炀帝时开掘的通济渠贯穿汴梁,时称汴河。上有桥梁一十三座,四大水门。

汴河上有州桥夜市。三更梆子敲过,从州桥南直到朱雀门,一直到龙津桥,都依旧熙熙攘攘,车马阗拥,热闹非凡。一个身穿玄色窄袖短衣长裤,打着绑腿,穿着一双蒲鞋,腰间别了一个酒葫芦和一顶竹笠,头戴玄色额儿的年轻壮汉,从王家水饭出来,同几个皂衣短衫的汉子道了别,朝御街方向而行。

他手里提了一个油纸包,因身上的大背囊挤到旁人,不住地道歉。

隔壁曹家从食的掌柜娘子眼睛一亮:“高大郎回来了?”

那高大郎笑着唱了个偌:“曹娘子安好。”

曹娘子看着他手中的油纸包笑道:“还是鳝鱼包子?”

那高大郎的魁梧背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