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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汉臣你误会了,我和那家伙真没什么事。”沈汉臣还是不说话。容嫣接过他手上的行李:“信不信由你。咱们别在这儿傻站着,到我屋里再说。”回了屋,容嫣把来天津后发生的事源源本本的说给沈汉臣听,只除了日本人对他动手动脚那一折。沈汉臣的眉头才一点一点的散开了。随着又担心起来:“我就是奇怪,为什么在水牌上找不到你的名字。原来是得罪了当地的恶霸。那可怎么办啊?”容嫣靠在沈汉臣怀里,道:“汉臣,从前我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道,一个人走出来,要凭自己打天下是多么的难。前是狼后是虎,没一个拿你当人看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就想奉公守法,凭自己的功夫讨口饭吃都不成,人活在这世上,怎么就这么难,这么没有想头。”沈汉臣沉默了好一会儿,道:“青函,我只恨我自己,没有本事保护你,让你受委屈。”老是说这样的话有什么用呢。容嫣突然道:“那个肖碧玉,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肖碧玉?”“就是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哦哦,是他。我到秦家班的场馆去找你,结果遇到他,他说他认识你,就带我来这儿了。”“他有这么好心?”容嫣有些意外。“嗯。他人蛮好的。”沈汉臣点头。从前把自己看成头号劲敌的人,看来现在也不屑和自己计较了。容嫣苦笑了一下,又道:“汉臣,你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你的工作呢?”沈汉臣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报社发生的事说给容嫣听。“青函,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等我去那边报了道,上了班,你就从这里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容嫣看沈汉臣那样高兴,也点头笑:“好。”“你欠秦家班的银子别担心,等我拿了薪水咱们慢慢的还。等还完了,咱们就走,再别和这些戏班子扯上瓜葛了。”沈汉臣喜滋滋的计划着将来。容嫣半天没说话。“好不好,青函?”容嫣淡淡地嗯了一声。第63章跟柳川正男练完琴后,容雅每天都会抽半个小时来教真理子吹笛。既然答应过别人,能够做到的事,他从来都不愿失信于人。一开始,真理子对笛子是一窍不通,鼓起腮帮子吹了半天也吹不响。“是象这样,不要象吹气球,嘴唇要带一点笑意……”“是怎么,样的呢?”真理子做不到,好生苦恼。容雅示范给她看。她靠近了些,专注的看着他的唇。近在眼前的少女,如玫瑰一般散发幽香。容雅突然记起了她说过喜欢自己之类的话,心中一动,觉得尴尬,避开了些。“你来试试看。”真理子把笛送到唇边。少女的唇,呼吸着芬芳的气息,柔懒得象羊脂,雪白的下巴上一抹浅浅的桃红。这一次真理子成功了,吹出一道又尖又长的声音。“容桑!我做到!我做到!”她跳了起来,笑靥如花。容雅却从来都不敢看她那又黑又亮的眼睛。后来渐渐可以吹一些简单的调子。“手指要按着这里,吹的时候,这里要放开……”无可避免的有身体的接触。虽然非常小心的避开,但有时指尖还是会彼此轻触,在空气中留下微微的失神。真理子学吹笛完全没有容雅学琴的热忱,没多久,那个叫阿镜的女佣就送上茶水点心,她就吵着要休息。与其说她喜欢吹笛,倒不如说她更喜欢听容雅吹,而她在一边托着头听,有时会拼命鼓掌。容雅的笛声,在安静的屋子里传得很远,坐在自己书房里的柳川正男都可以隐隐听到。吹笛的时候容雅非常专注,不会再在那一双黑眸下不知所措。笛声婉转流淌,一只手轻轻的搭在横笛上,压下。容雅错愕的抬头,那芬芳的气息从来没有如此浓郁明显,整个的包围了他。容雅闭上眼睛,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笛声突然中断了。柳川正男抬起头,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文件,他静静的坐在寂静之中,竟然会觉得有点忡怔。阿镜端着茶水推开门,抬头,一怔,立刻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的贴着他的脸,少女微微的喘息,在他的唇边辗转着说:“那天,我……看到了。”容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道:“什么?”“哥哥的,握了容桑的,手,对吧?”只觉满怀都是温柔如梦。云里雾里的魂魄这才回到自己身体,容雅整个脸都发了烫,往后退了退:“这……柳川小姐……”“你不用,急的,回答。”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让人无法直视:“我只是……我的心意,表白,对你。”“我爱你,容桑。”真理子的唇,在他耳边轻柔地叹息:“我最爱你,容桑,最爱你。不要,忘记。”容雅不记得那天自己怎样狼狈地离开领事馆,怎样坐上车,怎样回到家的。一直到回了家心还在砰砰乱跳。一个人在屋里坐了好久,一颗心好象还在天外云游。唇上仿佛还留着那温柔触感,齿颊间还充满甘美余味,满襟满怀都残留那芬芳气息,动一动也会有暗香盈袖。一个人坐在那里禁不住的微笑,然而渐渐的,微笑消失了,眉宇间换上了一片黯然。***沈汉臣这头兴冲冲的去了陈主编推荐的天津新闻报赴任。新闻报的主编姓顾清影很是热情的接待了他,给他安排了住处,暂时和他们一个年轻的记者乔石门住在一起。说是等以后效益好了就会调整到更好一些的房子。又和沈汉臣聊了聊当今的局势和经济状况,沈汉臣狠啃了几年马克思着作,也颇有了些心得,大着胆子把自己的想法谈了谈,顾清影倒十分赏识,便请他在时政版做编辑,每周向报社交一篇社论。文人向来注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