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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真的可以去外面吗?”女人笑着站起来,婀娜的身姿款款走来,她拿着高香在她的脸庞扫过,凑近她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白头发的女人眼睛立刻发亮,兴奋不已地纵身跳入池子。没有水花溅起,只有闷声,仿佛是跌入了刚烧好的蜡里,浑厚粘稠的液体因为有一个人的进入而缓缓起伏,并且发出了难以遏制的恶臭。女人露出面,她的身上裹着一层暗黄色的油脂,脸上沾满数不尽的虫肢,和腐烂的菜梗,甚至在间隙还贴着一些已经死去的水蛭。周围的声音顿时变得更加响亮,匍匐在四周的黑篷衣人开始不断地朝女人磕头,声声不息,愈演愈大。“我们这是进邪教头子窝了?”楚约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秦怀臻没有说话,他望着那个拿高香的女人,她总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又说不上来。突然,女人转过身来,很缓慢,就像木齿轮一般呆然,她的脸看不清,应该是用很厚的布裹住了,但秦怀臻依旧能真切的感觉到。注视。“我们出去。”秦怀臻一下子退了回来,转身就往外走。楚约辰也不声张地跟在后面,出来坐到船上。秦怀臻理了理思绪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月弯河里,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场景吗?”“知道,浑身脏兮兮的,连衣服都没穿。”“这件事情可能跟我们扯上关系了。”“为什么?”“那天她是故意来找我们的,或者说,这是一场更早的预谋。”楚约辰盯着秦怀臻,表情有些不解。“为什么你弟弟关舜要血,而这个女人就会出现,在那里毫无意义地跳舞?她起着一个什么作用?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就知道我的名字?这些统统是迷,并且我很肯定,再过不久,他们进行到下一步时,我们的日子可就没那么清闲了。”秦怀臻的语气有些严肃。“你是说,这件事情可能跟楚王有关系?”“会不会他就是预谋者?”秦怀臻突然问道。“我不知道详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故弄玄虚,做这些像法事的东西浪费钱财。”楚约辰也有些矛盾,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你知道那个白头发的女人,是干什么的吗?”秦怀臻突然开口问道。“我只见过一次,关于关舜的这些事,其他的都是有时听他自己说起。”“你跟他有接触?”“很少,离我跟他最近一次说话,应该也有三年了。”“你知道那些人都会死,而且已经知道三年了?”秦怀臻皱着眉,他并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只是这不是楚约辰的作风。“我听他讲时,就没听过会死人,况且他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楚约辰回。秦怀臻没有回话,而是望着外面,船已经行驶了很久,他望向天,雾蒙蒙的。秦怀臻好像看见了什么,突然笑道:“楚约辰啊楚约辰,我还以为你有多善良呢。”“你什么意思?”“我在想,我们为什么是至交,大概是因为你跟我太像了,一样的只喜欢在关键时刻保自己。”楚约辰刚想要问秦怀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在旁边的草坪上,李归何跪在那里,嘴已经被布包住,他的眼睛直盯着自己,而晏清拿起他那把短剑指着李归何的脑袋。楚约辰的脑子“嗡”的一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旋在空中,眼看就要着地。可已经太晚了,晏清刀起刀落,李归何的头应声落地。“你他妈的,我要杀了你!!!”楚约辰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剑向晏清刺去。可晏清灵活地一闪,巧妙地躲开了,嘴里还不忘勾着轻蔑的笑容。第39章梯城【焦海】“晏清。”秦怀臻坐在石崖上,双脚悬在半空中前后摇晃,眼睛望向对面钓鱼的楚约辰。“公子叫我?”晏清有些意外,秦怀臻对于他的称谓,跟他唤秦怀臻一样从来都是尊称,虽然双方心里并没有往字面的意思去想。“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救我,但终究还是要道一句谢。”秦怀臻笑着,他的嘴角弯起,以往给人疏离的眼睛也隐隐泛着光。“不必跟我客气。”晏清低下头,无意识地整理着衣角。“真的吗?”秦怀臻笑。“真的。”晏清说。“那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了。”秦怀臻语末笑出了声。“公子还真是不客气。”晏清只好回笑道。“你让我不客气的。”秦怀臻双手环抱看着远方。“要我干什么?”“我没力气了,待会帮我杀个人。”秦怀臻目不转视地看着远处站着的李归何,他今天一身素衣,头发有些松散,站在楚约辰后面,好像他也发现了秦怀臻的注视,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焦海下】楚约辰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停了一拍,并且以可见的速度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双眼不由自主地震颤,鸡皮疙瘩从颈部向全身蔓延。在空中停留的那一会儿里,他觉得是这辈子最漫长的时候了,前面不断地想象着这是假象,可看见李归何头身分离一幕,又感觉有一整笼的馒头强塞进嘴里,使得嘴角被迫裂开疼痛难忍。眼睛已经闭不上了,拼命地看向李归何在的方向,看着他倾倒在地的样子。告诉自己是假的……怎么可能就......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当年母亲死去的那个晚上,他早就忘了细节,但在内心深处仍然烙印着恐惧、害怕、愤怒、恶心、痛心疾首。这种方式的离别,未免对于活下来的人太不公平。楚约辰的思绪有一瞬间涣散开来,他好像一时半会儿没那么伤心,可换来的是若长的呆木,他拼命想要挣脱掉这种令人窒息的伤感,想些其他事情来分散注意力。这一生最平淡的事情是什么?记不清是哪个艳阳天里的乘凉,菡萏在池子中央立着,亭子里总会放两把竹椅子,每次都是楚约辰先坐在上面打瞌睡,除了有一次。睁开眼看见,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李归何在他旁边睡着了,气息很浅,就像偶尔吹来的凉风一样。亭中飞来一只蝴蝶,绕过木柱,轻轻停在李归何黑色的鬓发上,站好后轻轻展开翅膀。是淡淡的白色,边上还有黑色的花纹,像一朵花一般,开在他熟睡的脸上。“我很喜欢这里,很凉快。”李归何站在亭子边,看向远处的假石山。“那我们每天都来?”楚约辰问。“好啊。”李归何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