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名都妖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到淇滨和黄莺身上:“咱们,外面候着吧。”

见着淇滨犹豫地跟着金公公出去,骆南华微微叹气,转身上了楼。

阁楼并不高,区区几层台阶她此时跨起来却觉得有万丈远。

她不知道她上去以后该怎么在自己的卧房面对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帝说过只管让她住着,言外之意就是不会碰她,也不会和她行周公之礼,然而毕竟入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有些......别扭。

她的心突突地跳着,磨磨蹭蹭地走着,可是台阶总有到头的时候,她还是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上了二楼。

进屋却见皇帝自顾自坐在她的坐榻前早已看起了书。

揽月阁中没有书籍,这书籍大约是他随身装来的吧?

骆南华垂首上前:“陛下,这......”

皇帝看书的时候十分专注,虽然听得她上楼,却仿佛并不想说话,听她开口,只微微抖了抖浓密的眉毛,见她没有把话说下去,也不吭声,仔细看着书上的文字。

皇帝的眉眼很好看,骆南华站着向下看去,竟深深被那专注的目光所吸引住,一时却愣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皇帝才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抬起头来:“你坐吧,不必站着......另外,帮我倒些水。”

骆南华这才意识到,皇帝进来这么久,自己竟就在一旁站着,连茶都不曾准备。

她连忙拿起桌上的茶壶走到外间柜子上取了水,倒在桌上的杯盏中,端给皇帝。

皇帝想是思考着问题,心思并不在她身上,只下意识地接过杯盏将盏中的水一饮而尽。

半晌他放下书,微微闭了闭眼睛,许久才疲惫地睁开眼。

骆南华见着那书的封面写着四字,忍不住问道:“陛下还在看贞观政要?”

话出口却觉得有些不妥。忙死死将嘴巴闭上。

皇帝被她问得一愣,却很快说道:“朝中琐事多,此书有助于静心。”

“陛下日理万机,怎有空来揽月阁?”终于问出了她想问的话,她在心里狠狠地抒了口气。

皇帝却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我不来你这,只怕是白接了你入宫。如果朕不宠你,又有何理由去帮你的父亲呢?”

“陛下既知道妾身父亲是被冤枉的,为何不让刑部秉公办理?”南华纵使自小养在深闺,从不接触政坛,却也多少知道,凡事要讲证据,就算真的有人想陷害骆家,也总要抓到她爹的把柄才是。然而骆家世代在征海军服役,世代清廉,家中不饰金玉,甚至连家具都从未用过名贵木材,如何能轻易扣上“挪用公款”的罪名呢?

第10章椒房殿之争

皇帝听得她的问话,却有些疲惫地深深吐了口气:“你爹的事既能捅到朕这里,必定是有人想大作文章。朝中诸事繁杂无序,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朕虽为皇帝,也不是事事都能做主。”

低沉的语气中夹带了满满的无力,骆南华听罢一愣,这才发现其实皇帝的脸色很不好,除却一脸愤恨,更多的是力不从心的疲惫与无奈。

她心下突然觉得酸酸涩涩的。

她常年在段府待着,却从鸿羲身上看到了为官的艰辛,心想着这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即便日理万机,总会有着自己的随性与自在,不必像做臣子一般战战兢兢,一句话繁复揣摩多遍。

然而今日看来,似乎这皇帝比臣子更加难做,需要殚精竭虑、运筹帷幄的事远远超过那些下臣。

至少每日鸿羲回到房中仍旧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和她絮絮叨叨说话,然而这皇帝自从进了她的揽月阁,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

她依稀能感觉出来,这并不是皇帝不想和她说话,只是大约白天说了太多话做了太多事,此时太过疲惫,不想劳神伤气了吧?

见她愣着不说话,皇帝却诚然一笑,继续开口道:“朕会尽力将能做的事做好,也请夫人多理解,朕毕竟是皇帝,做很多事不得不首先为这个国家考虑。”

“那......”骆南华左右思忖着不好开口,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陛下可要留宿揽月阁吗?”

皇帝见她面色泛红,扭扭捏捏最后问出这么一句,却忍不住笑了:“我睡这边就好。”皇帝指了指坐席旁的软垫,继续道:“你床上应该有两床被子,给我一床就行。”

骆南华下意识地向床上看去,果然看到了两床锦被,听着皇帝的话却深觉这样不好,忙说道:“陛下去床上睡吧,妾身在这里就好。陛下龙体不能有所损伤,”她说着却又觉得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有些怪怪的,又补充道:“若是陛下在这里休息不好耽误了朝政,岂不是妾身的罪过了。”

皇帝无所谓一笑:“从前在军中石板床睡的也不少,没那么娇贵。你只管自己睡就行。但这事除了淇滨,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包括你房里其它那些下人们,知道吗?”

骆南华狠狠点头:“妾身不知该怎样谢陛下才好。”

皇帝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你我不用言谢。”

骆南华自己说着话,却忽然觉得十分别扭。她入宫是为了查段鸿羲的死因,为他报仇的,说不定面前这位皇帝还是杀害她夫君的凶手,这感谢的话说出口却那么顺理成章。

她不禁狠狠嘲讽了自己一番。虽然她和淇滨都觉得这皇帝并不像会谋害段鸿羲的人,毕竟事先两人出过嫌隙,皇帝因此打了段鸿羲,或许人面兽心呢?

见着天色晚了,她说道:“陛下饿了吗?妾身的手艺不错,不如给陛下做些点心尝尝?”

皇帝听罢突然看向她,神色愣愣的,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仿佛有一丝涟漪微微荡开,半晌他说道:“不必,朕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骆南华却觉得十分尴尬,只好在皇帝对面坐下来,拿起笔墨开始画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灯盏里的蜡烛扑扑作响,南华正画在兴头,并不想起身去剪,正巧下人也都被赶走了,难道要让皇帝亲自去剪吗?

皇帝仿佛也听见了蜡烛哔哔啵啵的声音,却也懒得动,只从袖中随意拔出一把短剑向着那盏华灯看似随意地一划,那灯盏蓦地跳起,未等上一道剑光消失,下一道剑光早已重重扫过,那蜡烛的灯芯齐齐断裂,烛火灭了一下,复又柔和地燃烧了起来,同时,那飞起来的灯盏盖已经准确地回落。

一切趋于静止,骆南华怔怔地望着那动了又静的灯盏烛火。

从灯盏动到剪烛完毕不过眨眼功夫,她在段府司空见惯了段鸿羲练剑习武,却从未见过他进屋也用这样快准狠的方式做事,今日在这揽月阁却被这巧招所吸引,大开眼界一般赞赏地看着那盏灯。

见骆南华望着灯火发呆,皇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