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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轻松地把胳膊从陆姌手中抽出来:“陆小姐吃过了吧?麻烦让个道给没吃饭的人,公共场合请您注意形象。”“是谁不要形象?”陆姌声音拔高几个度,“死皮赖脸往我三哥身上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哪里配得上他?”这下所有人都立定不动了,楼上楼下走道里经过的客人也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周茹在后面使不上劲,伸手推了前面呆住了的莉莉一把,站在纪之楠后面的莉莉这才回过神来,用胳膊护住纪之楠,警惕地对陆姌道:“这位小姐,您认错人了吧?”陆姌斜睨她一眼:“你是纪之楠的助理?”大名都报出来了,显然不是认错人。莉莉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已经到楼上的导演趴在栏杆上往下张望:“你们快点儿啊,还想不想点菜了?”忽而瞧见一身张扬红衣的陆姌,“诶陆小姐,你也在这儿?”纪之楠自听见导演的声音起就知道不妙。陆家喜欢做投资,因而认得不少圈内人,陆姌又爱跟着到处玩,上辈子她还有过进娱乐圈的打算,经常把公事应酬当聚会来参加,渐渐也混了个脸熟。局面一时陷入混乱,周围吃瓜群众盲目抓瞎,不知道该帮谁。最后是导演指挥众人进包厢落座,末了盛情邀请陆姌一起喝一杯,陆姌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了进去。包厢里面是一张能坐20人的大圆桌,周茹坐在纪之楠身边,压低声音问他:“要不咱们找个借口先走?”纪之楠摇摇头,这个档口上他如果无故离席,反倒显得心虚遮掩,不够磊落。这是他的私事,陆姌也算是他的亲戚,周茹便不再多问。一桌人除了不知情的导演,都在私底下揣测这两人的关系,席间一度安静非常,只听得见碗筷碰撞声和偶尔的小声交谈。菜上来大半,导演举起酒杯:“这次节目顺利录完,多亏了我们纪大明星出手相救,来,我们一起敬他一杯!”众人举杯起立,纪之楠理理衣服下摆,也要站起来,一旁的周茹忙叫大家都坐下,一番推辞过后,还是客客气气地站着干了第一杯酒。纪之楠不善应酬,更不胜酒力,一杯白酒下肚,从口中到胃里着火似的灼烧起来,他喝掉一整杯白开水才勉强压下那股翻涌刺激的不适感。几筷子蔬菜下肚,又有人向他敬酒,夕夕善解人意地帮忙解围:“没看见我们纪老师不能喝酒嘛?脸都红透了,不如以茶代酒吧,别真喝趴在这儿。”纪之楠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笑,端起茶水还没举起来,坐在圆桌那头的陆姌就拍桌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纪老师?他也能称为老师?”纪之楠知道这小姑娘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上辈子她就把他当眼中钉rou中刺,以让他不痛快为人生目标。不过最后她确实成功了,傻的那个纪之楠当时已经杯弓蛇影,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敢听什么都不敢看,陆姌动动手指轻轻一推,就摧毁了他最后一线微薄的希望。夕夕显然也对这个没礼貌的姑娘没好感,面色不虞道:“纪老师前年就拿了金花奖最佳新人,叫一声老师不为过。”要不是她提起,纪之楠自己都快忘了这个颇有分量的新人奖。那会儿他刚出道一年多,对演戏这件事还处在兴奋期,合作过的几个导演和老演员都称赞他演戏有灵气,再加上运气不错,一路好剧加持,拿下新人奖自是无可厚非。后来呢?后来秦魏宇回国了,他的生活重心开始偏移,不再用心钻研剧本,而是想尽办法往秦魏宇跟前钻。偏生他又爱面子,端着副骄矜的姿态不愿直说,偷偷摸摸追得煞是辛苦,身上的最后一点灵气也在日积月累的郁郁寡欢中消磨殆尽。对面的陆姌得理不饶人:“都说了是前年,这两年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她挑衅地看着纪之楠,“要是真有本事,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找个豪门做靠山?”席间又开始窃窃私语。周茹面色铁青,眼看就要站起来,纪之楠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道:“陆小姐何出此言?”“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陆姌说到这个就生气,“还没进门呢,就骗得我姨父把名下的公司转让给你,耍得一手好心机啊。可惜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你知道我三哥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家室好的小姐不娶,非要跟你结婚吗?”“这我确实不知道。”纪之楠放下茶杯,转而端起酒杯晃了晃,看着透明的液体在杯壁上沉浮,低低笑了,“非要跟我结婚?这个‘非要’的过程,我倒是愿闻其详。”“你!”陆姌借着酒劲发疯,腾地站起来,“别得意得太早,我三哥才不是真心娶你,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纪之楠脸上笑容更大:“我和他谁娶谁嫁还说不定。再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在我跟前喊,我也不会当场哭给你看啊。”边上观战的导演听了半天,总算理顺两人的关系,附和着干笑几声,打圆场道:“哈哈哈,陆小姐和纪先生真有意思,来来来,大家动筷子,别光顾着交流感情,现杀的活鱼就得趁热吃!”众人继续用餐。陆姌被纪之楠堵得没话说,一屁股坐下来,狠狠瞪他。纪之楠浑然不觉似的自顾自吃菜,期间还饶有兴致地挨个给节目组成员敬酒,一杯白酒一杯茶水,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周茹和莉莉担心他喝多了不舒服,要帮他挡酒,纪之楠挥手说不用。两人见他明明喝了很多,眼神却异常清明,端着酒杯的手也丝毫不见颤抖,便放下心来随他去了。一顿本该高高兴兴的饭局,最后在诡谲的气氛中结束了。纪之楠坚持不要莉莉扶,靠着墙慢慢往外走。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听人说一醉解千愁,他不知道自己醉是没醉,只知道脑袋快疼炸了,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像潮水一样疯狂涌入,在脑子里搅作一团。陆姌比他醉得厉害,站都站不住,两个节目组的女工作人员架着她站在路边,怎么都没办法从她口中问出家庭住址。导演无奈,让她们送她去酒店住一晚,陆姌又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走,看见纪之楠出来了就往上扑,嘴里念着“三哥是我的”之类的疯话。整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没见过名门闺秀耍酒疯,看热闹的同时都带着一脸鄙夷。夕夕还没走,为难地对纪之楠说:“你看能不能联系到她的家属?大晚上的把一个姑娘丢在路上,实在不安全。”外面冷风一吹,纪之楠昏聩的神志恢复一线清明,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纪之楠双眼微眯,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月朗星稀,对电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