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琉霞瓷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这样的情况,当时高祖母在新人进门前一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习惯,走遍整个村里人家,没有人知道她那是最后的告别,以为只是出来控诉一下,接下去也只能无可奈何接受。没想到新人进门那天的早上,她支开婢女上吊了。就那样决绝地,没留下片言片语,也没再见高祖父最后一面。

现在看来能做的只有防备顾夫人走绝路,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事情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糟。

也许顾老爷回来会念起旧情,也许顾夫人有手段挽回langxin,也许有一天潘丽莲红杏出墙两个人再恩爱如初呢?也许顾夫人慢慢想通接受现实呢。

想太多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顾春衣心想。她现在还是一个11岁的小孩子呢,大人的事她能掺和的太少了。

听到山脚下传来少年家嘻闹声,顾春衣站了起来,欣赏着琉霞山景。

琉霞山最漂亮的时候是早上日出和晚上日落时,朝霞冉冉升起,云蒸霞蔚,颜色慢慢变红变深,霞光万道映在山上树木上,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晚霞满天,落日余辉残红似血,朝暮没有那种“天长落日远,水净寒波流。”的寥阔、萧索和寒冷,只有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xue暝,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之觉,山间四时总是让人感觉秀气清爽,琉霞山大约也是因此得名吧。

山坡上有几个小孩子,顾春衣一看,都是佃户家的,其中还有一个是黄mama的小儿子黄小虎,他们边放牛边玩斗鸡游戏,就是用手把一只脚折放在另一只膝盖上,单脚对冲起来,看谁放下脚谁就输了,顾春衣禁不住笑起来,有多久没见过这种游戏了,原来尽管不同的时代,在没有电视互联网的时代里,大家能玩的也差不多。

想起在现代她的童年,现代的她5岁时就要拨猪草了,7岁就得煮一家人吃的还有猪食,别人家的孩子上小学时早上睡到上学时间还叫不醒,她却得早早起来摘菜准备猪食,中午回家得挑水洗衣,下午放学后得去山上收黄豆绿豆黑豆,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就没有玩乐的时间。

想想真让人心酸呀,她召手叫过来那几个小男孩子,让他们去刚收完木薯的地里找一些象人字的木薯杆,两个孩子一组,一个坐一个拖,从山坡上冲下去,轮换玩之,她也坐了几次,那些小男孩说她个子太小,不让她拖,她笑而不语。

在现代她尽管还没有到这个年纪,却得拖着,只不过上面不是坐的小孩,而是横绑着一捆木薯杆拖回当柴烧,从山坡上拖下去时不时被草根绊下,没有抓紧木薯杆或冲力过大时,她就被甩下翻滚下去,好在山地的草地很软,除了衣服皮肤被划破外不会受伤。

玩累后几个男孩子去挖地瓜,还摘一些花生,捡两块石头靠着梯田式的木薯沟土墙壁放成两行,石头上面横着折断的木薯杆,上面放着地瓜,下面烧起干的松针,等木薯杆快烧断时再放花生,木薯杆烧掉后地瓜和花生掉入草灰里埋着焖着,等草灰温度降了再扒开,那就是世上最好吃的烤地瓜了。

黄小虎还去摘着了一大捧李子,用阔树叶兜着拿过来。又酸又甜的,真好吃呀,这才是童年,吃饱瘫倒在草地上的顾春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第五章兄妹叙话

“meimei又跑来山里偷懒了,山上蚊虫多,meimei要小心点”。

突然感觉旁边也坐着一个人,顾春衣一看,原来是顾炯新也爬上山了,可惜他晚来一步,没有口福吃到烤地瓜。

顾炯新穿着一身蓝衣长袍,他长得很斯文,眼睛是细长的丹凤眼,他习惯眯着眼睛,让人总感觉他在笑。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的性子非常好,说话也慢慢地。

原本很幸福的人,父母恩爱,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

不知道他吃烤地瓜时,是怎样的情形,会不会狼狈?坐着木薯杆从山上呼啸而下时会不会也跟着大呼小叫?顾春衣心里促狭地诽议着。

情景很是违和,还是让他安静地当一枚小君子吧。

就怕平静不了多长时间了......

顾炯新就读于清河县应天书院,书院的山长方若望先生是状元出身,曾是现在皇帝慕容轩未登皇位时的老师,在皇帝荣登大座时激流勇退,创办了应天书院。

经过十七年的建造,应天书院已经成为本朝规模最大最著名的书院,院中有二百九十余间建筑,常年求学的学子有两千多名。应天书院人才辈出,每年有百余名学子在科举中及第的竟多达五六十人。

顾炯新直接拜于方大儒门下,前途不可限量.....

书院的夫子并非都止于举人、秀才,朝庭中一些不适应官场的清流也跟着辞官到书院教书,所以书院按照官员休沐制度也是五日一休沐,但由于一些夫子离家较远,所以采取上课八天休沐两天的方式,算起来是一旬二休了。

天梁国的官制也是三省六部,工部长官称为大司空,而掌管山泽、屯田的长官直接称之为小司空,大多由本朝著名的农事专家担任,可见该朝代非常重视农林水利田地。

方大儒教书比较灵活,他的理念是:“知农事,晓耕作,怜民间疾苦。”为此书院里面也有一些田地让学生开垦。

名副其实的大儒,难怪当朝政令清明,人民安居乐业。

顾炯新对顾春衣非常好,简直可以称上百依百顺,每次放假回来他都带着县城里新奇好玩的东西给顾春衣,这对一个十三岁的小秀才来说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

兄妹俩无话不谈,顾炯新更是经常说起上书院上课时的情形。

顾春衣知道,他并非在炫耀,是怜惜自己只能呆在这小山村里。

兄妹俩肩并着肩,头靠着头在一起说话,两个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来。

这身体没有丝毫的排斥,顾春衣明白,这身体习惯这样的距离,顾春衣是真的喜欢并信任这个哥哥的。

“meimei呆呆地在想什么?”看到顾春衣失神的样子,顾炯新好奇地问。

“在想母亲生病的事,哥哥,是我害了母亲不开心的,若不是我,母亲也不会生病。”顾春衣叹了一口气,郁闷地把手里抓的一把草折成一段段。

无论如何,顾春衣欠顾炯新一声道歉。

事实已经是事实,但事实由谁说什么时候说怎样说非常重要。

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