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怎么办,师尊,你把我师尊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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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编辑不了就放在开头了: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厚爱啊啊啊我今天才发现可以看评论T T特别感谢大家的喜欢! ◎你师尊在打架,你冰在想doi,这不合适吧 ◎嘴炮逻辑死,作者本人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没有逻辑思维还请大家别在意,原谅傻子作者,谢谢 洛冰河闻言,轻轻勾了勾嘴角。他把额心抵在沈清秋侧腰上,口鼻呼出的滚热潮湿地熨着他师尊的青衫:这副情态竟然是全不设防。除了没有得寸进尺地把胳膊也搂到他师尊腰上,简直是把恃宠而骄贯彻到了极致。对此,沈清秋居然也不置一词。 他一展折扇,把洛冰河的脑袋拢在阴影底下,左手凝了一道灵力暴击,毫不留手地甩过去,登时门板四分五裂,木块碎屑连并门后的老宫主一齐倒飞数丈,噼里啪啦叮咣五四砸在走廊墙上。 一片混乱中,忽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沈清秋拨冗垂眸看了一眼,只见靠在自己身上的小畜生忍笑忍得发抖,终于很缺德地乐出声来。他透过折扇扇骨之间的缝隙往出看,低声和沈清秋道:“怎么办,师尊,你把我师尊惹火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玩意儿。 罩在洛冰河头上的扇面倏然往下一砸:“你师尊我早被你那个好师尊惹火了,你怎么不说?”沈清秋说罢便把扇子撒开,抬手挡过当头劈来的劲力,步步前逼,头也不回。 洛冰河就把他撇下的扇子握在手里。白玉扇柄上还残留着沈清秋的体温,他握上去,感觉指尖都要融化在那尚未消散的热度里。方才被药效压得偃息旗鼓的情////欲,在无比混乱的此刻,悄无声息地、丝丝缕缕地再度抽芽。 洛冰河叹了一声,一下下摩挲着触手生温的扇柄,咬着自己的舌尖,喉结滚了两圈,才勉强把脑海里闪回的幻想掐灭。 “沈峰主,这是何故啊?” 那厢老宫主已与沈清秋缠斗起来。沈清秋是铁了心不想叫他看洛冰河一眼,剑风迅疾如雨,脚步轻盈如风,他步步前逼老宫主就步步后撤,转眼二人逼到客栈窗口。这时他才冷笑一声回了话:“你欺侮我徒弟,我替他打回来,有什么不行?” 狭小的空间内施不了剑招,沈清秋爽快弃了剑,胳膊顶着老东西的手腕卸他的劲儿,待老宫主分神之际,一脚踹开紧闭的窗户,竟是要把他拉出去打——这会儿他也不管什么端着不端着了。 冷锋般的眸光亮得惊人,足矣令观者震悚。而被他压着的老宫主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咬牙笑了:“沈峰主不要血口喷人。” 二人飞身落地,正值诸人闻声赶来之际。老宫主环视四周,但见各派众人熙攘着围上,才掸掸衣袍尘土,扬声道:“沈峰主,做人要讲道理。老夫回客栈方想歇下,便遭了你的袭击。你我无冤无仇,何故折腾我这一把老骨头?” “好一个无冤无仇。”沈清秋分明笑了,却眼见他手上青筋迸发,“阁下把沈某的徒弟当炉鼎养着,磋磨得好生厉害,而沈某此前居然毫不知情——这是无冤无仇?” 人群中一片哗然。 “沈峰主信口雌黄的言论属实叫老夫震惊。老夫倒也想问沈峰主,你是哪只眼睛看见老夫欺侮你徒弟了?” “二楼客房的隐匿阵里,藏着一个被你在体内掠了阵、动辄就因阵法而情热烧身的活人。偏偏那个活人还有一等一的天资,偏偏那个人还叫洛冰河。老宫主,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提到“洛冰河”三个字后,人群中有人倒抽一口气,而后议论声陡然大起来。 “阿洛?!他不是应该早就身陨在……”宁婴婴听到她师尊的声音,拼命扒着人群挤到前排,此前熙熙攘攘皆未入耳,唯有“洛冰河”三个字听得分明,登时僵在原地。 紧随其后的明帆听到这儿也是一愣:“那个小……咳咳,洛冰河?!” 忽然,宁婴婴猛拽一把明帆的胳膊,明帆还未来得及脸红,脸上的表情便凝固了。 两人齐齐往楼上看去。但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隔着层窗棱和窗纸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合扇子,手法随意得就像把玩着一件趁手的玩具,好像这场sao乱与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老宫主眯了眯眼睛:“哦,那个啊。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他自知自己是魔族罪孽深重自当受罚,可是亲手封了自己的脉门,说要拿自己抵罪呢。老夫看他后背上那一片陈年伤,想来是沈峰主你的功劳了。孩子这动不动请罪的脾性,应该是你磨出来的吧。唉,老夫磨不过他啊,只能依了他了。” 这话信息量太大,在场听众鸦雀无声了一息,随后又要炸锅了。 沈清秋听得表情都几乎扭曲了。 原本想说点什么的公仪萧沉默了。 末了,老宫主示意众人静静,又无奈万分地道:“沈峰主何故如此惊讶?你不会不知道,你养的是个小魔头吧?还是说,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下手打那么狠?可是你为什么不早把他逐出山门去呢?一个劲折腾孩子有什么劲——老夫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可就剩一口气了。” 老东西祸水东引得倒是很熟练啊。 先是把阵法的锅全甩洛冰河脑袋上了,又转嫁矛盾到沈清秋身上,这会子倒一点没人在意洛冰河被老宫主做了炉鼎,所有人全聚焦于“洛冰河是个魔族”和“沈清秋过度体罚”。 简直要把沈清秋气笑了。 他冷眼看那人群众生百相,任凭刺耳的讨伐钻进鼓膜落地生根。就算再如何逼自己冷静,尖锐的剧痛也始终在胸腔中穿刺。 沈清秋把他徒弟往死里磋磨,是啊,没有错。他嫉妒厌弃乃至于没理由地恨这个小畜生,直到把他推下深渊才解气。——这些都没错。可是他不该在这时候顺着他的话认了。 若论平时,什么体罚不体罚的诘问逼到眼前,沈清秋能坦坦荡荡一口认下,可今时不比往日,他若是此时妥协半步,洛冰河这崽子就被这老东西吃的骨头渣也不剩了! 人群中,说他寡鲜廉耻有之,说他伪君子有之,短垣自逾的定论更是层出不穷。在老宫主的言论里,沈清秋也不过就是个违背师德、虐待徒弟又假装好心的小人罢了——三人成虎也不过如此。尖锐的讨伐就要到达顶峰之际,忽然全场寂静。沈清秋抬眼望,芸芸众生之中,岳清源沉静地同他对视,威压沉沉,在场诸人的膝盖,皆往下弯了半寸。 “沈清秋乃苍穹山清静峰主。”岳清源只说了寥寥十一字,众人便心领神会地闭了嘴。 几息过后,威压渐松,岳清源平静道:“老宫主,清秋师弟此前在与你谈你在洛冰河体内掠阵一事,不要转移话题。” 沈清秋体腔内横冲直撞的痛意忽也消解了几分。他甚至有余处讽笑一声:“本尊看你是前辈的份儿上敬你三分,不成想阁下倒是先为老不尊起来了,谎话连篇居然连草稿也不打,属实令某佩服。” 言毕,他像是下赌一般抬头冲楼上扬声道:“洛冰河,热闹看够了否?自己有嘴,就不消你两个师尊为你多费口舌了吧。” 左右他与老宫主各执一词,老宫主口舌之间又多有文过饰非,众人迷惑也是自然。当事人站出来说句话,能顶过他和这老东西掰扯十句。 他方才才试过洛冰河,知他就是被迫来的,所以敢赌一把。 众人的目光齐齐上指,这时他们好像才发现窗口坐了个人。 隔着一层窗棱一层窗纸,舆论中心瞩目焦点之人只透了一个影子。那影子闻声动了动,与此同时,一个含笑的声音慢悠悠地荡下来:“弟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