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朔云飞渡(全)(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9

分卷阅读279

    于病,你忍着点儿也就是了。”北堂戎渡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慢慢喝着,又扒了两口饭,这才自哂道:“……没办法,我从小就烦喝药,这毛病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说罢,夹了一个素煎的小饺儿给了北堂尊越,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一旦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尝一尝,莼菜馅儿的,味道真的还挺不错。”

两人对坐着开始用饭,偶尔说上一二句闲话,北堂戎渡吃了几口菜之后,又热热地喝了半盏汤,无意间抬起头去看对面的北堂尊越时,却见男人不过是略动了几样离自己近一些的菜色,稍微尝了尝味道而已,并没有怎么吃,便暂时停下了筷子,问道:“怎么了,不合你的胃口么?要不,我就叫人再做些送来。”北堂尊越慢慢喝了两口粥,打量了少年一眼,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本王刚才过来之前用了些点心,眼下倒不饿,随便陪你用些就是了。”北堂戎渡‘哦’了一声,没说话,北堂尊越却已经夹了一枚丸子递过来喂他,北堂戎渡如今早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这样无伤大雅的小小亲密,因此也不以为怪,径直张嘴接了,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去慢慢吃粥,北堂尊越在旁有一口没一口地随意拣些菜蔬用了,更多的倒是看他吃饭,殿外雨声潺潺,一片宁和。

一时父子二人用过了晚膳,宫人进来收拾了碗碟,撤下桌子,又服侍着两人盥手漱口,奉上茶来,待众人都退下之后,北堂戎渡在窗台前探首往外看了看,见窗外雨仍未住,豆大的雨珠打在汉白玉台阶下的阔叶芭蕉间,噼啪作响,激起点点清凉的水花,不觉回过头看向北堂尊越,面上澹澹而笑,口中道:“这雨当真是留人了,让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因是下雨,殿内自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北堂尊越低低笑了一下,走过去伸手夹一夹北堂戎渡的鼻子,不以为然地轻笑道:“……怎么,即便是此时雨停了,莫非你还想赶本王走么。”一面说着,已弯腰将北堂戎渡横抱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大床上,这才把人放下,又亲手给他除了外衣。

北堂戎渡靠坐在床头,扯过一条薄毯盖在腿上,抬手解开头上的方巾,将头发散放了下来,笑道:“这话说的,谁敢赶你走?”北堂尊越见他黑发如漆,光可鉴人,不禁低头含住了北堂戎渡雪白的右耳垂轻咬,一边拨弄那光滑的鬓发,一边轻语道:“……你胆子这么大,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北堂戎渡只觉耳朵痒痒的,忙一缩脖子,抱怨道:“你明知道我右面耳朵容易痒……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老跟儿子过不去。”说着,就想避开,却被北堂尊越一手温柔之极地按住,用舌尖在他耳朵上故意打着旋儿轻舐不休,北堂戎渡实在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左手推着男人的肩,微微喘息道:“爹你饶了我,我错了,我错了……哈……我再不敢说你了……痒……我真的错了……”

两人戏闹了一会儿,半晌,北堂尊越才放开了怀里的少年,在他身边半躺半倚着,就见北堂戎渡鬓发微乱,口中尚自喘着气,大半个身子懒洋洋地陷在一堆软枕里,一手捂住耳朵,闭着眼睛道:“你这明明是欺负病人……以大欺小,趁人之危。”北堂尊越扭头用手撩起北堂戎渡的一绺头发,去挽在指间,那发丝顺滑之极,一缕一缕地从指缝中悄无声息地滑脱开来,甚至留下一抹馥郁的残香,叫人舍不得松开,北堂尊越轻笑一下,拥北堂戎渡入怀,清浅的呼吸丝丝缕缕地拂在少年的耳廓间,吹起几丝鬓发,道:“横竖你也翻不过天去……你只要万事且听本王的话,谁还欺负你?”北堂戎渡别过身去,‘扑哧’一下笑道:“万事都听你的话……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了。”

渐渐地,窗外雨势渐小,有止住的趋向,到得后来,果然就已停了,只不时听见积存在芭蕉叶上的雨水‘哗’地一下倾落下来,整个王宫都被雨水洗得通通透透,地上汪着一片水泽。两人说话间,北堂戎渡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身旁北堂尊越见状,便轻轻吻上少年的额头,道:“……困了?”

北堂戎渡任凭自己半倚在父亲的胸前,感受对方温暖而令人心生安定的气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这样温暖的怀抱,隔着薄薄的衣衫,叫北堂戎渡感觉得到那种真切与踏实,遂含笑道:“下午都睡过觉了,哪里这么容易又困了……”北堂尊越半搂着他,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低声笑问道:“渡儿,你说,本王在你眼里……可还好?”北堂戎渡乍闻之下,有些莫名其妙,但随即就有些明白了——溺于情海当中的人,无论男女,只怕在一起时都是时常爱说些在旁人眼里完全无用的废话、做些可笑无聊的事情,哪怕是像北堂尊越这样的人,如今看起来也是难免,不过与大多数人相比,他此时只是偶尔问一两句毫无意义的问题,已经算是不错了……想到这里,北堂戎渡扭过头,似乎是在认真打量着北堂尊越的面容,然后又用手在对方的鼻梁,下巴和两颧上比画了一下,这才点了一下头,嘿嘿笑道:“唔,当然好了,这可是真正的美男子,大美人……”北堂尊越挑了挑眉,弯起食指在北堂戎渡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笑骂道:“混帐……就这个?”

北堂戎渡将后脑勺重新倚住男人的肩井,半眯着眼睛笑语道:“那么,让我想想……嗯,你武功很高,有权有势,身段儿也好……啧,当真是多少姑娘家的春闺梦里人呐,跟我比起来,也就差一点点了。”北堂尊越一时哑然,既而气笑不得地道:“……谁问你这些!”北堂戎渡但笑不语,只是拿起北堂尊越的一只手,把玩着上面五根修长的指头,半晌,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逐渐淡去了笑容,回首间,往事如烟,一瞬间转过,只轻声道:“……爹,你想知道,我对韩烟为什么与众不同么……为什么哪怕你不喜欢,我也从来都没有疏远冷淡过他?”

此言一出,北堂尊越明显顿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出声,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也确实需要一个解释……两人一时间谁都不说话,直到北堂戎渡再次开口,才终于打破了这一片平静:“没错,他容貌难得,人物出众,性情也很和我的意,六艺精通,武功也还不错,对我更是极好,但这些,也并非是所有的原因……”

北堂戎渡轻轻捏着男人的手指,似是正在回忆,徐徐道:“当初我出堡那年,还有几个月,才会满八岁……出堡之后,我开始在江湖上打拼,那时我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谁会真正把我当成一回事呢,一些分舵、分坛里的人,都在暗地里偷着看我的笑话,最初我有时候下达的命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