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美姬妖且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往清园走去。

十二正在清园门口张望,见她回来,急急迎了上来,“小姐,您可回来了,方才有小厮送来了一张宴贴,奴婢拿给医女看了,说是秋棠诗会的宴贴,是尚京贵女们的诗会呢。”

白苏狐疑道,“秋棠诗会?”

秋棠诗会是尚京贵女们自行组织的诗社,说是诗社,其实不过是一群附庸风雅的贵女聚集在一处玩耍,倒也是以赋诗为主要目的,但那水平却难说了。

进了院子,十三把白苏迎进了屋,十二则是跑到大树下,仰头唤道,“医女,小姐回来了。”

白苏最近几日都宿在云安殿,很少回清园,循着十二的目光看过去,妫芷竟然倚在高高的树杈上小憩,心中奇怪。

以往妫芷总是沉迷于草药中,而似乎自动她醒来之后,便没再见过妫芷碰草药。

十二站在树下等了一会,妫芷黑色的衣袍掩映在枯叶之中,丝毫没有动静,便回到白苏身边。

“她这样多久了?”白苏问道。

“自打您从巫殿回来之后,医女便这样了,一日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十三望着枯叶之中露出的身影,无不忧心的道。但转而,她又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最近婆七常常来呢,一般医女在树上睡觉时,他边支着剑,站在树下看,待到傍晚时才离去。”

“哦?”白苏顿了一下,吩咐十三道,“你去花境取一小盆常青树来,越小越好,要枝叶茂密,出门时带上曲措和菱花。”

十三应了声,去叫那二人。

白苏站在廊下,静静看了许久,才扬声道,“妫芷,下来吧,我们聊聊啊”

秋风乍起,拂落片片枯叶,回答她的,也只有树叶簌簌飘落的声音。

“你若是不下来,我可就如此喊出来了”白苏知道妫芷肯定听得见,只是不想理人罢了。

果然,那树上沙沙几声,落叶忽然间如雨密密洒下,一袭黑衣亦宛若一片落叶,在一大片如雨落的枯叶中飘下,墨发黑袍掩映下,如白瓷的肌肤越发白净,居然有了些白苏这般苍白的感觉。

树高两丈余,然而她翩翩掉落的样子,却不令人紧张。

袍服扬起,她着着木屐的脚已然落地,有一个微蹲的缓冲之后,缓缓站起身来。

这般轻盈从容的姿态,白苏亦为之心折,那纵情山水的洒脱,当如是。

待到妫芷站定后,白苏惊讶的发现,她穿的竟是巫袍。

“妫芷。”白苏从廊中走下来,走到她身边,紧紧盯着那双冷彻的眼眸,“你,你为了救我,究竟失去了什么?”

白苏知道,如果不是妫芷自愿,很少有人能从她手上占着便宜。她便是这么一个人,宁死,也要维护尊严。

“失去,倒是失去了。”妫芷眸光微滞,“不过许多年前便已失去,并非为了你。”

白苏握住妫芷的手,温暖着她的冰冷。

她们是损友,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动作,此刻做来,却丝毫不觉得尴尬。

“取酒来。”白苏扬声道。

十二和香蓉本就站在不远处听遣,听见白苏声音,迅速的将毡子和几备好,放在了树下,架上煮酒的器具,不到半刻,已然燃起炉火。

白苏拉着妫芷在铺就的毡子上跪坐下来。

十二上酒,白苏与妫芷一人一杯,没有问什么话,也没有任何客套,仰头干杯。

“啊——”白苏呛得眼泪直流,咂嘴道,“我懂得做一种梅花酒,待到今年梅花开了,我便做上几十坛,等酒成,你我罪上几日几夜”

妫芷神色淡淡,仿佛她碗中的只是白水。

“不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现在也只好将就将就了”白苏再端起一碗,与妫芷碰杯。

清风殿中,顾连州放下书卷,听着暗卫来报。

“云姬正在清园中与医女饮酒......”

顾连州揉着眉心,挥挥手,“退吧。”

第二卷强强相遇第一百二十章被揍了

第一百二十章被揍了

清园之中,酒至正酣。

刚开始白苏饮这酒时,觉得辛辣刺喉,呛得人难受,可是越喝竟然越顺口。

从下午一直到天色擦黑,两人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香蓉只得点了灯笼挂在树枝上,以供照明。

“你有恋慕之人吗?”白苏说话已经打结,显然有了醉意。

她问出此话,却是不曾想得到妫芷的回答,继续道,“我呀,喜欢顾连州,喜欢到想要独占他......”

“你醉了。”妫芷淡淡打断她的话头。

“可是我知道希望渺茫。”白苏不理会她,继续道,“如果不能,你会选择放手,还是委曲求全,亦或是玉石俱焚?”

妫芷握着酒碗的手一紧,几乎要把手中的陶碗捏碎,如果,如果是烛武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后者吧。

“你们退下吧。”妫芷转头,对十二和香蓉道。

十三这时恰也回来了,迎上十二和香蓉,小声问道,“怎么喝起酒了?”

香蓉道,“主子许是想安慰医女,我们守着院子,别让他人听去了酒后胡言。”

十三把一株长青植物放到了屋里,三人便分头守在各处。

树下,落叶纷纷扬,落在几上,酒器中,落了满头满身。

妫芷神色清明,冰冷的声音中有些怅然,“我四岁那年便被送到滇南丛林,那里是巫的成长所在......”

白苏醉糊里糊涂,端起酒碗便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吟罢,仰头饮尽。

妫芷继续道,“滇南巫蛊甚多,当日,我中了‘蝶对’,便自己寻了个山洞等待死亡,四岁的时候,我还不懂何为生,便已懂看淡死。但我依然害怕,便是在我弥留之际,遇见了他。”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白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给自己盛酒。

妫芷垂抿了一口酒,“他的眼眸,承载了夜空,包容所以星辰,唯独没有光明。那时我便知道,他日后必然会成为世人敬仰的巫首。”

白苏仰着脖颈,酒水从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