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迪達之霧（一七四）

    但她轉念一想，或許是伽蘭德在那年的魔火之後沒多久來過這附近，發現附近荒蕪的很、見識過之後的變化才會這麼說。她很快把剛才那點疑惑拋諸腦後，由衷地嘆息道：「不知道有沒有那麼一天，島上大部分的魔霧都能散開，讓人抵達被魔霧籠罩的另一端。」

    「會有那麼一天的。」伽蘭德道：「現在島上多數很難應付的魔霧，可能都是當年封鎖珀迪達的霧，只要能弄清楚當年魔火為何燃起，以及能破開魔霧的魔火性質，或許就能讓整座島恢復千年前的模樣。」

    赫絲特眨眨眼，幻想著魔霧被驅散的珀迪達，突然覺得挺開心的，但隨即又憂愁地說道：「可是感覺現在還摸不著頭緒。」

    「我想塞利格曼會是關鍵。」伽蘭德望了她一眼，似乎話中有話，赫絲特想了想忍不住憂愁：「可是我們團隊還沒進入塞利格曼呢。」

    「也不一定是先進去就是先有發現，何況西普女巫這次決定的路徑也很特殊，要是真能成功，會比從城門進去更深入塞利格曼。」伽蘭德一邊安著她，一邊注意著四周的狀況道：「等等要離開車道了，可能會有些顛簸。」

    「好。」

    確認赫絲特調整姿勢坐穩後，伽蘭德策馬將車駛離車道。明明車道之外的路有些崎嶇，拉著車的馬兒依舊不顯慌張，安安靜靜地順著地勢起伏奔馳，赫絲特才發現這匹馬似乎有些特別，認真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很驚訝地問道：「這匹馬不是真的嗎？」

    因為珀迪達不時有魔霧出現，馬兒又不是珀迪達原生的物種，很容易受到驚嚇，一般駕馬出行，大部分只能在較為安全平穩的路段上使用馬車，載人或載物。

    為了避免馬兒受傷或遇上魔霧亂竄，駕車的馬兒多數不但往往會覆蓋眼罩，有時還會為馬兒披上專屬的罩袍來保護。伽蘭德駕的這匹馬也不例外，從頭到身體有大半部分都被遮蓋，也因此赫絲特之前並沒有發現不對勁。

    「對，這是用機械和魔法製造出的馬匹。深入魔霧尋路，光用人力和魔法消耗太大，速度也不快，特別是現在已經推進到霧牆，我猜我們會卡在塞利格曼附近一陣子，之後可能會需要運送大量的物資過去，所以想嘗試新方法。」

    「看起來像真的一樣！」赫絲特很是讚嘆，伽蘭德卻搖搖頭道：「外表弄成這樣不敷成本，只是因為在試驗階段，所以暫時偽裝成一般馬匹，避免節外生枝。」

    說到成本這件事，赫絲特就很能理解。像是這種精密機械和魔法做出的仿生之物，都是些罕見的玩意，往往只會出現在貴族炫耀的奇巧收藏中，要拿出來使用、還是在珀迪達這樣不穩定的環境下，想來所費不貲。

    「這種東西本來就少見，就算外表不弄成這樣，到時想普及使用，又要怎麼降低成本？」

    「最簡單的方式，是將每個零件統一規格，讓不同工坊製作規格固定的單一零件，大筆訂單談下來，這樣不但能壓低製作價格、提高工匠製作效率，也可以大大提高容易失敗的複雜零件成功率。」伽蘭德見她有興趣，便仔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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