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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车夫肯定将一切早都交代了,她现在对沈初没有感情,可谓坐的正行的端,胸怀坦荡,没有必要隐瞒,不说反而会令他起疑。陆明成听她说完后陷入沉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现在的洛长然与以前的洛长然好像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他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洛长然汇报完毕后微微松了口气,见他迟迟不说话,脑子里蓦地闪过方才的话。“你可知我找了他多久!”洛长然只知道陆陌寒回来已经有五年,被找回来时应该是十□□岁,当时金陵城传的沸沸扬扬,说陆将军在北疆带回了个兽人,见人就咬,大哥当时还跑去看了,如此轰动,她不知道也难。但是陆明成从什么时候开始找的,她还真不知道,也不知道陆明成带他出门从来不离其身,转念想到,倘若陆陌寒真的一去不回,随便哪个山里一钻,就此远去,自由了无痕,陆明成该上哪去找?以前还知道大概区域范围,现在……天下之大,山川之多,岂不如大海捞针?洛长然心中充满愧疚,对陆明成的惧意也减退不少,再一想到陆陌寒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身子像是瞬间被抽空,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精神。东厅里死一般的寂静,两人各怀心思,离得老远站着。逐月想扶洛长然坐下,见陆明成站的笔直,默默退到一边,不敢多嘴了。好在没多久便有侍卫进来禀报,“将军,三公子找到了。”陆明成大步往外走,“在哪找到的?”侍卫看了眼洛长然,缓缓道:“雍武侯府……”☆、第11章失望洛长然坐在木案一侧,神情呆滞,身上衣衫皱皱巴巴,袖口有几滴茶渍,是方才被陆明成所吓不小心碰翻茶壶沾到的。夜幕西垂,屋子里光线渐渐暗了下来,陆陌寒蜷缩在柱子后面,远远盯着她,眸光清亮,发丝凌乱,身上灰扑扑的,手背隐隐有红色的血迹,晦暗不明,看不真切。院子里静悄悄的,落叶之音清晰可闻,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陆陌寒移开视线看向门边,见进来的是逐月,目光收回又投向了洛长然。“姑娘,怎么不掌灯?”逐月慢慢进来,点亮火烛,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她这才看到陆陌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往洛长然跟前走去。“阿娘伤得如何?”洛长然急忙问她。“姑娘放心,主子没有大碍,”逐月道:“只是受了些惊吓,倒是……”洛长然心中一紧。“世子爷肋骨断了,怕是有一阵不能下床了,”逐月小心翼翼道,“侯爷和夫人气得不轻。”“大哥不是随燕王在东海练兵吗?”洛长然疑道。“昨日刚回来,三公子冲进主子房里时他正好在附近,听见声响便去阻止……”白日里也听前来禀报的侍卫杂七杂八说了一些,洛长然大概明白了。昨日她前脚刚走,陆陌寒后脚便跳下马车跟了过来,一路跟进了侯府,许是怕她知道了生气,一直躲在郑氏院子里的松树上,他在山林长大善于隐匿行踪,加上院子里人少,如果不是特意抬头去看的话很难发现。他就这么躲了一夜,早上不知怎么回事自个掉了下来,两个嬷嬷惊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他就冲进了屋里,一通乱嗅,火了!屋里能砸的都砸了,侍卫们奈何他不得,世子洛禾制止被伤,阿娘受惊晕了过去,若不是陆明成后来赶到,他怕是要将侯府整个屋顶都掀过来了。陆明成担心侯府为难洛长然,便没让她跟过去,将陆陌寒带回来后扔给她,又去帮弟弟擦屁股了。陆陌寒在侯府发挥的正酣畅,猛然看见大哥的面孔,还有那熟悉的牛皮鞭,顿时就颓了下来。被绑回陆府后又见洛长然面无表情,压根不搭理自己,整个人更颓了,缩在柱子后几乎未动过。“将军还在侯府吗?”逐月摇头表示不知,她是偷偷摸摸跟过去的,找了府里以前几个相好的姐妹打听了一下,至于陆明成的行踪,她如何能知道。洛长然问这个也只是想知道此事陆明成是如何解决的,父亲对自己不在意,如今受伤的是大哥,他还会为了维护和陆府的关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只怕他愿意,嫡母也不会愿意。逐月见她神情疲惫,面色苍白,安慰道:“主子没事便好,其他的姑娘就莫要担忧了,将军自会处理好的。”洛长然点头,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逐月掩嘴轻笑,“姑娘一天未吃东西了,奴婢去厨房熬些粥来。”洛长然看了眼陆陌寒,“多做些吧,再弄几个菜。”“是,姑娘。”逐月手脚麻利的做了几个精致菜肴,有荤有素,还有洛长然最爱喝的莲子粥。刚端上来,陆陌寒便如疯狗一样扑了过来。洛长然拦住他的两只爪子,他看看吃食,看看她,乖乖坐下。手里又被塞了把筷子,陆陌寒眼里流露出不情愿,一动不动。洛长然夹了满满一碗菜,推到他面前,示意他端起来些夹,“这样就容易了,试试。”陆陌寒照她所说,戳试了几下,总是刚离开碗沿便掉下去。洛长然看的心急,耐着性子道:“慢慢来,不着急。”怎么可能不急,陆陌寒饿了一天一夜,早已饥肠辘辘,眼下若非洛长然压制着,案上这些盘子都已经是空的了。手越抬越高,眼看着过了下颚,洛长然对他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忙喊,“陆陌寒!”他充耳未闻,也许是饿极,实在没耐心,猛的举高手里的碗,仰起头,像以前那样,用筷子狠劲往嘴里拨,整张脸都几乎埋进了碗里。洛长然赶紧起身阻止,他却是铁了心要反抗,怎么都拉不动。逐月想帮忙,可听到陆陌寒吞咽的间隙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吓得一步也不敢上前。洛长然也来了气,干脆双手去掰那小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劲最猛时,他刚好吃完最后一口,松开了手。对持的力道忽减,洛长然猝不及防,踉跄着朝后跌去,青瓷小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有一片正好扎进了她落下的手掌里,顿时鲜血直流。逐月没来得及提醒,赶紧将她扶起来,见那碎片还直挺挺的插在rou里,惊慌的转身就往门外冲,“我去请大夫。”洛长然只觉得手上钻心的疼,心里也是酸疼的厉害,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满腹委屈,无力感遍布全身,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汪洋大海。原本以为海上漂浮的荆棘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努力拔去它身上的刺,想要抱紧它与它一起回到岸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