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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了。今天,安婆子见到熟悉的大楼就有“预谋”啦,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般蹭进来,多不容易啊!他这里躲,那里爬,再加上天生的好狗屎运,竟叫这小子成功上到了三楼政治部。最后,他还要跟mama玩“躲描猫”,mama正好出去了,安婆子想,我躲在mama的办公桌下,她一回来我吓她!一想到这,这小子笑得像只小老鼠。好嘛,安婆子彻底得逞了。不过,这件儿算得上安爷年幼“最丰功伟绩”的一件事并不仅仅只是他以仅近三岁小龄混进了广州军区司令部,而是……安爷一双妖目第一次发挥了“识妖斩麾”的奇效!啧啧,这小子天生是他mama的福星!下74毛天安礼貌性还是敲了下门,知道他听不见,果然,他头都没抬一下。这韩青梓也是个能吃苦的,毛天安仔细观察了下,也许听力受限此人格外静得下心,做事着实很稳重,有时候甚至沉稳到可怕,绝对走一步住后看上千步不止。对手强大,毛天安不以为难,反而激发斗志十分来劲儿。但是,这次确实得让步,脑子的事儿,比不得就是比不得。她走过去在他办公桌前站定,正埋首写东西的韩青梓抬起了头,见到她也没表现出特别惊讶。毛天安将文件夹递到他跟前,“你看看黄勇的生平。”韩青梓动都没动,不过,视线在纸张上。五分钟后,毛天安合上文件夹,“跟我说说吧。”“19810126出生于湖南省邵阳县九公桥镇198709—199309湖南省部阳县九公桥镇中,心小学学生199309—199609湖南省部阳县九公桥镇中学学生1994年5月A团199812—199908广空航空兵机务训练团学兵1999年3月和1999年8月分别受团嘉奖一次。199908—200012空军航空兵第四团机务一中队特设员2000年12月蹙固嘉奖一次,同时被评为优秀士兵。200012—200301空军航空兵第四固机务二中队特设员2001年5月入党,2003年7月23日,因抢救一名地方落水青年光荣牺牲,7月31日被空七军批准为革命烈士,并追记一等功。”五分钟,只有五分钟,他缓缓地叙述着一个年轻生命的生平,没有遗漏,没有疏忽。毛天安暗暗叹了口气,这么长一段她背了个把小时,还不完整。你再看看他……叫毛天安如何不难过。但是,毛小将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该服之处就要服气。手指点在文件上移至他跟前,“这是八零后所有人的资料,七零后的我放在家里了,明天给你送过来。这次的竞赛你一人去。祝你好运。”韩青梓还是没动,只是看向她,“为什么,”毛天安点点自己的脑子刚要说话,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对不起,”天安拿出手机向外走了几步,是个陌生号码。“您好,我是毛天安。”“天安,我是杨伯的儿子杨胜义。”天安一怔!突如其来的这夹杂着广东腔的低沉音叫天安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杨胜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他是杨伯的独子。当年在法国,杨伯照顾他们,杨胜义照顾杨伯。杨胜义是个酒鬼,还是个赌徒。印象中,他的眼睛常常半闭着,一直不太看人,也一直不太看这个人世。见到他的时候,他基本两个状态,一个是半醉的状态,一个是往半醉出溜的状态。老虎却说这人是个真神人,他常跟着杨胜义鉴玉。一次在那葡萄藤下,老虎和他喝酒,小天安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杨胜义从外衣兜儿里掏出一只玉碗,真白,润,腻,光素无纹,碗口镶一圈一厘米宽窄的黄金。天安那时候多小,对于这东西一窍不通。老虎也只是半入门。“这玉碗古董吧,什么年头?”老虎拿起细瞧,“玉种这么好,工匠这么有信心不乱添工雕花,断定是清早期到清中期之间的东西。”杨胜义也捞过天安的瓜子儿嗑。“你怎么知道是清朝的,”老虎轻笑,这才是他想学的,但是杨胜义狡猾,从不教真本事他,“你怎么知道是草鱼不是鲤鱼,是唐诗不是宋诗,是好姑娘不是粉子,是好企业不是烂公司,是良心肿瘤不是恶性肿瘤?”小天安那时候都知道他是个痞子不着调,抢过瓜子儿不让他嗑,他又是那半醉的笑意,“这小姑娘是个好姑娘,用她养玉养出的绝对是绝品。”天安不搭理他,继续嗑瓜子,嗑出仁儿再喂给浅缘吃。好像数年前的记忆一拥而上塞满了天安的脑海,天安轻闭了下眼,再睁开眼,镇定心神,“嗯,好久不见。”天安对杨胜义的印象并不好,也许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把本事交给老虎的原因吧。“我在你大门口,有东西转交给你。”天安轻蹙起眉头,一时心中确实好奇,这么多年了,以为再不会见面已然失去联系的人……天安回头看向韩青梓,“我有点事先走了,明天把剩下的资料给你。”转身就走了,并来见到,直到她走远不见,身后一直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看着她刚才站着的位置,许久,许久,没有移开视线……下75毛天安并未回办公室,直接下了楼。cao场上都是小奶娃娃的叫声,天安还在想我家安婆子在干嘛。大门口停着一辆蒙着灰的乌尼莫克,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清瘦,眼窝都凹了进去,花白的头发,见到天安依旧是那样半昧的笑容。天安一眼就认出他。杨胜义长相洋气,甚至有学者范儿,但是就是个老痞子。毛天安走过去,上下打量他,浅笑,“怎么,还没被人打断腿。”他极好赌,右手小指甲就还赌债被人斩了去。杨胜义笑笑,轻轻拎起右腿裤腿,“谢小姑奶吉言,打断了一条。”从前,杨胜义就好叫她“小姑奶”,说她上面有人养,下面还好养人玩,前世的地主小婆子。毛天安没想到真“一语成谶”,看他那假肢,真折去了一条腿!毛天安摸摸鼻子,到底还是有些难过,毕竟故人。没做声。杨胜义却也上下望着她,“老虎要见到小姑奶今日之模样,何等欢喜……”不待天安打断他,他扬起手摆了摆,“各人有命,富贵在天,我今天也是忠人之事,有人托付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并送上一句话。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