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宠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4

    了桌子,聂鹏程站起身来,瞪眼喊道:“你朝我吼管什么用?喊破了嗓子,萧将军也活不过来了。”

司马鸿越发急了,怒目而视,直瞪着聂鹏程,脑门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聂鹏程也不肯示弱,两个人各不相让,顶牛似的杠在一处。

阮云卿急忙站起来拉架,“两位将军莫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安顿两人坐下,又倒了茶来,劝二人喝了一回,屋中的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

阮云卿松了口气,宋辚朝他感激一笑,阮云卿抿了抿嘴角,给宋辚也倒了碗茶来。

“父皇并未下过什么旨意。”这点宋辚可以确定。

宏佑帝虽然为君昏聩,可也没糊涂到那般地步,就算当初冯魁进京,做下许多无礼之事,宏佑帝尚且知道念在他苦守边关的份上,不予计较。他又怎么会对萧玉成下此毒手呢。

“那旨意一定假的。”

宋辚回忆一遍,当日冯魁被擒,他就格外关注朝中的人事调动和兵将往来,至于旨意方面,有刘同和顾元武两人把关,就算是舒尚书想暗中下旨,也绝不可能不惊动这两个人。说到暗杀,宏佑帝身边也只有禁卫营的人可以调动,可禁卫营统领陈达一向与自己私交不错,还有连醉和阮云卿的关系,宏佑帝那里若有什么异动,他都应该能在第一时间内通报给他知道才是。

怎么想都不可能。所以宋辚才如此笃定,说那道圣旨一定是假的。

司马鸿冷笑一声,对宋辚也失望已极,原以为他年少有为,定能善恶分明,如今听他口口声声护着那个昏君,心里这滋味当真是五味杂陈,复杂得紧。

当下冷了心肠,司马鸿朝宋辚拱了拱手,“末将还有要事去办,少陪了!”说着话他扭头就要往外走,竟有些道不同不相与谋的意思。

聂鹏程气得直骂:“这个黑胖子,还是这么一副死倔的脾气,难怪他混到现在,还是个从二品都督,官阶怎么也升不上来!”

宋辚也觉棘手,大敌当前,他们内部要是先自乱阵角,日后的仗可还怎么打?他对司马鸿这样的人也没法子,宋辚自己还是个让人哄的主儿呢,你让他哄人劝人去,这不是难为他么。再说他身份在那儿,此时也不宜放下身段,出言挽留。眼看着司马鸿要离开,一时竟有些无计可施。

聂鹏程也赌气不理,由着司马鸿往外走,几个人僵在这里,还是阮云卿走了上来,笑拉司马鸿道:“将军在军中多年,想必一定知道凡事三思的道理。请司马将军听我说一句话,若是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再走也不迟。”

阮云卿生得面目俊秀,眉宇间英气勃勃,尤其是那双眼睛,像蕴着一潭春水似的,清澈明朗,看着就讨人喜欢。司马鸿对这个少年的印象极好,他今日与宋辚勇闯敌营,更让司马鸿心生敬佩。

对着这样的孩子,司马鸿也实在难以再生气,听他温言软语,喜笑颜开,心里的火气登时消了一大半。只是一时还放不下面子,只好故意板着脸道:“有什么话就快说!”

阮云卿微微一笑,知道司马鸿已然是不生气了,便拉他回来坐下,问道:“我只问将军一句,您可知道那个去边关传旨的太监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不知道?那名字十分好记,我听一遍便记在心里。”

聂鹏程忙催问:“是谁?”

司马鸿瞪他一眼,将脸扭到阮云卿这边,才说道:“是个叫张桥的太监去边关传旨的。”

果然如自己所料,阮云卿有了十足把握,这才与司马鸿说道:“若是张桥传旨,那这圣旨就越发十成十是假的了。”

“怎么会?那明明是个宫里的太监!服饰穿戴,说话的语气,宫里的规矩,他都说的头头是道的,萧将军又不是傻子,会让随便来的什么人给骗了么?哼!你就别再为皇上开脱了!他,他……”

忍了半晌,司马鸿才把“昏君”二字咽回了肚子。要不是宋辚还在这里坐着,他早就骂出口了。

阮云卿并不着急,而是慢慢将京中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细细说给司马鸿听,从冯魁如何手执利刃,擅闯宏佑帝小憩的宁晖堂,到冯魁如何被张桥所救,逃至边关等事,一一都说了一遍,“定是冯魁与张桥设计,将萧将军骗出玉龙关,然后暗中杀害于他,再嫁祸到万岁身上,借此激起边关将士的不满,煽动他们起兵造反。”

第137章破营之计

司马鸿半晌无语,越听越觉得有理,若真如阮云卿所言,那么他与那些边关将士一样,都中了冯魁的jian计,受了他的煽动、挑唆,从而对宏佑帝心生不满。

如今边关的将士反了,而他自己也跟中了邪似的,心中愤懑不甘,直恨不得杀上朝堂,去找皇帝算账,若不是听了阮云卿一番解释,自己还不知要糊涂到什么时候去。

司马鸿的冷汗都淌了下来,真是懊恼悔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冯魁真是害人不浅,司马鸿心中暗骂。万一他心志不坚,在守城时有丝毫动摇,此时他也极有可能同那些边关将士一样,跟着冯魁扯旗造反了。

真是好险,好险。

一想到他刚刚还对宋辚口出狂言,十分不敬,司马鸿就不由得紫涨了面皮。他急忙站起身来,除去身上的甲胄,跪在宋辚面前,连声告罪道:“末将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偏听偏信,中了冯魁那狗贼的jian计,差点错怪了殿下和皇上。真是愧对皇恩,无颜再面见天子。末将甘愿领罪,请殿下责罚。”

宋辚摆手笑道:“司马将军说的是哪里话?这一切都是冯魁的罪过,与你有何相干。”

连忙过去搀扶,亲手将他扶了起来,安抚道:“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攻破敌营,捉拿冯魁,为萧将军和那些枉死的兄弟报仇。其余那些纤末小事,以后都不必再提。”

宋辚这般大度,对自己出言莽撞,语出不敬,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司马鸿更觉愧疚,直恨自己的脾气太过暴躁,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发作起来,险些冤枉了好人,还差点贻误军机,坏了宋辚的大事。

不顾宋辚阻拦,司马鸿又伏身行了大礼,起身后一躬到地,对宋辚言道:“末将日后但凭殿下调遣,绝无二话!”

又与聂鹏程赔礼,让他休要怪罪。聂鹏程难免损他两句,司马鸿自觉理亏,只憨笑听着,不再多说半句。都是同袍兄弟,心无芥蒂,两边把话说开了,此事也就揭了过去。

几个人再议论起冯魁来,语间的愤恨都有些压抑不住。聂鹏程虽在京中,可对冯魁造反一事的细节也知道的并不是十分清楚。因为这里面牵涉到秦姬,宏佑帝觉得事情不光彩,对冯魁的处置也一直十分隐讳,说半句藏半句,也难怪给了冯魁借题发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