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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路亦是雾里看花,心情多少有些不畅。彼此都不敢言明,压下那丝茫然心绪,辗转打听,来到月迷津处。此处原是因多雾容易迷航而得名,渡口出海的船家不比别处拥攘热闹,显得十分冷清。众人听得他们要去燕岛,皆是摇头。一个船夫道:“海路上有大雾和暗流,纵许重金也去不得,要船毁人亡的啊。”另一人也插话道:“是啊,那岛主人也不喜外人靠近,要是让他看到咱们,求什么也不灵咯。”梁璟已想到会有这样的麻烦,转而问:“不知有没有船家可将船只卖与我们。”“吃饭的家伙,哪能说卖便卖。”被问的人仍是摇首。梁璟心忖,只能再回转别的渡头问问,抬腿欲走,却有一个形迹潦倒的汉子追上来:“二位若不嫌弃,我这里有只小船。”旁边立时有人啐道:“许二,你那船,劈了烧火都讨人嫌。”梁璟本还以为这话多少夸张了些,待看到那小船时,却也一时失语。船身倒不渗水,稳稳地漂在海面上,但除此之外,四下里都破破旧旧,有的部位甚至已腐朽了,在眼前茫茫大海的衬托下,透出些荒诞意味来。见两人都露出怀疑神色,许二挠着头道:“莫要小看这船,我用它打了八九年的渔,也未出过什么意外,比那群人还安稳得多了。二位有所不知,就是去别处买船,也未必有人肯将身家出卖的,何不将就将就?”梁璟向端木颜看去,后者面纱下的表情有些古怪:“这……这船真能下海?”“童叟无欺!”梁璟对端木颜笑道:“到了这一步,敢冒险一试否?”端木颜眉梢轻跳一下,半晌对那许二沉声道:“姑且信你。但若出了意外,要你身家性命来偿。”“……尊夫人好大的火气。”许二吓了一跳,摸着下巴局促地看着梁璟。“多多担待。”梁璟一笑,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他手中,许二马上止住抱怨,满面笑容连声道谢着去了。端木颜摸着已属于他俩的船,询问道:“要不要带上梁影一道?”“想来那燕樨是不高兴人多的。”梁璟沉吟须臾,“宁可信其有,还是让梁影留在此处待命吧。若有什么闪失,也可接应一二。”端木颜自没有异议。梁璟唤来暗卫交待了几句话,便乘着那艘摇摇欲坠的小船同他出了海,向孟竹所描述的西南方驶去。乍离岸时,海面一片宁静,天光云影,带着一丝咸味的风拂面而来,颇有几分随波逐流、与世无争的意味,端木颜慵懒伏在船舷上,被暖阳照得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甚至不切实际地想道,若他与梁璟不过是布衣渔民,只消能够日日相伴,又有多好。行出一段距离,端木颜渐渐感到胸口窒闷,头脑发眩,抓着船舷的手一施力,竟将木板生生捏得脆响一声,往里塌陷进去。梁璟这才注意到,以手遮着日光去看他情形,担忧道:“是不是头晕?”端木颜面色发白,摇了摇头道:“无妨。”他虽会泅水,但却几乎不曾乘船,故而也不知自己竟然难以适应这样的沉沉浮浮。方知诸人各行其道,各安天命,这样的生活并不属于他,羡慕亦是徒然。“睡着了就会好些。”梁璟让他躺到自己身上,安抚道。端木颜在他怀中找了个姿势靠好,闭上眼睛:“若要帮忙,就叫醒我。”第32章及至金乌偏西,周遭空气也沉冷下去,睡梦中的端木颜无意识地朝梁璟温暖身上贴去,梁璟便翻出一件大氅,将他牢牢裹住。暮色渐合,眼前景象也越发地看不分明,梁璟虽从书上粗研过行船之理,却是不会有机会尝试的,此刻只一弯极纤细的弦月遥遥相伴,望着深绀色海面,心头也骤然腾起淡淡不安来。未几时,前方竟成了一片混沌,月光投映其上,依稀能看出朦胧的白色。若方向没有弄错,想来就是到了孟竹和船家口中的雾障之地了。梁璟端详端木颜睡容片刻,还是将人叫醒。端木颜症状大约缓和许多,按着额头坐起,见到眼前景象,脸色有些发青:“……天竟这么黑了。”梁璟不解:“我从未发现你畏黑。”“不,只是在漆黑水面之上,感觉分外难以忍受。”端木颜眉头紧蹙。“前面多半是所谓的浓雾,现在天又黑了,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下方又有不知底细的暗涌,多加小心。”端木颜深吸了口气,竭力撇去附骨的寒意,应道:“……嗯。”船身徐徐没入雾中,原来还能见到冷月清辉,现下只有彻底的黑暗,端木颜闭上眼睛,只用力拽着梁璟的手,片刻都不敢松开。梁璟回握住他的手,想了想道:“说些话兴许就不那么可怕了。”“说什么?”梁璟便给他说起自己儿时在东宫的事。武林人士自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固然是刻苦已极,但天家教养的是帝王之材,日日研习六艺,同样磨人心智。正说到如何挨太傅的责罚,船身忽然大幅度晃荡起来,向一侧歪斜而去。“梁璟!”端木颜惊道。梁璟定神道:“你到那一侧去,将船稳住。”幸而有他作主心骨,端木颜反应迅疾,换了重心堪堪将小船稳了回来。船却又不受控制打起急旋来,不知哪里来的浪头拍在舷上,溅了端木颜一头一脸的腥咸海水。端木颜一个激灵,险些后退跨出船外,后怕之余咬着牙扶稳了身子,猛烈颠簸中听见梁璟喊他的声音,勉强回应道:“我没事。”虽身体尚能支持,但如此脆弱的一只扁舟也不知能撑得几时,再加上眼下连一寸光亮也无,倘若落入水中,恐怕难觅生机。端木颜心神动荡,已不由自主心慌意乱起来,疑心自己是否就要葬身鱼腹。人力已不能遏制,只得任由汹涌暗流将小船推来挤去,将端木颜晃得呼吸滞涩,六神无主。幽黯中一只手抓住了端木颜的手腕,梁璟的声音穿过水声传进他耳朵里:“抓着我。”端木颜立刻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反手抓住了他。然而小舟只在剧烈摆荡中晃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终于架不住冲击,訇然震碎。端木颜只觉周身一轻,彻骨的冰寒无孔不入地漫延到全身,狠狠灌了两口苦涩海水,几乎有溺毙之感。无意识在水中踩着,手指却还紧紧箍在梁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