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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考场,这几天,朵父朵母全程陪在她身边,就算和靳川打了照面,她也不能和他多聊,往往就是打个招呼完事儿。朵棉抿了抿唇,琢磨好半天,才又写道:我也回家了。靳川:今晚有事儿没。她眨眨眼睛:要去爷爷奶奶家吃饭。怎么?靳川:想见你。这句话,朵棉那时没有看出丝毫异样。这人的表达方式向来很直白。她默了默,敲字:明天吧。明天晚上不是要在‘南苑’办谢师宴么,到时候就能见面。这次,靳川过了片刻才回复一个字:成。*翻过高考这座大山,高三生们可谓集体放飞自我,不少女生当天晚上就去打耳钉,烫发染发,把过去十八年想做又不能做的事,做了个遍。看着同学们在朋友圈里晒出的新造型,朵棉巴巴的,也有点心动。再想到,明天是高考毕业后第一次见靳川……她或许应该有点改变?这时,张晓雯打来电话,问她,都毕业了,有没有去凹个新造型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约好次日下午在一家J市很出名的造型工作室见面。这家造型工作室收费高昂,主打“VIP定制”系列,为顾客进行从头到脚的打造,发型妆容,服装鞋饰,一条龙包干。朵棉捂着滴血的小心脏,一咬牙一跺脚,把朵父奖励的“考后红包”给花了。最后的结果,证明贵有贵的道理。她整个像换了一个人。工作室灯火通明,不知是这灯光有美化效果,还是造型师们技艺高超,朵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看出了“美艳”二字。就连同为女生的张晓雯,都瞪直了眼睛,啧啧道:“看来我以前是瞎了眼。”过去,张晓雯一直觉得朵棉是枚老实朴素的好学生,呆萌蠢,充其量就是个“可爱”,但现在这一看,她发现是自己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水红色连衣裙,衬得朵棉肤色雪白,修身款式,包裹出前凸后翘的曲线。身材首先就是极品。再加上那副精致小巧的五官,纯黑色长卷发。分明是个妖精。谢师宴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朵棉和张晓雯进酒楼包间的时候,发现不少同学都已经到了。门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朵棉的出场堪称惊艳。众所周知,优等班盛产学霸,差生班才产美女,在过去的三年中,大家对朵棉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学霸”“乖乖女”上,而对于她的颜值,同学们印象都不深。一时间,各色目光都盯在了朵棉身上,惊诧的,探究的,跃跃欲试的。可朵棉的性格,极不习惯受人瞩目。她有点尴尬,匆匆拉着张晓雯坐到人群之中,然后抬眸四顾,搜寻那个人的身影。还没来么?她皱眉,有点狐疑地拿出手机发微信:到哪里了?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没有人回复。又等了会儿,一班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班长拿着花名册在大包间里走动,清点着还有哪些同学没到,随后再让副班长逐一打电话联系。靳川的电话打不通。准确的说,是通了之后,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班长没辙,老师们都到齐了,总不能让几个老师跟着一起等。于是张罗着请班主任致辞,正式开席。包间里嘈杂喧嚷,气氛热烈。朵棉两道眉毛越皱越紧,低着头,不停地给靳川打电话,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打电话报警说人口失踪的前一秒钟,叮一声,微信弹出新消息。Broken:到了。这时谢师宴已经进行到大半,包间门突然被推开。大家齐刷刷看过去。是靳川。“不好意思。”他面容冷静,淡淡地朝众人道,“家里有点事,耽搁了。”这个插曲令包间的热闹氛围有刹那凝固。后来是班长乐乐呵呵地站了起来,勾住靳川的背,打圆场:“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来来,正好咱们这桌还有位子,坐下吃坐下吃。”说着,直接把靳川给安排在了周开蒂旁边。班主任喝酒,话匣子已经打开了,笑着说:“靳川啊,你一直都是老师们最看重的学生……”靳川压根没怎么听。他侧过头,视线在几大桌子人里搜寻。朵棉坐在一群女生中间,察觉到他在找自己,便招了招手,远远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看见她的刹那,靳川神色不明,眼底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谢师宴的主题虽是感谢师恩,但进行到后面时,已变成同学之间的互诉离情。大家聊着天喝着酒,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就连一向冷漠的靳川,都和身边同学来了番畅饮。朵棉的座位离他有段距离,周围嘈杂,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见那人的酒杯满了空,空了满,不断循环。朵棉微微皱眉。他的状态不大对劲。刚才迟到,靳川说是家里有事耽搁了……难道是外婆?她越想越觉得担心。这时,身边的张晓雯扯了扯她的衣袖,道:“班长去结账了,说是等下直接去楼上的KTV唱歌。应该要玩儿挺晚的,你去我家睡吧。”朵棉听完点了点头,思索片刻,给朵母发了条微信:刚吃完饭,等下还有其他活动,我今晚在晓雯家睡。朵母回复:好。注意安全。又过了会儿,饭吃完了,班长组织全班往楼上的KTV转移。大部队分拨次上电梯。朵棉等了会儿,独自一人去往洗手间。路过吃饭的包间时,她朝里面看了看。靳川坐的那桌,几个已经喝高的男生满脸通红,还在勾肩搭背地吹牛。独独不见靳川人影。……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电梯口也没见到他人啊。她狐疑,转身进洗手间,打算出来之后再给靳川打电话,可刚一转弯,一个高大人影忽然闯入视野。“……”朵棉硬生生被吓了一跳。靳川背靠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墙上,头微垂,闭着眼,单手撑额,暖色灯光在他侧脸投下几道深浅不一的影。喝醉了么?朵棉皱眉,上前几步,道:“你是不是喝多了?”听见这个声音,靳川转过头来。他一转头,朵棉立即印证自己的猜测。他的眸色本就偏深,此时暗光底下一照,不那么冷冽,酒意醺然,浓如墨染。“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朵棉叹气,有点无奈。靳川不语,只一个劲盯着她看。朵棉默,本还想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见他这状态,只好作罢。她走过去扶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