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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调整自己的心态。他觉得自己自从回到京城就变得很浮躁,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重岩记得上一世的最后几年自己是十分沉得住气的,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再对他有所触动。但现在不一样,似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刺激着他的神,重岩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手中没有底牌。首先,重岩手中没什么钱。一个男人手里没钱的时候是没什么底气的。他可以动用的钱只有李家给他的生活,便先挪了几万块钱去做期货——他手里的钱连开户门槛都摸不到,自然不够资格做投资人,只能先找个代理,小打小闹地把事情做起来。投入少,收益自然也不会太大,不过是胜在稳妥。上一世张赫一直做期货,平时没少带着他手这些事,前几年的案例也常拿出来给他讲。重岩学的本来就是金融,上手也快。他在这个战场上有过胜利,也栽过跟头,然而不管怎么说,自己过手的事情,自然记得比什么都清楚。重岩觉得,这也算是重活一遍的福利吧。其次,重岩手里没有人脉没有权势。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只是个未成年人,还没有条件去培养自己的人脉。至于权势,他这辈子是不打算沾手了,更不想把自己再绑上李家的战车。以后或许有需要跟李家借势的机会,现在局面未明,说什么都太早。两个人等餐的时候,秦东安好奇地翻了翻他的书,“你还看这种书?期货?你在做期货吗?这东西是不是很复杂?”“不复杂,你想做?”重岩学这个的,自然不会觉得这个东西有多复杂,无非就是计算分析、合理调配,外加一点点的小运气。秦东安琢磨了一会儿,“算了,我不懂这个。”重岩本来想说以后做大了,给秦东安做代理。后来想想,这话要是传到秦东岳的耳朵里,指不定会觉得自己是要骗他弟弟的钱呢,便又忍着没说。秦东安倒是有些泄气了,“重岩,你比我能干。”重岩叹了口气,“我总要吃饭啊。我家里那个情况,难道还真能指望我那个王八爹吗?”秦东安没吭声,脸色却变得有些微妙了。事实上,秦东岳走前很详细跟他说起重岩的身世,秦东安虽然很愤怒他哥哥自作主张地找人调查他的朋友,但重岩的情况却真是让他有些难过的。秦东安被父兄保护的太好,虽然生在这个圈子里,但富豪人家那些龌龊事他知道的并不多。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好友会有这样悲催的身世。重岩猜到他知情,言谈之间也就不再刻意回避——秦东岳若不知情就不会那样敲打自己,他都知道了,以他对弟弟的在意程度,怎么会不提醒秦东安两句?“别瞎想了,”重岩把蘑菇羹推到他面前,“呐,先开开胃吧。”这是书城附近一家环境不错的西餐馆,秦东岳以前带弟弟来过,所以重岩说要请客,秦东安就把地方选在了这里。“第一次来还是我哥带我来的,”秦东安说:“他这个人呐,又会吃又会玩,朋友也多。”重岩觉得这样性格的人居然会当兵,也挺奇怪的。秦东安又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不过看我的面子,你别生气。等他下次回来,让他请咱们吃大餐。”重岩忙说:“吃大餐就了。他请客我可受用不起。”秦东安眼中露出狡黠神色,“嗯,他还是得罪你了。”重岩摇摇头,“我一个穷小子,没钱没势。别人得罪我很稀奇吗?”秦东安忙说:“我哥不是那样的人!”你哥他妥妥的就是一个那样的人!重岩在心里吐槽,有点儿腻味话题一直围着秦东安这个糟心的哥哥打转,“行了,行了,他是你哥,又不是我哥。咱们能不能说点儿别的?”秦东安不情不愿地收住了话头,“行,不说他。”牛排上桌,两人还没开动,餐厅的门推开,两个衣着考究的青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重岩无意间抬头,视线顿时凝住。秦东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重岩,那个跟在宫二后面的就是他的心上人。”宫郅穿着浅色的休闲装,温润的眉眼微微带笑,和煦如五月的微风。身后那青年比他高半头,相貌英俊,正错后几步低着头打电话,脸上的表情略带几分不耐。这个男人,重岩上一世还真见过。他是李承运老婆的侄子,程瑜大哥的长子,也是程家这一辈的嫡孙。重岩前一世见到这人时,正是他和李家兄弟争斗最激烈的时候,李延麟雇人要暗杀他,就是这位留学回来的程大少从中牵线找来的境外佣兵。当然,这事儿了了之后,重岩也没忘了顺手料理这位程大少。重岩集李氏之力扶持程蔚的堂弟坐上了程家继承人的位置,然后借着这位堂弟的手,将程蔚撵回了国外。重岩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程蔚的事结束之后也就没再花心思在程家的事儿上。如今冷不丁看见这位程大少,心里只觉得意外,原来宫郅的心上人竟然是他。秦东安见重岩一直盯着门口的那两位,心里有点儿忧心,生怕自己的哥儿们对宫郅还抱有什么特别的小心思,便提醒他说:“嗳,你没忘了我说的话吧?”重岩与宫郅视线相对,淡淡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头对秦东安说:“什么话?”秦东安不怎么放心地看看宫郅,他虽然跟宫郅不熟,但到底是见过的,见他看了过来便也微微颌首示意,转过头就对重岩说:“我跟你说过,人家有主了!这人啊找男的女的都无所谓,自己高兴就行。但是你不能睁着眼拿自己当大傻子吧?”重岩扫了一眼宫郅,见他们已跟着侍者上楼,便又收回了视线,“你是说宫二很傻?”“你知道他后面那人是干什么的吗?说是自己做买卖,其实好多人都说他做的是走私的勾当。”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声音,说的时候还鬼鬼祟祟地向后扫了一眼,见那两位已上楼去了,这才又坐直了身体。重岩对程蔚的了解都在几年之后,还真不知道他现在干过这种事。秦东安又说:“其实说起这个吧,国家都没管到他头上,咱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都是传言,谁手里也没有证据。但是他身边男的女的多了去了,上月他们家刚给他办了订婚宴,马上就有家有室的了,你说宫二还粘着不放是图什么呀?”重岩没吭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此之甘饴,彼之砒霜。这个问题旁人又能怎么回答?秦东安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说:“我哥说程蔚以前也在部队,前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