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小太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问道,“姑父觉得哪一方会赢?”

“感情上吧,我是希望镇国公赢,可皇上也知道,那是卫国公的地盘,底下都是卫国公的人,镇国公赢的希望渺茫。”冯茂说道。

小皇帝哦了一声,略有些失望:“镇国公打架很厉害啊,难道练兵不行?”

“不是不行。几代元帅出身,家学渊源在那儿呢,怎么会不行?他用了全力,披星戴月的,每日寅时就起,比鸡起得都早,头三日皇上猜猜怎么着?不练兵,让将士们挨个背诵军纪,背完了又用三日,亲自上阵演练,刀啊剑啊枪啊,好在他会的多,射箭又是百步穿杨,用一身本领收服了一些将士,然后开始排兵布阵,与将士们一起摸爬滚打,泥里土里流血流汗,上次我去军营里看他,没空理我,只打了个照面,险些没认出来,黑得跟炭似的,身上脸上都是尘土,他以前可是爱洁成癖,秦义走到那儿都备一摞擦手的巾帕。”冯茂朝窗户靠近了些,说得很大声。

“这样身先士卒也赢不了?卫国公有没有在人员分配上使诈?”小皇帝问道。

“那倒没有,卫国公府不服镇国公府由来已久,徐泰还有这点儿骨气,要赢也要光明正大。镇国公输在两点,一是时间,只有短短一月,二是人心,我朝禁军一直归卫国公管,分在镇国公麾下的将士颇有怨气,好在镇国公以身作则激励士气,这些日子以来逐渐有了上下一心的气象。可时间不足,还是没法子。”冯茂摇头叹息。

小皇帝也跟着叹气:“我也希望镇国公赢,听姑父这么一说,我也无能为力。”

冯茂抻脖子朝窗户里看,因天气转寒窗扉紧闭,隔着窗格上的明瓦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也不知太后在与不在,他的话听没听清。

过三日太后再召见辅臣的时候,问过几项朝堂事务,对徐泰说道:“卫国公三日前提起校场比武,皇帝很感兴趣,一再跟我提起想要过去观看,我想着让他去看看也好,就答应了。”

徐泰喜出望外,当着皇上的面给镇国公以颜色,岂不快哉?当下说道:“圣驾亲临,臣喜出望外。”

“太后不如同去。”冯茂在旁说道。

太后笑笑:“皇帝与我都去的话,卫国公那儿,是不是太过仓促,来不及准备?”

徐泰胜券在握,生怕夜长梦多,忙说道:“不仓促,还有四日,臣定将一切准备妥当。”

太后嗯了一声:“眼看就是十月初一,皇上和我要去皇陵祭拜,十月里太忙,从皇陵回来后又得忙冬至,冬至之后过年之前倒是闲着无事,就定在十一月底吧。”

徐泰说声可是,冯茂笑道:“莫非时间一长,卫国公就没了必胜的把握?”

徐泰咬牙瞪向冯茂,冯茂冲他做个鬼脸。

太后笑笑:“我想卫国公的初衷并非是为了胜负,而是为了练兵。”

徐泰忙说声是,太后点头:“卫国公曾说军中最忌冬日畏寒偷懒,趁着校场比武之机,两边一起锤练兵马,比武过后让将士们稍事休整,准备着过节。岂不是很好?”

徐泰不能再说什么,忙说太后圣明。

这次冯茂忙说有本要奏,没有告退。

斟酌着言辞对太后说道:“镇国公近一月没回家了,太后可能准他隔些日子回府一趟?”

温雅哦了一声:“镇国公呢?可说想家了?”

“那倒没有,他一个大男人,想也不能说啊。”冯茂笑道,“就是老夫人颇为惦记。”

“再说吧。”太后颇为冷淡。

搬出老夫人都不行,冯茂垂头丧气告退。

次日,听说太后宣老夫人和夫人进宫赐宴。

席间老夫人笑眯眯说有几句私房话跟太后说,太后屏退左右,笑问老夫人是不是想念孙子了。

“那倒没有,男儿志在四方,别总在内宅厮混,他现在这样子才算有了些出息,荣恪这小子有能耐,可就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就盼着太后多给他差事做。”老夫人笑道,“提起荣恪,臣妾惦记的只有一桩,就是他的亲事,他二十六了,眼看着过了年二十七。回来后这三个月,我和他母亲到处打听,打听来三位千金。”

温雅手拢在暖袖中,微笑着示意老夫人接着往下说。

老夫人扳着手指头:“方太师府上的四姑娘,二十岁了,人很文气,书香里熏出来的,方太师和守忠是故交,如果成了,我们两家是亲上加亲,可方太师不怎么待见荣恪,另一个是兵部尚书武成府上的千金,十八岁,将门之后,干脆爽利,荣恪他母亲说是我们家媳妇该有的模样,还有一位是庄亲王家的小郡主,才十六,不知怎么认识了荣恪,去过我们家,还去过军营,性格泼辣大胆,臣妾很喜欢。这三个都很好,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请太后给参详参详,定了人选后,求太后下旨赐婚。就挑个腊月的日子成亲。”

温雅抚摩着暖袖中的熏球:“听起来都好,只是要不要问问镇国公属意哪个?”

“他挑剔,问他准不愿意,就不管他了,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臣妾先抱个大胖曾孙再说。”说到大胖曾孙,老夫人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成了亲再有了儿女,夫妻感情自然就好了,若是还有不足,他身边还有大双小双,那两个是他的心头好,一妻二妾,他也该满足了。”

温雅从暖袖中抽出手:“老夫人提及的三位姑娘,我都不是很清楚,回头让人先打听打听。”

老夫人忙行礼称谢。

夫人在一旁有些不悦:“娘,进宫前就跟你说过了,太后日理万机的,前朝事务都忙不过来,怎么可以再烦劳太后去管这些琐事?”

“小二不听我们的,听太后的。”老夫人忙道,“之前他父亲打过多少次,死活不进军营,太后让他去,他就去了。”

温雅的手又拢进暖袖:“刚刚老夫人说他心里有道坎,可是因为少帅荣麟吗?”

“是。”老夫人长叹一声,“他们兄弟两个感情好,荣恪很依赖荣麟,十八年前荣麟重伤被抬回去,满身都是血,荣恪眼睁睁瞧着他哥哥去世的,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嚷着找乌孙人报仇,跑到边境捉到了乌孙二皇子,本要杀死他,他父亲不许,交给先帝处置,先帝说让他做质子吧。那之后半年,荣恪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半年后开了口,顶撞他父亲,跟长辈对着干,让朝东偏朝西,稍大些就经常离开家四处乱跑。他父亲临终前,他跪在面前说他错了,他父亲说既知道错了,我死后你就要遵照镇国公府的祖训,戍边卫国。他不停磕头,磕破了额头,流出鲜血,可他就是不答应,还是不愿意的意思。”

温雅手抚上熏球沉默片刻,微笑说道:“老夫人和夫人放心吧,镇国公的亲事我会留意,也会多给他些差事做,他在军营中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