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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佩服她的体力,生气后竟然像喝了鸡血,迈出的步子虎虎生风,那只锦鸡差不多有三四斤重,难为她竟然抱着走了这么久。他再次劝说道:“还是把鸡扔了吧,等过了那座山,如果是荒漠也不打紧,荒漠下到处都是兔xue,我抓兔子也很在行。”艾怜气他不早说这话,这只锦鸡她都抱着走了一半的路程了,若现在丢下,那她之前的举动算什么?不正好证明了她愚蠢又偏执吗?有些事情就是打落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咽,她闷闷地说:“我爹爱吃鸡,遗传得我也爱吃鸡,所以每次回娘家陈世美都要拎一只鸡。”王延龄一听说她喜欢吃鸡,便二话不说地伸手从她怀里拎出那只鸡,默不出声地与她一起向前走。耶?这是什么情况?艾怜眨巴着眼睛,不停地转头看他。虽然从他那俊逸的侧颜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她心里却隐隐明白了。他对她应该也是有点意思的,他和陈世美势均力敌,命应该是很硬的吧,那跟他谈谈情说说爱,应该无碍吧?由于在游戏世界里她总是克死对她好的男人,所以她有些担心王延龄的下场。这半年来她很寂寞,以后出了游戏世界以她的条件怕是再也找不到像王延龄这样优秀的男人了,到底攻不攻略他呢?她看他的次数多了,王延龄便有些不自在:“夫人这是为何?我脸上有花吗?虽然你我一把年纪了,但毕竟男女有别,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真是口是心非的人,昨晚她窝在他怀里睡了一夜,他可没说过要讲规矩,今天多看他几眼就是不讲规矩了?鉴于他这么别扭,这么心口不一,以及他花一样俊美的容颜,所以,她不再犹豫。“人生在世须尽欢,莫待无花空折枝”,她决定了,游戏一场,当及时享乐,争取把他拿下!更何况以前他瞧不上她,还曾把她丢在延州城外,这些她可是都牢牢地记着呢,正好可以借机报复回去。艾怜知道他忌讳什么,便故意刺激他:“你的脸上可不是有花吗?好大的一朵探花!怪不得圣上点你为探花郎,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我这上了年纪的妇人,都为大人您的容貌所折服!”王延龄有些恼火,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最讨厌别人夸他容貌,便哼了一声:“你的嘴实在是不讨喜!今日你我二人落难于此,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日后若再提这话,我定会狠狠罚你。”艾怜觉得他有些虚张声势,她才不怕他罚她。到了山顶,两人极目远眺,山的这边果然荒凉,贫瘠的黄土地上零星散布着一小簇一小簇的野草,山脚下有条曲折平缓的小河,河边有一座低矮的泥垒的房子,远处有个骑马的汉子正放牧着羊群,再远处是起伏不断的群山。两人都渴坏了,艾怜一路小跑着向山下的河边而去。王延龄怕她收不住脚,便以同样的速度跟在她身旁护着。喝饱了水,艾怜惬意地洗了一把脸,然后抱着身边的野鸡,让它也喝些水。王延龄洗净脸后,便觉得身上的衣裳脏得狠,怎么闻都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正琢磨着怎样才能说动艾怜让她给洗一洗衣裳时。然后就注意到远处那牧羊的男人骑着马向他们这边跑来,他眯着眼站起来,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艾怜拉起来护在身后,迅速做好了防范的准备。艾怜紧张地抱紧了锦鸡,躲在他背后,从他的肩上看着那人越来越近。第185章不可思议来人是个一脸沧桑、衣衫破旧的番人老者,深褐色的皮肤,须发花白,他打量了他们一番后,警惕地攥紧了鞭子,口齿有些不清地用蹩脚的汉语问他们:“你们是汉人?为什么身上都是血?”王延龄镇定地说:“我们是过往的商人,沿途被骑兵劫了,能活下来是我们命大,还请老丈行个方便,允许我们在河边过一夜,我们明早便离开。”他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是jian恶之徒,老翁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艾怜,问:“你们是夫妻吗?”“是。”老翁叹道:“你一身伤痕却能让媳妇毫发无损,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看这天气,估计今夜会有大雨,若不嫌弃,就来我家里过夜吧,只是,我家简陋,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招待二位。”王延龄恭敬地问他:“多谢老丈好意。只是,两国战争尚未结束,您收留我们过夜,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老丈爽朗地说:“战争是官府的事,咱们老百姓哪有那么多的想法,放心吧,我从不敌视汉人,我老伴儿就有一半的汉人血统,越往南,与汉人通婚的就越多。什么番人、羌人、汉人,哪里分得那么清楚?几十年前我们可都是一个国家的子民。”老丈很是深明大义,王延龄深深地对他作了一揖:“多谢老丈相邀,我与内子感激不尽。”都把她归到内子的行列里了,虽然明知他这么说是为了方便起见,但艾怜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老翁下马来与他们同行:“我已经好久没有招待过客人了,本来这里就偏僻,自从战争爆发后,就再没有行人经过,我闷得都快不会说话了。”三人到了那低矮的泥房前,从门里忽然窜出来一条大狗,气势汹汹地对着王延龄和艾怜吼着,被老者大声呵斥了两句后,那狗便夹着尾巴不再出声。老者冲着屋内大喊道:“老婆子!我领了客人回来,你不要害怕。”然后回头小声对他们说:“我老伴眼睛瞎了,招待不周请不要见怪。”屋子里简陋黑暗,一个看上去很是慈祥的老婆婆坐在炕上,王延龄和艾怜急忙行礼拜见。行礼过后,艾怜对老婆婆道:“婆婆,这只锦鸡是我们在路上捡的,脚受伤了飞不起来,带着它上路很不方便,送给您养着吧。”老婆婆接过锦鸡,摸着它长长的尾羽,笑得合不拢嘴,忙把艾怜拉到炕上,亲切地问她一些路上的事。由于婆婆眼睛不好,所以屋里显得有些凌乱,也不太干净。艾怜刚进这个游戏世界时,住过土地庙,住过姜家宅院里的下人房,前几天又睡过柴房,所以对这么贫穷简陋的屋子是不在意的。她看了几次王延龄,怕他这个富贵堆里长大的公子哥对他们露出嫌弃之意,毕竟人家好意收留,他可千万别寒了老人家的心。王延龄和老丈各坐着一只低矮的小板凳,他神态自若,面上并没有什么嫌弃难看之色,语气也很随和,和老丈谈着一些关于生计的问题,比如老丈今年家里有多少只小羊出生、入冬要缴多少税、菜园子里菜的长势等等,同时面对老丈的询问,他不羞不臊地编造了一套由于榷场关闭,西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