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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都极力劝说,宁愿让包子娘合离,她带着娘出去另过,或者她上门去教训那外室胡氏一顿,让胡家滚出梧城都行,结果呢,包子娘就以泪洗面,哭哭啼啼,宁死也不让孙钗坏了名声,免得将来嫁不出去。我了个大去!如果嫁出去就得过像包子娘这样的日子,那本姑娘宁愿一辈子单着好吗!后来包子娘过世,渣爹孙守业才装了两天悲痛,转脸就要风光娶外室胡氏进门,还是正妻。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胡氏进门可以,但不要在她面前晃悠,如果敢在她面前晃,休怪她翻脸无情!孙守业起先还想拿拿当爹的架子,不过在看到孙钗一掌劈碎了厅里那张厚实的八仙桌之后,就什么话都不多说了,为了避免发生内宅流血惨剧,孙守业把七岁的女儿送到城东的院子里,本来要多派几个下人服侍,不过孙钗正是乐得清静,就只要了两个老仆,旁的都退掉了。胡氏进门,如何风光,如何生下了个胖儿子洋洋得意,孙守业如何宠爱继妻幼子,都跟孙钗无关,孙守业倒还算是守信诺,每年的用度虽不多,也都按时送到了,没让胡氏来碍过她的眼,她也就暂时按下不发。却没想到,我不去算旧仇,那旧仇倒上门来求着算!孙钗这块爆炭,可不就算是点着了?正文4.仇人和大小姐胡氏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她不带着这帮人来,想要拿住大小姐可该有多好?难怪这些年,那死鬼是死活也不肯让自己见孙钗,原来不是怕自己这个后娘拿捏继女,而是怕如母老虎般的继女暴起,来伤着自己?死鬼呀死鬼,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我还能做些准备,就算是一定要跟孙钗对上,也会多带人手,保证把这个小母老虎给制服了才敢上啊?“大姑娘,你,你这是要做啥?是哪个嚼舌根的同你小小年纪就说了这些混话?那都是给为娘泼的脏水,还不是想看着咱们孙府里主子心不齐,乱起来他们好看笑话?为娘这趟来,也是想着大姑娘年纪……到了,怎么也不能让人家笑话咱孙家有个老姑娘不是,这才专程上门来,请大姑娘回府去住,也好方便相看个门当户对的婚事不是?”胡氏越说越顺口,戏来了还擦擦眼角的湿润。“前头大姐去的早,你小小年纪又一个人住在这边,我这个当继母的早就想尽尽心,出把力,这才过来的,谁知道这些,不中用的!”胡氏指点着地上那些被打趴的下人们,又是愤怒又是委屈,“谁知道这些不中用的,是怎么传的话?又是不是对大小姐不敬来着?两下弄岔皮了,可不是黑了心肠,要离间我们母女的感情?”胡氏是小商贩之女,从小见多识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机嘴皮都来得,要不怎么能把富商孙守业笼络了这么多年呢,此时见风头不对,赶紧把话颠倒过来说,就怕万一这个疯丫头真的想左了,发疯了,给自己来几下狠的,那自己这些年的小意笼络,百般经营,偷偷积攒下的万贯私房,可不要便宜了哪个去?孙钗饶有兴致地看着胡氏装样儿,又听几个机灵的下人赶紧顺着胡氏讨饶告罪,道是他们猪油蒙了心,没弄明白太太的意思就一时冲动冒犯了大小姐云云……孙钗朗声长笑。“难怪我爹被迷得七荦八素,原来胡氏你还会唱戏!”说罢,也不知怎地,手指一动,便在腰间抽出柄长剑,那剑明显是把好剑,寒光闪闪,剑气摄人。胡氏善于内宅争锋,拈酸吃醋,哪里见过这个,瞬间吓尿,两腿一软,几乎就趴在了地上。“大,大姑姑娘娘,你不能杀我,我好歹也是你爹名媒正娶回来的继妻,给给,你们老孙家生生生了儿子的,你你看看在你弟弟的份上,也不能这这样,再再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千万莫冲动啊!”她吓得魂飞天外,嘴上讨饶,心里却是恨毒了这小贱人。心想一等出了这院子,她非报官把这小贱人当成强盗捉起来不可!到时候给官差那边塞点银子,还怕进了大牢治不死这小贱人!“行了,废话也懒得多说,先前让你磕一百个响头你不干,那行,咱换个容易的!”话音未落,孙钗手腕发力,胡氏只觉得那把碜人的长剑刷刷刷地就朝自己面门刺来,吓得她连叫都没叫得一声,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剑影,那冰凉凉的剑风好似刮在脸上,千道百道……胡氏腿间一阵热流……这回是真吓尿了。小贱人的剑,在她头面上划了不知道有多少下,她这下肯定活不成了!孙守业你这个窝囊废,死囚根,生了这么一个活强盗也不给老娘提个醒!老娘就是下到地府里头,也跟你没完!什么东西落在她手背上,手皮微微发痒,胡氏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这才发觉,原来落下的全都是她的毛发!装死的下人们几乎都僵直了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了。娘呀,一向威风的太太变成了个眉毛头发都没有半根的大秃瓢儿,这,这……早知大姑娘如此彪悍勇猛,他们就不该为拍太太马屁前来当马前卒!这下可好,就算是能平安回去,他们瞧见了太太这副鬼样儿,还能被太太重用?除非白日见鬼!胡氏从地上那丰沛的毛发都能推断出如今她的可怕模样,登时如被抹了脖子的鸡一般,尖叫半声便没了音,气急攻心,昏了过去!一边倒着的两个婆子全程瞧得仔细,都是一脸骇然绝倒的表情。天啊,太太这样,可怎么收场?太太这跟大小姐,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大小姐,她怎么敢?难道就不怕老爷回来?不怕将来兄弟掌了胡府,她没有娘家?哦,这般彪悍的大小姐,估计这辈子是没啥人敢娶了吧?然而就瞧见大小姐收回了剑,却伸出了手……在胡氏身上搜过一番,轻车熟路地把胡氏的荷包,还有手上戴着的银镯子,都收了去!一个婆子壮着胆子道,“大小姐,这怕,怕是不妥,等太太醒了,要是报官……”从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