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你是长夜,也是灯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地方亏待你,嗯?你说说看。”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你就图个破公司,这点志气?”

他只是想发泄而已。

温凛特别害怕他meimei在这时候进来,闭着眼把自己蜷缩成婴儿姿势,用嶙峋的背面对这些言语,好像能让自己更有尊严一点。

“你……”杨谦南越逼越紧,被她背后的蝴蝶骨硌到,才突然被打岔,低头正视这具他最熟悉的身体。

瘦了。

她最近居然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以前她腰上还有一小圈rou,他喜欢把它们捏出来,呵她的痒,撺得她满床乱躲。现在皮贴着骨头,伶仃辛劳模样。

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长出一口气。

灼热的酒气喷洒在她后背上,温凛止不住地一颤。

近日多雨水,是夏夜最凉时分。她赤身裸体,时不时地打冷战。

杨谦南起来抽开束缚她的带子,垂眸想说什么,那种喉咙滞涩的感觉又归来。他觉得胸口淤着一口气,怎样呼吸都穿不透。

外面雨势未歇,他扔下她,去钱东霆的场子泻火。

空气里萦绕古龙水味。

他俩一人一张按摩榻,喝了一圈酒。钱东霆建议他去澳门玩一圈。

杨谦南无趣地挑挑唇:“你又搭上哪个叠码仔?”

钱东霆幸灾乐祸说:“我这不是瞧你气不顺,劝你散散心?”杨谦南不领情,他便长吁短叹:“你说说你这辈子,怎么老栽女人手里?”

杨谦南像想起什么,忽而问:“钟惟怎么样了?”

“死不了。”

杨谦南凉声说道:“老爷子这两年位子晃得厉害,你收敛点。”

钱东霆满不在乎地笑了声,说:“她自找的!”

声音传至满场——

医院里,钟惟第一天能发声,可嗓子已经听不出原来的样子。

庄清许哭着问她:“你干嘛去招惹那些人啊?”

她还记得自己得知她受伤的那天,是因为值班,接到举报电话。她第一时间没来,把新闻记给旁边的同事。同事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捧着茶杯笑,说这不就是太子`党教训个酒吧卖唱女么,这种新闻没什么意思,还惹一身sao,劝她别碰。

庄清许咽下这许多隐情,不敢看钟惟的眼睛。

她的脸色苍白似床单,用半哑的声音说没关系,笑得满目妩媚:“你说我这嗓子要彻底废了,你养不养我啊,大记者?”

酒店里,绪康白刚刚独自吃完那顿饭,收到温凛没头没尾的消息——

“他们都是这种人吗?”

绪康白回她:“哪种?”

屏幕安静了一瞬,进来下一条——

“不把人当人看的那种。”

雨好像霎时间下大了。

杨谦南在屋子里也听见了雨声,皱眉看了眼窗外。

钱东霆还在与他闲聊:“瑶瑶呢,她今天不是刚回来?”

“回家了。去看她爸妈。”

钱东霆说:“那你不回?”

“回。”

杨谦南捞了件衣服,坐起身。

雨沙沙地下。

钱东霆伸手留他:“我跟你说着玩儿。这个点还回?”

杨谦南说:“累了。”

他驱车往建国门开。

那是日伪统治时期,日本人在内城墙东边扒开的一道城门,贯通里外。

如今城门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一段灰壁残垣。酒精熏得他脑子晕晕乎乎,绕了一圈才开上建国门外大街,穿越大雨,穿越这道门,直奔银泰中心。

进房间瞧,灯是暗的。

一室萧条。

温凛已经走了,没给他安慰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BGM就了。

——

你们都去过五一了吗……

第27章

新闻里依然在播报近日灾害——

8月19日,鸭绿江发建国以来第二大洪水;

8月22日,云南贡山泥石流……

温凛木然扫过一条条资讯,心想她的生活好像也在这个八月,被洪流冲垮。

把杨谦南拉黑之后,应朝禹这些人也像泡沫似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只有绪康白偶尔会公事公办,来问候她几句。

这大半年,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九月以后,她回到认识杨谦南之前的生活节奏,淅沥小雨中抱着一沓书穿梭在教学楼间,再也不会有人停下来送她。但她觉得这样很好,安静,平和。

也很少再做那些关于监狱的噩梦。

工作室稳步走上轨道,她一星期有好几天都睡在公司。上回那部科幻片的项目成果喜人,营销模式迅速被同行拷贝,纷纷效仿。商业世界不存在创意保护,别人投入更多资本,只会比你做得更大更好。要脱颖而出只能一次一次地绞尽脑汁,想新点子。

顾璃有一天扯了她一根头发,夸张地喊:“凛凛,你有白头发了!”

拔下来明明是黑的。

温凛把头发丝丢回去,嗔怪:“你怎么也这么爱骗人啊。”

她们俩同时在这个“也”字上,沉默了几秒。

女孩子走得近了,默契神乎其神。

顾璃一眼就猜破了她的心思,小心试探:“你和杨谦南……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还能指望他来求我和好吗?”温凛眨着眼,好似一脸不在乎。

顾璃皱皱眉:“可是你之前,分明还说四五十岁的时候,要……”

“说了是开玩笑。”

她眼眸里似有秋风拂黄叶,力度轻柔,却含几分淡淡凉意。

温凛撇了撇脸,换了一盏目光,笑:“我没做过那种梦。”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

可也没敢梦过太遥远的地方。

她的平静让杨谦南始料未及。

起初他也一样平静。他的感情通常很速食,有些人用不了一个月,连面目都模糊。钱东霆带着几个券商老板去澳门赌场,杨谦南一起去玩了几天。他以前手气很差,本着输光算数的心态随便玩玩,结果居然赢了不少。他摞着高高一叠筹码,胸中居然是失意。冷不防想起某个人,总是逢赌必赢,那洋洋得意的小模样。

杨谦南耗了一个多月,耗到秋天都要来临,温凛的影子还是没从圈子里淡去。

偶尔边边角角的流言听上几嘴,能了解到她和绪康白越走越近。这些消息令他心烦意乱。

有一天晚上开车堵在中关村,两边楼顶电子广告牌,齐刷刷地放他俩合作推广的电影预告,循环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杨谦南在车里抽完两根烟,耐心告竭,拐进旁边一条小路。

绕过海淀图书城,是温凛租的那栋破楼。

这地界鱼龙混杂,街景灰败,一条狼狗缀着尾巴嗅地上的塑料餐盒。

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