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清粥小菜[种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199

    话听着痛快,李季不再多想,跟着县太爷直接进了大堂。

一进屋就觉得清凉极了,物资四角都有冰降温,上面也吊着几个装冰的盆子。屋子里凉飕飕的,舒服又不至于寒冷。

李季深吸口气,只觉得透心凉的舒爽。

屋子里座椅排放有序,大致上分六块地方,中间都隔着三个人能走过去的距离,方便客人出入或是伙计伺候客人。

这周边抬头一敲要有个二楼,二楼也就两丈宽,放上桌椅也做不了几个人。周围还都有纱帐,若是不想被人瞧见,或是做什么隐私的事情,就可以拉上纱帐,外面就只能瞧见一个影子。

县太爷提前订的位置,就是头一排最中央的三个位置。那是瞧戏最好的地方。连台上戏子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台上的戏子也瞧见了县太爷,对视一眼用眼神合计着。县太爷还没有发话改戏,这戏还是要唱下去。

随后台上的一男一女两个戏子又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落座后,戏班子班主亲自过来奉了茶,瞧见县太爷没有多说的意思,也不敢多攀谈,直接退下去了。

李季和口茶,喝着味儿不错,这茶也就是县太爷过来能舍得拿出来吧。

台上唱的是小姐书生的戏,也就些什么穷书生跟大家闺秀好上了,人家含着金汤匙见惯了好东西的千金小姐就爱穷书生爱的死去活来的,说什么为奴为婢也情愿。然后被小姐爹娘狠心棒打鸳鸯,赶走了书生,二人想尽法子私会,最终书生发愤图强金榜题名,衣锦还乡迎娶了小姐。

这时候台上放着的是二人私会,正式情意缠绵的时候,郎情妾意好不风流。

光看着穿着,书生朴素布艺,小姐华丽精致,站在一起反差很大,倒是一双眼睛里只有对方,说着rou麻而又露骨的话。

只瞧了一刻钟。情节就到了二人事情被爹娘再度发现,给小姐关了禁闭,一对有情人相互瞧不见,各种相思苦,配上乐曲的哀伤,都能听到四周隐隐的抽泣声。

大概李季是个硬心肠的人吧,倒是没瞧出怎么可怜来。

只是觉得太假了。这戏的背景是前朝。就算是李季这样的底层人都知道,前朝对女子要求苛刻,大户人家的小姐别说认识外面的风流书生,就是自家的兄长见面的次数都是不多的。什么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圈在院子里,家丁都进不了院子,平日接触的都是女眷。想要见兄长,那都是要在人多的情况下,生怕传出去一点闲话。

即便是本朝,民风相对开放,但也没有姑娘家随便外出的道理。要说大家闺秀瞧上穷书生,这事虽说荒诞,但也不是不可能。可从小被娇生惯养,金枝玉叶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因为喜欢一个男人就不惜为奴为婢的有伺候男人一生一世的心思?

李季看看四周,很多人都看的兴起,特别是一些书生打扮的人,穿的布料还算过得去,这些人看的尤其入迷,特别是小姐情意绵绵诉痴情的时候,叫好声总是不断。

李季多少明白了些,跟着身边的家丁低声叨咕。

“他们倒是看的起劲。”

家丁笑道:“也就是唱这类戏的时候人多。”家丁低声道,“其实平日里头这边能坐满一半就算生意好的了。就是演这些书生小姐的戏码的时候,人尤其多。除非是花银子点戏,这平时唱什么都提前写好了挂外面的牌子上。这有的书生听说了要唱类似的戏,没钱的借钱也要过来看的。”

李季眉毛一勾,道:“难不成还要过来学学?”

家丁道:“还真可以这么说。至少小的就听到好几起书生sao扰富家小姐的事情。有的都被打断腿了,也少不了痴心妄想。有的书生要么是一连考了多次中不上,被人多番瞧不起,就愈发气不过。只想着成了某家大人的东床快婿,以后有丈人铺路,好一飞冲天。”

家丁顿了顿,继续道:“有的秀才能抓准时候,写了好些符合他们幻想的话本出来。什么书生翻墙进相爷家后院瞧见千金跟丫鬟们在池塘里洗澡,被相爷发现后觉得千金失节就把千金嫁给他,连同满园丫鬟都成了他的妾,最后因为丈人是相爷,一路扶摇直上好不快活。还有什么穷书生路上救个姑娘,结果是宫中公主,只因为看了公主胳膊一眼,那公主就自觉失节,生是书生的人死是书生鬼。最后被皇帝接近皇宫里头当驸马爷一辈子被公主伺候着。”

这些故事李季听来都荒诞,家丁瞧着是读书认字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讽刺。

这前面的故事,这县太爷府里都是收尾森严,当初那狼速度那么快刚进院子就被发现了,若是真遇到了胆敢翻相爷家里墙的,只怕还在墙头上就被发现了。闺秀的院子普遍都是深宅里头,那里是轻易进得去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书生神功盖世混进去了,瞧见了闺秀洗澡,被抓找了不应该是当场打死吗?

后面的故事更好笑。公主金枝玉叶出嫁前那里有出宫的可能?就算出宫那也是百八十个护卫护着,怎么可能孤身在外还晕倒在路边?

就算晕倒在路边又怎么可能因为被看了一节手臂,就哭着喊着要伺候一个男人一辈子?

李季见识短浅,却也能想出来其中的漏洞。其实看这些的,以及写这些的,应该都清楚。但是呢,写出来就是图个痛快,也给某些不求上进的书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样的人,跟村里那些四处传皇妃会因为一头烂蒜争得头破血流的人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是真无知,胡猜乱想。后者是知道的,却自欺欺人。

“可别真有姑娘被登徒子害了。”李季嘟囔道。

“这倒是没有。这类玩意也流传了好些年了,大户人家自然也听说了,那姑娘都是宝贝,平时是少不了人护着的。遇到哪些心大的书生图谋不轨的,就是直接打死了也算是白死了。”家丁解释道。

县太爷家里头的家丁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县太爷也是恨透了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何不禁了这类话本?怎么还大刺刺的班戏台子上?”李季不解。

家丁笑道:“那里禁得住?越是禁流传的就越厉害。反而这类杂书刊印的多了,还能多上写税款。咱家大人还说了,这种东西留着也好,富贵人家是绝对不会给自家孩子看的,倒是能帮着引出些渣滓出来,省着人模狗样的,去祸害好人家。”

李季这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先是点点头,随后又觉得有些怪,总觉得是给某些人条件学坏,然后再治他们。

可这个想法又觉得矛盾,这么一想更乱了。脑袋一乱李季就干脆把想法都清出去。

转而道:“既然每一演出都受欢迎,那何不天天演这戏?”

家丁摇头道:“爷您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