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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儿。”“为啥?”柳侠傻呆呆地问,“小蕤谈朋友跟我有啥关系?”“小葳他俩同辈,小葳又读研究生,比小蕤晚几年结婚还说得过去;你是叔叔,高一辈,你要是不结婚,你觉得咱妈跟咱大哥会叫小蕤结?”柳凌说。柳侠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换话题换话题,别跟我提结婚,听见结婚俩字我就肺气肿。”小蕤笑起来:“小叔,你咋跟小孩儿样咧?你都二十七了,真该结婚了。以前,咱猫儿小,加上有病,你不想结婚咱家人都能想得开;现在,孩儿哩病好了,还上了恁好哩大学,以后肯定一辈子衣食无忧,你还害怕啥咧?”柳侠说:“我要是一结婚,孩儿回来就没家了。”“咋可能?”柳葳说,“就咱猫儿那学历,不管谁嫁给你,都不可能嫌弃孩儿,我估计她恐怕还巴不得孩儿回来了住您家,叫孩儿給她长长面子咧。”“对啊,就是你说哩,那女哩就是愿意叫孩儿以后还跟我住,也不是她真心待见孩儿,而是为了她自己有面子,那,万一哪天她忽然不想要这个面子了,孩儿岂不是还得看她哩脸色?”柳侠振振有词。柳葳抓头:“小叔,你为啥左跟别人重点不一样?你这都叫啥思路啊?”小蕤说:“就是不能叫猫儿有万万分之一可能被嫌弃哩思路嘛。”柳凌苦笑:“幺儿,我看了了,除非猫儿先结婚,还得婚姻美满,要不,你就是结了婚日子也没法过。”柳侠踢腾脚:“换频道,换小蕤和林洁洁频道。来小蕤,我先换。孩儿,你跟林洁洁打算啥时候结婚?今年年下前中不中?你赶紧结婚吧孩儿,你一结婚,给您奶奶生个重孙子,她就没工夫天天跟我较劲了。”,没等小蕤做出反应,柳侠又对着东北方向喊:“几个孬货,咱不摸柿猴了,都快过来,您小蕤哥快结婚了,您马上就该有新弟弟了,俩,您六叔一个,小蕤哥一个。”小胖子迅速做出反应,一边叫一边飞快地往树下秃噜:“啊——哥哥,小蕤哥,你给俺生新弟弟咧?”小蕤:“……”小葳:“……”柳凌:“……”——吃过中午饭,柳侠打了个电话,随即开车走了。上次他见的尚德区交通局杨局长那里,有一条从尚德区中心广场到燕胡山深处一个半天然水库的公路项目,公开招标。招标在一个半月后公开进行,柳侠现在对投标轻车熟路,而且他刚刚做过一个公路工程,对工程造价有比较准确的把握,山地勘测又是卜鸣最擅长的,所以标书本身对他没有任何压力。他有压力的是要提前去见尚德区交通局主管招标的负责人。没办法,投标的单位多,在专业领域无法分出高下的情况下,人情就成了决胜最重要的砝码。杨局长比较傲气,柳侠上次去见他的时候,他对柳侠不冷不热,柳侠也没地方打听他的性格以便投其所好。前天晚上王德邻过来玩,柳侠和他说起这件事,王德邻建议他送购物卡——不是钱,但顶钱用,虽然不敢肯定一定讨喜,至少不会讨嫌。所以今天,柳侠是去送礼的。以过节的名义完成了这个最让他头疼的仪式,然后不管结果如何,他心里就可以轻松了。今天送礼挺顺利,柳侠一点出去,四点就回来了,他一洗完脸,就被柳凌和柳葳辖巴着按到床上补午觉。躺在床上,对着窗外秋日灿烂的阳光看了老半天,柳侠却睡不着。他有点愁。第352章毛建勇结婚了柳侠一直都是个心宽的,从小到大,没钻过牛角尖,除了猫儿得病的事,他也没真正发过愁,但最近,他却像中了魔咒。那天在摩天轮上的孤独感,不但没有随着时间和他离开游乐场而消散,反倒一天比一天浓重。前些天,为了几个孩子的安全,他每天必须和柳凌、柳葳一起出去,吵吵闹闹的环境里他根本无暇多想。晚上他要准备标书,通常会把自己熬到实在睁不开眼了才去睡,所以,日子也不算太难熬。但即便如此,柳侠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状况不太对,他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疲惫懈怠,用当下流行的文艺点的说法就是:他好像对生活突然就没有激情了。柳侠觉得自己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适合往风花雪月的方向上发展,所以他非常努力地进行自我调整,比如,几个小家伙在这里的最后一星期,俩小阎王晚上是跟他一起睡的。小雲和小雷折腾的时候确实费劲,但该懂事的时候也格外贴心。他们好像知道柳侠想听猫儿的事,所以每天晚上,俩人都会和柳侠讲猫儿曾经修理他们的日子,一直讲到自己控制不住睡着为止。所以那几天,虽然心里还是空,但因为每天都能想象一点他以前从来不知道的关于猫儿的事情,好像有了点牵挂,心就不那么没着没落地在半空中忽忽悠悠乱晃荡了。但随着几个小家伙离开,柳侠马上就又陷入到了目前这种状况中。好像最初得到猫儿大病痊愈的消息后那一个多月盛大的喜悦透支了他全部的快乐储备,现在,除非想起猫儿现在是健康的、他不用再担心随时会失去猫儿,其他多大的事,都很难真正让他像以前那样发自内心、忘乎所以地欢乐。可他现在的情况又和猫儿刚走的那两个月不太一样。那时候,他是整个人好像被骤然掏空了一般难受的要死,一分一秒都在想猫儿。现在,他是无聊,百无聊赖,不要说日常活动,就连以前投标这种能让他十分鸡血的事都无法调动起他的情绪。柳侠觉得自己是钻进文艺青年的牛角尖里出不来了,看见个落叶都会难受,会联想一大串他和猫儿过去曾经一起渡过的落叶季节,听见声蛤蟆叫都能忍不住感悟一下人生。这种cao蛋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柳侠翻了个身,连续拍了几下耳朵,想把远处不绝于耳的“呱呱”声拍飞,把自己满脑子无病呻、吟的念头拍在走,但没成功。连续下了两天中雨,两个工地今天都没办法展开作业,工人们趁机逛商城或搓麻将,柳侠昨天干完了目前手头所有的事情,又对这两样都不感兴趣,只好在家里长蘑菇。日子真长,时间过的真慢,一天好像有八十四个小时,他已经翻了至少十次烙饼了,这个下午才过去三分之二。柳侠一根手指戳着手机屏幕,戳,戳,再戳,想把手机盖合上,可他戳一下手机往下滑一点,眼看就要滑到到地上了,也没能合上。柳侠正想再戳一下试试,“叮铃铃……”,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