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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秦策的举动而身上发热,因周围士兵的表情而变得更热,楚淮青慌忙地想要挣扎,但在瞄到秦策嘴角高扬的笑意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竟是乖乖任由对方的举动,直至秦策见他羞赧得快要将头垂进地面,方才恋恋不舍地将他放开。“淮青,你怕是谦虚过头了。”一旁的谢穷酒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沉吟道,“如果将你制作的这两样东西用于战争,哪怕我们的兵马不足对方三成,要想赢过襄阳王,恐怕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不会。”关于这一点,楚淮青还未被冲昏头脑:“首先,这东西的造价太高,制造所需时间太多,倾我所能,在支付完那些夜明珠所用的钱财后,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所得的成品,也不过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一些,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却是要在五个月之内完成。”“也是。”谢穷酒深叹一口气,又笑道:“不过镇住李温尚且是够用了。”楚淮青问:“你所想出的计策究竟是什么?”“计策说来也很简单。”谢穷酒负手一笑,笑中带着别样意味。“既然我们打不了襄阳,那么便干脆将襄阳王给引出来,如何?”第一百零七章[捉虫]三个月后。“都小心着点,里面放着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要是磕着碰着了,我们这一队人全得玩完!”人们有条有理地忙碌着,却有两位绒衣素装的男子闲至一旁。一人面色淡然,容貌迤逦,但映照在阳光下的眼睛却是深沉得一丝光亮也无法透入,一人负手静看着面前的车马,浓眉大眼,鼻梁微挺,不算尖锐的脸颊弧度消去了这种长相所带来的咄咄逼人,反倒是添上了几分威赫,平白充斥着让人信服的魔力。后一人道:“楚先生会将这等重任交由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人来做,真是让歴受宠若惊。”楚淮青头也不回,心平气和地道:“那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程歴一笑,看向后车上的那两箱东西:“没想到楚先生不止是一位智力出众的谋才,还是一位优秀,不,相当杰出的匠师。”楚淮青稍扬嘴角,却没有应话,眼中也没有被人夸赞的喜色或是笑意,只是平淡如常。程歴又道:“它的问世必定会让世人震惊不已,楚先生也会凭此神器名声大噪,此后威名广布天下,而得此神器的王爷,要想登上帝位的宝座,恐怕也将成为轻而易举之事,只是歴始终有一个疑问未能得解。”他语气一顿,全然变了一番模样:“就是不知道楚先生是否已经做好了将它曝光于世人眼底的准备。”楚淮青道:“我既然将它拿出来,就早已做好了打算。”“是么?”程歴不经意地转眼,直视楚淮青的双目。“是。”未有丝毫躲闪。没能从楚淮青的面上看出什么,程歴收回视线,犹在感叹着:“历来有能人做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但只要能添加便利,世人均多乐见其成,唯独武器兵器,一直为世人饱受争议的话题。”“不知还有谁记得数百年前冶铁制兵的第一人。生前被那么多人唾弃咒骂着脊梁骨,导致家人不堪世俗冷漠纷纷自裁谢罪,本人也一柄刀刃了解传奇一生,世道轮转,如今又是否于荒山遍野里得到安眠。”楚淮青不置可否。程歴轻叹一口气:“楚淮青的才能令人敬佩,只是希望您日后勿要后悔。”对着楚淮青拘了一礼,走向已经准备好了的车队。那日离开山林回到州牧府,待谢穷酒走了之后,秦策曾询问过楚淮青,若是谢穷酒日后发现他们的所做所为确实是为了对方的安康,又该如何。“若是成功了,且于王爷没有丝毫损失,穷酒他或许一时间难以接受,但顶多也就别扭一阵子罢了。”楚淮青看着部署图,淡淡笑道,“王爷不必担心。”“话虽如此。”秦策仍是顾忌着楚淮青先前说过的话,“但先生不是向他担保,拿我们千辛万苦得来的基业去换取谢穷酒的身体安康,于他而言,是一个侮辱。”“我是这样说过,但这句话的前提是交换。”楚淮青道,“王爷的基业不会损失,穷酒的安康便是在这个过程中得到的利。”“先生......”秦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自家先生,声音变得不再似刚才轻松,“若是有失败的可能?”“哪怕这失败的可能性高于成功一分,哪怕这是当下唯一一个摆在眼前的一个机会,我也不会去做。”楚淮青轻声道,“我不是说了吗,这对穷酒来说是一个侮辱,对我们而言,更是得不偿失。”“先生!”秦策将楚淮青的脸板正了过来,担忧至极地看着他:“先生你怎么了,你.....没事罢?”语气中含着不确定。“无事。”书生仍旧只是笑着,笑容如沐春风般温和。——天啊楚先生,你前些日子究竟做了些什么?不是,是你准备做什么!?——律神算?你怎么来了。——我这些天为你们卜筮卦象,谢先生的情况有所好转,王爷身上的龙气也愈发浓郁,唯独你的功德光.....楚先生,你是不是准备做什么傻事?——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不过予我而言,应当是最好不过了。——楚先生......——前些日子是我步步紧逼,还望律神算见谅,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律神算能够答应。——楚先生快快请起!什么事?你说。——可否勿要将此事告知给王爷?——楚先生不是已经与王爷......——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只是多一个人担忧,既然如此,又何必让王爷知道?——......——还望律神算成全。——楚先生你.....唉,我明白了,只是希望楚先生日后不要后悔。出使的队伍整装待发,往着洛阳而去,站立原地的男子也终是动了动僵劲的身体,不紧不慢,形影独只,缓步离开了往来热闹的城门口。一声“无悔”,于凛冽的冬日寒风中,轻得几不可闻。xxxxxxxxxxx十二月的襄阳正在飘雪。身着单衣的襄阳王搭箭引弓,指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人形标靶:“我的乖侄儿那边近日有什么异动?”旁边的公孙骥道:“似是在准备制造什么极有威力的兵器。”“武器?”一箭射出,人靶子手中的苹果应声而碎,那人啊的一声大叫,双腿发软后坐在地,恐惧得不住地喘息。公孙骥微叹,看向那人视线带着几分可惜,唯独没有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