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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之刃作者:兜兜麽文案:【瑞丽到昆明,七百二十五公里路程,黑与白的无间行走,没有人提起,亦不必铭记。就像蝴蝶振翅,她划破的伤痕,只有风知道。】内容标签:都市情缘第一章起点十二月的天被雨水浸透,像没烘干的床单压在头顶,一点一点慢慢滴。余乔走出瑞丽火车站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她看着车站广场面目模糊的人群跺了跺脚,呵出一口白气,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走。正发愣,隐约感觉有陌生人往她身边凑,一抬头撞上一张长满青春痘的脸,不耐烦地冲她发火,“大姐,别站路口行不?”“不好意思。”余乔向右退两步,准备给红姨打电话,一摸单肩包,钱包已然不翼而飞。她脑中回想起刚才和她打过照面的“一百颗青春痘”,那人穿着咸菜色夹克衫正往巷子里拐。她这下连箱子也顾不上,追着小偷的方向拔腿就跑。车站附近的人估计早就见惯了追贼的场面,照旧干自己的活,只有小卖部柜台后的秃头老板探出头来看了看说,“今天这姑娘挺猛的,哎,要不一会儿给报个警吧。”老板娘给门口的十四寸小电视调了个台,对什么都没兴趣,“你要想,你去替人追啊。”老板摸了摸油亮油亮的脑袋,再没话了。这时候余乔已经把小偷堵在巷子尽头,那人十七八岁模样,瘦成一根柴,跑得也不快,整个人透着虚。眼看后面没路了,他倒也不怕,笑嘻嘻地看着余乔说:“大姐,想干啥?活腻了想找死?”余乔逆着光站在路灯底下,冷冷看着他,“钱都给你,包给我留下。”“看来这包挺值钱。”小偷啧啧两声,明目张胆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她的钱夹来,把一叠现金抽出来塞到夹克衫内袋里,捏着空荡荡的钱包说,“老子就不给你。”完了抖了抖衣服,就要从她身边绕过去。“不小心丢东西我认了,但钱包里除了现金之外还有记名支票,你当我面拿走就上刑了,不是治安拘留十五天能解决的事,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跑不掉,拿不拿你自己想清楚。”余乔攥紧了手里冰冷的小型电击棒,稍稍向后退半步。对面的人犹豫了。“胆儿挺大啊。”打火机咔嚓一响,黑漆漆的巷子口又多出一个人,正缩着上半身,护着火往里走。他实在高,即便驼着背也能看出和小偷之间明显的身高差距。小偷的声音更加刺耳,“你他妈谁阿,管什么闲事?找死呢你?”“没说你,说她。”他嘴上的香烟终于点燃,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向前一指,指向浑身警戒的余乔。而余乔借着头顶昏黄的光,终于看清他浓黑的眉毛以及狭长的透着光的眼睛,记忆模模糊糊,仿佛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行,要找事是吧。”小偷从裤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嘴上骂骂咧咧地冲过来,但对方的动作更快,余乔甚至没看清他夺刀的动作,小偷就已经两只手翻折向后,被他牢牢擒住。他把烟送到嘴里,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小偷的脑袋,人嘴里最后一句“**妈”还没骂完,就听见一声闷响,脑袋撞上石墙,聒噪的声音就此断了。小偷慢慢靠着石墙滑下来,像一滩被人砸得稀烂的泥。余乔的钱包也被抽出来,随着他的步伐慢慢靠近。“余乔?”他挑眉,天生一把低沉沙哑的好嗓子,每一个字都在撩人。余乔皱眉问:“你是哪位?”“陈继川,路口那等你好一会儿了。”陈继川把钱包递到她面前,笑了笑问,“手里抓了什么?”余乔摊开右手,露出一只特质的小型电击棒。橡皮外壳上沾满了汗,已经被她捏得有一些内凹。陈继川叼着烟,拿着喷雾晃了晃,“就靠这个想从烂赌鬼手上抢东西?”“是要,不是抢。”余乔把喷雾和钱包都拿回来,翻了翻,确定钱包内层的相片还在。“是什么都行。”他把烟掐了,领着余乔往外走。巷子口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当然,高不过陈继川。就刚才三句话的功夫,余乔都觉得自己的脖子要仰出毛病。走了半截路才发现,可能是刚才跑得急了,扭了脚,每走一步都隐隐地疼,又不想开口叫住腿长生风的陈继川,因此只能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跟着。巷口的年轻人提着她的白色行李箱,见了她就笑,“余小姐,我叫孟伟,你叫我小孟也成。”余乔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哪的话啊,余小姐干什么都不麻烦,真的,这算啥?”说完提着行李箱,一溜烟跑到一辆吉普车上。单手开门,准备走副驾。陈继川双手插兜,朝他扬了扬下巴,“你开车。”“也成啊。”孟伟从副驾驶挪到驾驶座,新手开车,左摸右摸的,兴奋难挡。陈继川一伸腿把副驾门踹上,也上了后排座位,和余乔做一块儿。天已经黑透,余乔把车窗摇下一条细缝,等冷风吹开身边又闷又燥的空调热气。她扎着高马尾,侧脸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比初雪更净。陈继川挠了挠眉头那道疤,烟瘾又犯了。孟伟那股兴奋劲还没过,边开车边说:“余小姐好几年没回了吧?怎么样,市里变化大不大?还知道路怎么走不?”余乔看他像看个孩子,笑笑说:“你现在停车,我闭着眼也能走回去。”身边有人嗤一声笑了,显然一个字也不信。包里手机在震,余乔接起来,“红姨,我刚上车。”“挺好的,天晚了不用等我吃饭。”“明天再说吧,我先去灵堂……”“到时候再说。”她挂了电话,孟伟说:“余小姐,还不晚啊,我这踩个油门四十分钟肯定到。”余乔说:“不着急,安全第一。”“你后天得上山吧?”陈继川手上捏着一只半瘪的烟盒转来转去。“嗯。”余乔瞥他一眼,总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劲,不好相处。“脚怎么办?后天找人给你抬上去?”“什么?”她下意识地把右腿往回缩。陈继川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侧过身体,变成正对她,“鞋脱了我看看。”“不用。”“你这腿现在不弄,明天早上路都别想走。”“一会送我去医院。”“镇上医院就一个老麻子,治什么病都给你开板蓝根,你乐意让他治?”“那就去瑞丽医院。”“没空,这车只往前开,不掉头。”“你——”后座